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山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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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界的阴谋啊。你有没有想过,修仙者用灵气修炼,魔族和魔修用魔气。灵气修炼就会有心魔,魔气修炼就没有。”

华镜一点就通:“心魔是飞升仙界的考验。魔修不能飞升,也就没有考验。”

“没错。”君销骨说,“所以当你以内灵力大于魔气时,你就会心魔缠身。除非你击溃了心魔,否则重伤、修为倒退,都有可能。”

华镜突破踏虚境,用的是魔气,没遭遇心魔。

眼下她体内魔气告罄,两个分神都沉眠了,灵力占据上风,心魔就找上门了。

修士在突破时能吸收大量灵气对抗心魔,平时遇到心魔就麻烦了。

李观棋磕磕巴巴:“魔气?去哪里找魔气啊?”

他可真是奇奇怪怪,华镜道:“神魔战场。”

“神魔战场不是还没开启吗?”李观棋也知道。

“没错。所以……”华镜想了想,她记得前世步天节期间,她、楚月西和谢危楼三人拜访其他宗门,曾经遇见了乔装打扮的君销骨。

魔君是个移动的魔气库。

为了放置法阵中的虚影,华镜用了魔气。现在的她像一个残破的风箱,不用就没事,一旦鼓动起来,破洞越来越大。

因此她甚至没打坐,只是调整呼吸,渐渐把疼痛压到了能忍受的程度,扶住李观棋的胳膊站了起来。

“回去。”华镜对他说。

“那你……”李观棋依依不舍。

华镜心下不爽,便淡淡睨视了一眼。以为李观棋会懂她意思,谁曾想这呆子将储物袋解下来。

他把储物袋塞到华镜怀里,“我还换了些很好的丹药,说不定你用得上。丢了储物袋,也更能说服他们。”

李观棋说罢,用片雪割破了道袍,还捅了两刀。

他下手毫不含糊,华镜竟为之一惊。等回过神来,两人四目相对,她不知几时攥住了李观棋的手。

片雪剑刺进了他的皮肉,温热的血,片雪的感觉也传递给了华镜。

就像她被包裹在了温热的血里。

她像受惊的鸟,松开了李观棋的手,“……你在做什么?”

这一声含糊的嗫嚅像一叶障目。

“谢师兄以为我死了。”李观棋似乎没察觉异样,他拔出片雪剑,他的血溅脏了道袍,和华镜的血混在一起。

李观棋怔了一息,看着那融合的血色,回神,急忙又横着划了几道伤口,“路上我再耗尽灵力,就会更像了。”

说罢,他郑重其事地向华镜承诺,“我会保护好片雪的。”

华镜:“……”

那不爽的感觉在作祟,她心里仿佛有一口气堵着,出不去下不来。

华镜转过身,一语不发。直到听见脚步声,才回头看了眼。

她抬手擦了擦嘴角,有点点血。

这时华镜才发现她在李观棋腿上枕了很久,靠着他那边的发丝还是温热的。

华镜并没有察觉到她抚摸了一下头发。

华镜并没久等,李观棋前脚刚走,她后脚便回了衡武门。

或许是路上耗尽灵力费了些时间,华镜比李观棋还要快一些。

衡武门竟风平浪静……华镜绕了一圈,发现谢危楼回来了,没有告诉任何人。

还是得她推波助澜啊。

华镜绕后,悄无声息地回青灯夜雨楼,换了一身白色道袍,往露台栏杆上一倚,放出一只纸鹤。

底下一个人恰好抬头。

华镜刚回来就注意到她了,看样子她的伤已经好了。

她嘴角一弯,来得正好。

华镜不动声色,等楚月西先开口,“大师姐,我方才喊了好几声,你是刚回来吗?”

华镜:“师妹,我受了重伤,闭关休养,出来透透气罢了。”

许是华镜太冷淡了,楚月西咬了咬下唇,“大师姐,我能上去和你聊聊吗?”

华镜不想和楚月西打交道。

但她忽然想到了那些梦,她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好。”华镜挥手,撤去禁制。

楚月西小跑,一路上到三楼,推开露台的门。

她跑到栏杆前,双手握着栏杆,忘情地说:“哇,大师姐,这青灯夜雨楼的景色也太好了。为什么我在外面看不见啊。”

“院子里的风景,怎么能和楼上比。楼上……看得更清楚。”华镜若有所指。

楚月西看向她,竟不觉红了脸。

因为华镜没有束好道袍,长发又披散着,很风流。和衡武门一贯的严肃正经背道而驰。

但她平时不这样散漫随意,楚月西很敏锐:“大师姐私底下是这样子吗?”

“什么样子?”

“恣意,放肆。不太像衡武门,也不像其他宗门的弟子,倒有点像……魔修。你可别生气啊,我不是说你和魔修一样杀人不眨眼,我是说这种感觉……很自由。”

楚月西眼巴巴地瞅着她,生怕华镜动怒。

因为正道中人都讨厌被拿去和魔修对比。在他们眼里,魔就是彻彻底底的坏,一无是处。

可楚月西不一样,她那样天真烂漫,说什么都不会有人责怪她。

华镜想到前世她也常说一些让人生气的话,可她从不会怪她。比如“谢师兄和大师姐不是很配,大师姐更适合温柔的人”……

怎么能说她讲错了呢?她说对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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