【39-B】新年老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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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3000\u3000搓一顿的地点定在了李之棠家,因为新翻盖的大瓦房,不光宽敞明亮,而且李之棠自己的西厢房也是相当的宽绰,而吃饭就选择在他的厢房,不耽误大人们人来人往的在堂屋聊天喝茶,也多了一份年轻人的空间,只需要饭菜备好,酒茶备好,热水因为之棠屋里有个煤球炉子,可以边烧水边泡茶边喝酒边吹牛了。\u3000\u3000人陆陆续续的到位,热的饭菜上面扣着各式各样的铝盆,猪蹄冻、猪肉白菜豆腐粉条、猪肉干豆角、煎刀鱼、蛋饺、藕、鸡肉冻等等,满满当当一桌子,冒着热乎气,透着令人愉悦的菜香味,进屋棉袄就脱了往床上一扔,一会床上堆起了一座小山。\u3000\u3000老白干酒、啤酒早就围着炉子还有放在热水的盆里热乎着,热热闹闹寒暄中,一群七人坐定,手里各自拿着自己想喝的酒,即使白酒也是一瓶,打开后满屋的酒味就在泡沫和热气中蒸腾,刺激着诱惑着原本已经兴奋的细胞,顿时一片赞美或者渴望时得到满足的长吁短叹。\u3000\u3000“来来来,都倒满了吧,今天在喝酒之前,咱们先定个规矩啊,白色的三口,啤的一口,一比三,可以吧?!”李之棠作为东道主,端起酒杯,手指敲了敲桌子。\u3000\u3000“今天,新年的第一天,大好的日子,你看外面天也是相当的好,看来今年我们在座的各位也都是干啥啥好,吃嘛麻香啊,我先领一杯白的,后面的大家就互相打圈吧,顺时针来,顺顺利利的,都挺好,这第一杯祝各位兄弟爷们新一年工作如意顺利,学习更上层楼,家庭幸福,身体健康啊,来,走一个!”说完李之棠就站起来,其他人跟着站起来一起喊“干杯”中,咕咚咕咚声里完成新年第一次碰杯,嘬牙花子的声音此起彼伏。\u3000\u3000“这鸡肉冻不错,凉飕飕的,肉炖的很烂,吃到嘴里感觉含着块带肉的冰块,化成水还他妈的带着肉香,真是绝了,”李之余一脸满足的咀嚼着,“来来来,我领一杯,这个祝老少爷们新一年身体棒棒滴,吃嘛嘛香!”\u3000\u3000“你他妈是啤的好不,要领就要领三杯的,咱别坏了规矩昂!”李少群从嘴里吐出一根长长的刀鱼刺。\u3000\u3000“少群,我他妈没说不领三个,我是先领一个,领第一个啊”李之余竖起一根食指,“来,第一杯,各位今年都麻利的赚大钱,发大财!”\u3000\u3000“岳,来根烟!”李岳接过少堂扔过来的烟,熟练地擦火柴点烟甩两下手,深吸一口慢慢的吐出来,这是小时候二爷爷不停言传身教的结果,二爷爷说烟是棵草,一定要用火柴来点燃才有烟火味,所以二爷爷的烟袋锅子没碰过打火机;没多一会头顶就氤氲着青色,阳光像穿过海市蜃楼的灯光落在人间,一点斑驳映照着若有若无的影子,那是青春的背影,也是长大的痕迹。\u3000\u3000酒要趁热喝,感情也要趁热打铁,而酒就是感情的炭火,烘烤着感情里的水分,一点一点的让感情变少或者一点点的让感情变浓,年轻气盛的他们拥有最好的年华和最旺盛的精力,酒过三巡之后,就开始慢慢放下端着的一切假模假样,进城讨生活的日子并没有那么看的舒服,各种欺凌和压榨放在初出茅庐的小牛犊身上,不怕虎是假,心里憋屈或者屈辱更像蚂蚁一样时刻噬啮这一颗年轻的灵魂,在家务农的也不轻松,放下学生的自由,套上生活的枷锁,开始了社会大课堂的学习,学习如何邻里相处,这远比教室课桌上男女间画条三八线更难,学习如何种庄稼,这比生物课本里的光合作用更需要时间,唯独李岳和李之余,他们是未出学校却也试着进入社会,对社会充满好奇与希望,进了城却不需要搬砖扛钢筋却试着去挣钱的一类,他们俩不懂他们说的各种工头歧视压迫、大龄人对小孩子的欺凌以及城里人的另一类眼光,不懂一亩三分地的事情,即使也是玩泥巴干农活长大的农家孩子,但毕竟干的多是地面上的事情,埋到地里的那段庄稼他们没有仔细体会,常年在外的求学更不用说家常理短的邻里关系,现在他们俩无须去处理,有父母,有他们“大学生”的名号,足够应付,所以他们俩的安抚在其他发小各自的生活面前,总显得那么的有气无力,不痛不痒。\u3000\u3000酒到七分醉时,光屁股长大的总有相通的地方,从环境到感情,在少堂、之聚他们噗嗤噗嗤的嘬烟声中,在絮絮叨叨中,他俩渐渐开始清晰了生活的面孔不是活色生香,不是灯红酒绿,不是朗朗校园,加上初入校园的尴尬和自卑,让他们俩更懂得生活的恩赐原本就不是统一标准,而在争取的道路上却倍感艰辛,两人一个冬天为了千了八百块忍饥挨冻,可关姗姗很轻轻松松的就开着车甩出两千块。\u3000\u3000这种生活的状态每个人都在竭尽全力的改变,可都知道短期内甚至一生都无法改变,每一个新年到来,生活还是在既定的轨道前行或者转圈,而那些祝福只是为生活的酒换了一个新包装,只能期待生活在时间的沉淀中能慢慢酝酿出一坛陈年好酒,那时候的祝福一定是最美的包装。\r\n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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