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流民吉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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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看来玉瓶里装的东西对千岁来说确实十分的重要,小安子避重就轻的回答,反倒激起了吉从事想从小安子嘴里探知玉瓶里装的究竟是何物的决心,他见小安子又小心又忌讳,赶紧再次压低了声音说: “安子兄弟崩多虑,我吉郎和安子兄弟的交情,还不值得安子兄弟跟我说说吗?也好让兄长我长点见识呀!” “这……”碍于兄弟情义,小安子不好意思地冲吉从事笑着,他还是有所忌惮,不过思量再三,他犹豫地跟吉从事说了。 小安子说:“不瞒兄长说,落妃娘娘再三交代兄弟,玉瓶的事不可为外人道也!所以兄弟才有所顾忌。兄长想知道,小安子就跟兄长说了,兄长可不能再对别人说。要说这玉瓶里装的嘛……可是,可是大帝的口水!” “哦!是嘛!嗨嗨。”吉从事笑了,说,“大帝的口水?怎么会是大帝的口水?千岁要大帝的口水做什么用?” “嘘!”听兄长吉从事说话嗓音过高,小安子慌忙阻止吉从事说,“小点声!小点声!!要是被外人听去了,弄不好,你我兄弟都得掉脑袋。娘娘饶不了我,千岁也不会饶过你的。” “嘿嘿!”吉郎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他也慌忙住嘴,扭头四下张望,见偌大的相府前院里,也就他跟小安子,他紧张的心情才放松了,才又跟小安子说:“安子兄弟,多谢你的提醒,兄长我是不会乱说的,不会乱说的,你就一百个放心就是。” “好!”小安子仰头看了看秋日的太阳,太阳接近中天,他该回宫里向落妃娘娘复命了,就拱手施礼跟吉从事告辞,吉从事把他从前院里送出宰相府的大门,笑眯眯地看着他走远才回转身。 吉从事双手托着放有一小方红绸缎盖着的精致的敞口的细腰玉瓶的托盘,走着碎步来到宰相府后花院的风波亭,把托盘放在亭里他不敢东张西望,低头转身径直朝回走去。 隐身在假山里的虎千岁,透过假山的瞭望孔看着吉从事走远,他这才从假山里出来。至少目前看来,这个吉郎办事还真的让他放心, 当初,他还只是兵部侍郎,一日带亲兵巡查京郊时逮到了一伙流窜至京郊之地的来自南方藩国的流民,这些流民的部族或王族遭受了南越王的入侵,他们流离失所不得已逃到了内地。 逮到的流民,九州帝国不能白白供养他们,他们只得靠出卖苦力谋取生计。适逢九州帝国的金銮殿正在修缮,虎侍郎便把逮到的这伙流民带至金銮殿交给了负责修缮金銮殿的工部侍郎郭清源责令他们服苦役。 不料有流民逃跑,官兵把他们抓回来交给了郭侍郎。郭侍郎把逃跑的流民全都打量了一番,见他们中有个个子既矮又瘦,即使当时被绳索捆绑,他依然挣扎着不肯就范。 郭侍郎见他性情刚烈,考虑他和他的同伙也不过就是一伙流民,并无大罪过,但是这些流民可是虎侍郎逮到交在他手里帮着修缮金銮殿的,他们竟然结伙逃跑,分明在他们的眼里太小觑他这个工部侍郎了。 照《九州律典》,郭侍郎完全可以就地把这伙逃跑的流民处死,他却并没有痛下杀手,而是不愠不恼地走到被五花大绑的挣扎最为激烈的矮瘦的流民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吉郎。”流民脱口答道。 “从哪里来?”郭侍郎明知故问道。 被两个官军摁住头颅的矮瘦流民挣扎着仰起头,鼓着劲说:“大人,这还需要问吗?我们不说,大人也应该早就知晓我们是什么人了!是从哪里来的了!大人的问话反倒让小民觉得大人非朝廷臣子,白食了朝廷的俸禄,也辜负了九州大帝。” “哈哈!”遭到流民的质问,郭侍郎心中不免佩服起这个流民来。别看他其貌不扬,却不卑不吭,敢于有话直说。郭侍郎笑过,不但不生气,反而命令手下给一伙流民松了绑。 “郭大人给你们松了绑,为何还不快谢过大人?”手下的官兵看不惯松绑之后的吉郎神气的样子,喝斥他道。 吉郎不屑地扭头斜了官兵一眼,正色道:“身为朝廷官员,居于庙堂,食朝廷俸禄,不肯替大帝操心,让南越王飞扬跋扈,把整个南方搅得民不聊生,致使黎民遭殃,流离失所。 敢问大人,你们不自查失职之过,倒让我们这些小民背负罪责,你们心安吗?难道南方的藩属之地不是九州之地吗?难道南方的藩民不是大帝的子民吗?” “好!说得好!”郭侍郎拍手道,“吉郎,我郭清源看你是个人物,今天你们的过失我一概不追究,但是,你们既然被虎侍郎送到了这里,你们就得安心在这里帮着把金銮殿修葺好。” 也就是在修缮金銮殿的过程中,吉郎的表现得到了郭侍郎的赞赏,吉郎当了监工。要不是吉郎是虎侍郎送来的人,他还想重用吉郎。那时,郭侍郎和虎侍郎两个年岁相仿的朝廷命官,他俩的私人关系还不错。郭侍郎先后见到虎侍郎,总是在虎侍郎耳畔替吉郎美言。 虎侍郎不久晋升为御史中丞,几次亲临金銮殿现场监察金銮殿修缮事宜,他顺带察看过吉郎的能力,印证了郭侍郎所言不假,心里也就有了让吉郎追随自己的念头。 吉郎没有跟上郭侍郎一度还十分后悔,可是郭侍郎后来官至不过兵部尚书。跟虎侍郎这个继兵部侍郎之后先后担任了北大营指挥使、御史中丞的野心家比起来,吉郎后来认定自己跟随虎中丞可是跟对人了。 耳闻目睹虎中丞在御史中丞任上暗中扩张势力的见闻,吉郎当时就断定虎中丞的未来将了不得。果然,往后十年不到的时间虎中丞就又把官做到了宰相,还被群臣呼为“千岁”,大有僭越大帝之势。 每次只把敞口的细腰玉瓶放到风波亭,至于虎千岁是何时从什么地方来取走玉瓶的,吉从事都不得而知。虎千岁何许人也!他至今都不曾违背过千岁的指令。 千岁之前是这样交代的,所以他双手托着盘子一放到风波亭里,他就乖乖地退出了。 他从来都不敢斜着眼睛往别处多看一眼,虎千岁虎威十足,手下众人看到他的面相,心里都会多多少少产生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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