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衣?(1 / 2)
永安帝的圣旨下来了,赵嘉宁和陆承谨的婚期择在腊月十八。这是钦天监左挑右选出来的,是两个月之内的最黄道吉日。
陆承谨听闻后,心中很是忐忑,这……
这也来得太快了吧。
陆承谨来到绮宁宫,同赵嘉宁商议着,面露微微犹豫:“殿下,腊月十八,距今不过一月左右。这是不是太快了?”
“世子,莫非可还有什么顾虑?”赵嘉宁薄唇微张,柔声问道。
“顾虑倒没有。”陆承谨之前已经和赵嘉宁约定好了,两人从此要坦诚相见,在彼此面前不必带上面具和伪装,她坦白相告,白皙的脸上微微涨红,“我……我还没准备好。”
第一回当驸马,换谁都紧张吧。哪怕是有名无实的驸马。
这个理由很真实,却让赵嘉宁着实扑哧笑了。还真没有想象过文武双全,在平渊之战中,一人独挑敌军四位大将的平南侯世子,竟还有这般可爱羞涩的一面。
八公主明眸皓齿,眼波流动:“怎么?若说需要洞房花烛,你紧张,尚能理解。可,我们之间又不需洞房花烛。”
“我知道不需要洞房花烛。”陆承谨捏了捏手指,仿佛连嗓子都被掐了两下,有些颤声道:“可我……就是紧张啊。”
看着赵嘉宁云淡风轻的坦然模样,陆承谨小声诧异问道:“八公主难道不紧张吗?”
赵嘉宁真被陆承谨逗乐了,看着对方羞涩又单纯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其实吧,我也紧张。成婚后,我们虽不用洞房花烛,可我毕竟是你名义上的妻子,总该要为你宽衣解带吧。”
啊啊啊。
陆承谨的小心脏突突跳了两下,脸色更红了,在白皙俊美的脸上分外明显。
在穿过来之前,她母胎单身二十五年。以前在现代社会中,玩手机,偶然间刷到那种图片时,胆颤心惊,害羞不已。
这突然间,有人要为她宽衣解带,这不紧张不忐忑,难怪呢?
赵嘉宁心想。
可真不像用兵如神的将军,倒像是个羞怯的小娘子。
陆承谨可真有趣。
赵嘉宁自幼生长在皇宫之中,那种尔虞我诈的生活见得多了,也让她疲倦了。陆承谨身上较之从前的巨大反差,让赵嘉宁觉得忒有意思,很是新鲜生动。
赵嘉宁在陆承谨身上收获到了越来越多的意外之喜。越来越愿意和对方相处了。
倘若陆承谨有预知功能,知道赵嘉宁是这般在心中评论她的,估计更要害羞。
陆承谨微摇了一下嘴唇后,和赵嘉宁商议着:“八公主,我和你商量个事吧。咱俩既是合作关系,便只是朋友而已,明面上功夫可以在人前做一做,可私下里的那些就免了吧。”
什么宽衣解带的,这可真让人受不住。
赵嘉宁假装沉思,片刻之后,才眨眼道:“就这么免了吗?你确定?”
“当然。”陆承谨果断点点头,“那种繁文缛节和夫妻之间的亲密,在我们这里都免了。”
“好吧。看来世子还真是正人君子呢,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也莫过如此。”赵嘉宁虽是同意了,可看着陆承谨那羞涩又认真的模样,不禁掩唇轻笑。
“那就这样约定好了哈。”陆承谨匆匆告退。走出绮宁宫后,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上-
火辣辣的,好灼热。
…………………………
赵嘉宁和陆承谨成婚的圣旨一出,合乎众人心意。陆承谨是平南侯之子,文武双全,样貌出众,绝对配得上八公主。
朝中有王孙公子叹息:“哎,公主是我梦寐以求的女人,之前我父亲还向陛下提过这事,听陛下的口吻,这事似乎能成。没想到,八公主最后还是选择了平南侯世子做驸马。”
还有人艳羡道:“陆承谨真是好福气啊,八公主国色天香。”
这桩婚事有人羡慕,有人叹息,有人嫉妒,还有人则是愤怒。太子赵定便是属于最后者。
因当年亲信秦刚的事,赵定已经和平南侯陆阙结下了深仇大恨,虽然陆阙已故,但这份深仇大恨犹在,像一尾毒针,时时刻刻刺着太子的心。
所谓父债子还,赵定已经把那些仇怨全部算在陆承谨身上,他正打算设计报复对方。没想到如今陆承谨居然又娶了死对头的女儿-赵嘉宁。
太子和赵嘉宁这同父异母的兄妹向来不和。小时候便一直不对付。至于长大后,更因为利益以及夺嫡关系,两人俨然是死对头。太子恨不得千刀万剐了赵嘉宁。
赵定把自己一度被废的原因,全部归结在赵嘉宁母女身上。
他阴着一张脸,心中难安。从热闹的人群中走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寒气,手指不可抑制地颤抖着。
赵定相貌也不俗,只是他长相偏向自己的母后-张皇后。
颧骨略高,眉眼狭长。
脸上若是没有怒意倒还好,一旦生怒,眉眼间便透露着一股让人胆颤的阴鸷。
宫人们见了尊贵的太子殿下,原想行礼。可老远看到太子这番表情后,也不敢向前来,只能远远溜开。
赵定没回东宫,而是去了凤鸾宫,去找自己的母后,诉说着心中的愤怒和不平。
凤鸾宫。
皇后正把玩着翡翠珠子。这是前儿个户部尚书送来的,这珠子夜间能发出光芒来,和夜明珠有异曲同工之妙,是个稀罕物,皇后对此爱不释手。
皇后招来许嬷嬷一块欣赏:“嬷嬷,你看这珠子光芒多玲珑剔透啊。”
“可不是吗?也只有皇后娘娘才能配这稀罕物。”嬷嬷对皇后言听计从,自是一脸的奉承。
皇后轻挑眉头,笑了两声:“你又在奉承本后了。”
许嬷嬷诚恳道:“这不是奉承,而是老奴的心里话。在奴婢心中,皇后娘娘是天底下,最漂亮、最尊贵、最睿智的女人。至于柳妃那贱人,给您提鞋都不配。”
皇后又轻吟吟笑了两声。她今日可真是心情大好,继续把玩着手中的稀罕玩意。
片刻之后,太子走入凤鸾宫,许嬷嬷给太子行礼,赵定冷哼一声,脸上布满怒意。许嬷嬷不知其中缘由,胆战心惊。
倒是皇后察觉到了些什么,视线从翡翠珠子上移开,目光落到自己的儿子赵定身上。
俗话说,知子莫若母。
太子的一举一动,皇后是最清楚不过的。她看着儿子脸上的表情,心中明了。
太子又在朝堂上受委屈了。
皇后收了翡翠珠子装在盒中,让许嬷嬷退下后,走到赵定面前,皱了皱眉头:“你这又是受什么委屈了?”
赵定愤愤不平,咬着牙根:“母后,父皇已经下了圣旨,让陆承谨和赵嘉宁成婚。婚期择在一个月之后的,腊月十八。”
赵定咬牙切齿般地恨着赵嘉宁,从来都是连名带姓这样叫着。
张皇后闻言,目光一顿,眼神也不由得阴鸷起来:“难怪,你这般生气。”
赵定紧紧握着拳头,骨节分明的手上发出了轻微的噼啪声,双眸中泛着明显的红意:“母后,那对贱/人/母女是不是真的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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