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佰贰拾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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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什么玩意儿?

我愣了愣,卡壳般颤颤巍巍的犹豫问道:“灭口吗?”

见了他我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啊喂!

我原以为谢临歧说的出去见天帝,应该是那种极其严肃的去城主府求见,再然后等让去通知,毕竟天帝的架子一定超级大。

但是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

谢临歧顺手就揪了把暗仙扔出去,一壁逼迫我痛苦的背着流转口诀,并且极其善意的告诉我,背不下来就得不到萧宜他们的消息;一壁又叫了几个人点了城主府,目光怀念。

我不知道他在怀念什么,兴许是最近的天蓝了太阳不下去了,他就无聊了。方才的温柔凝视短暂到似乎是个错觉,我才迟钝的发觉这人表面儿看着白白净净无害,实则内馅阴黑,还总是盈盈清艳的对我说,实在背不下来他就薅我毛,全身都给我薅了。

我万念俱灰,我看着太阳没有一丝丝的世俗欲望,谢临歧极其有耐心的单指屈起有规律轻扣,让我一日梦回地府被抓当鬼差的痛苦修习时光,嘴都利索起来了。

满面金辉扑作我眼前黯淡虚幻,似乎只有眼前那个身上雪白似锦昙的人是真实的。他就是淡然坐在花影为景精巧建筑为衬的世界里,恍惚一切都被无声碾碎成空中漂浮的大埃,只有他是清晰又明丽的,遥远被尘封的金灰记忆有一刹那丝丝缕缕流泄。

背诀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周遭的一切嘈杂薨薨声音也式微了下去,那人手执半卷书垂睫而倾听,似乎是察觉到什么,微微仰首,冰雪眉眼。

我脑海中一个细细的声音恍惚如陈,细细涓流的密池声随之流去。

……我的少年郎啊。他就该是这样的。

几日前,几百年前,甚至几千年前,天帝以逆反罪名将他罚入雪域受难,又或者是我记忆里模模糊糊的那个萧墙前眩如日华的惊艳一瞥,都是他。

最后一个字脱出口,浑身灵力像是随之被抽去干涸,我舔了舔干枯的唇,对谢临歧道:“我背完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原本排斥除火之外的术法的特性慢慢消失掉了,以至于好似才不过半刻,却将那一大串拗口诘屈的口诀流背的顺畅至极,我怀疑跟他说要薅掉我的毛有很大关系。

谢临歧微微颔首,眸色欣慰。“进步很大。萧宜从前与我说,你最不爱背这个。”

……萧宜又没说过薅掉我的毛,虽然他缺德。

我偶然瞥到万斛处素净如珠色的建筑外,一点巍峨的建筑顶端簇起火艳如花的几个点,微微泛光的琉璃瓦顷刻被大火烧入其中。

我瞠目结舌。居然真的点着了……?

谢临歧的一只手轻轻抚摸我发顶,像是问我,又像是自问般:“瞧着喜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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