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刺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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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一事先皇下了死令,不可更改,朝堂之上亦不是容你随意胡闹的地方,”他边说边将头上的铁面摘下,面具之下露出与百花楼阁花魁绝玉一模一样的脸,“若你想看,无人之处我摘给你看。”

小皇帝抬手想去触碰他伤处:“可……”

却被白承珏抓住手腕:“小伤而已,倒是你若再因胡闹罢朝,无要事禀告,我便不再入宫。”

“彦丘知道了。”

白承珏道:“还想吃肘子吗?”白彦丘急忙点头,看着这透露出憨态的孩子,他浅笑着手轻戳了一下白彦丘的唇瓣,“与宫婢说我饿了,命人摆宴吧!”

“是,我就知道小皇叔最疼我。”

在宫中陪白彦丘用过膳后,天色已晚,他陪在白彦丘批阅完这些日子耽搁下的奏折,柔声哄着小皇帝睡下。

出宫时二更天锣响。

随着那啰声,戴着铁面的头往旁一撞,脖颈处又被割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他指尖拂过刺痛的位置,趁着轿内的烛光,大拇指指腹撵开食指上沾染的猩红,秀眉微蹙。

果然还是厌极了这铁面。

这铁面自生母被杖毙后,先皇亲自赐予他的‘恩宠’,先皇下令哪怕他日入殓白承珏也要戴着这面具一起走。

若不是沦为旁人手中棋子,堂堂十七王爷男扮女装才得靠于花楼中饮酒赔笑有了取下这面具喘息的机会。

指尖抚摸着铁面下边缘,他轻笑,不由想起先皇临终前说‘这张狐媚胚子脸像极了那贱人,用来为丘儿铺路再合适不过’,掌心在过往的回忆中紧握,那时他看着先皇躺在榻上奄奄一息的病容,父子之情已尽,他只是浅笑着为其一口一口喂下汤药。

轻声道:“这服药下肚,是该到头了。”

药效发作,先皇已经说不出话来,一双浑浊的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白承珏,他笑着为先皇擦去唇边的药渍。

“父皇无需担忧,待你殡天后,皇后娘娘自会为你殉葬,父皇九泉之下不会孤单。”

床榻上即将咽气的君王喉咙中不断发出呃呃的气泡声,嘴巴一张一合无声的咒怨着他‘不得好死’,只可惜身体已然不能动了。

直至咽下最后一口气,双眸仍怒瞪着他,仿若恨不得将他一起拖下地狱。

昔日一切随着这顶人面铁盔仍旧历历在目。

“王爷到了。”

思绪唤回,白承珏应了声‘嗯。’

马车外,小厮将马凳放好,搀着白承珏下马。

进入院内后,他罢手驱走跟随在旁的小厮,独自朝主寝走去。

刚推开门。

刀光一闪,锋利的刀刃朝他刺去,他急忙闪身躲避,手臂上留下一到刺目的划伤,持刀者仍不肯就此罢休,反身一掌拍向他后背,内劲的驱使下,他手扶着门呕出一口鲜红,沾染上铁面内壁,浓烈的腥味卷入鼻息。

趁这间隙他扭下身上铜扣佩饰指尖向前一弹,正中床边的铜铃,整个屋子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不等刺杀者手中刀刃朝劈向后背,几个黑衣影卫便冲入门扉,阻挡下接下来的杀机。

他深吸了口气,疲惫的依靠着门扉,静默的看着那人从屋内硬生生被逼到屋内,哪怕其武力再高,却仍在王府中在顶尖高手、影卫天罗地网的围攻下,身处劣势。

月光倾洒,刺客脸上的蒙布被剑挑开,熟悉的面孔引入眼帘——薛北望

薛北望急忙去抓蒙布,剑刺穿他肩头,皮肉撕裂开的声音伴随着刀剑的碰撞声……

见状,白承珏吹响狗哨,只见与他衣服相仿头戴铁面的男子从窗内跃入,他眼见白承珏手臂的伤势,袖口的匕首狠狠在自己身上同位置划上一刀,速度极快的与之换位。

在激烈的打斗下,全然无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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