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相思(五) 荒漠奇花七色堇,是常年四处出战,行至边疆荒野处偶遇奇花的常安好送给你的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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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刚进了宫门,还没走几步,宣明宫便派人抬来了三顶轿撵,晴空如碧,清风拂面,威严浩大的皇宫内朱漆华彩,屋檐的四角高高翘起,像是四只于空中翱翔的雄鹰。

道路两旁佳木葱茏,奇花烂漫,有馥郁的花香飘逸而来,充盈在鼻翼间经久不散。

因为皇上卧病在床,宫中上下的气氛凝重压抑到可怕,宫里面的人稀稀落落的,没什么人走动,轿夫也不多言语,越过重重楼宇,在走过迷宫一样蜿蜒曲折的道路后,恭敬地把轿撵停在了宣明宫门口。

三人下了轿撵,漆红色金丝楠木匾额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愈发奢华大气、肃穆华贵,踏上了几级晶莹剔透的玉石台阶。

临近跨入门槛时,墨寻和溪宁神同步地凝视了方云初一眼,方云初一滞,随即反应过来,薄唇动了动,声音低不可闻:“没有。”

怨灵道法如此之强,蔓延在了整个长安城上方,显然是要有大动作的,可是偌大的皇宫之中却没有一丁点怨灵的气息,怨灵作祟谋害皇上一说并不成立。

可若不是怨灵作祟,又是谁有那样的胆量那样的机会在皇上的大喜之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悄无声息地让皇上吐血昏迷,更加诡谲的是,昨日还正巧是常安好将军的百日。

一进宣明宫,便是两位宫女出门迎候,宫女的头发分成了几股,似拧麻花地把乌发扭转盘结于头顶,上面还斜插着一支兰花簪,穿着粉色短襦,下穿白色长裙,腰间别着编织的五彩流苏腰带。

宫女领着三人走进了寝殿内,隔着内室檀香木雕屏风轻声说了一句:“贵妃,三位玄机阁的大师来了。”

“嗯。”

屏风后面的声音拉着绵长的调子,带了几分漫不经心。

等了半炷香的香的时间,柳绵晓才轻移莲步,从屏风后现身,她穿着一身淡黄色古纹双蝶云烟纱裙,腰间系着一只鼓囊囊的浅粉色荷包,与她的一身极其不搭,也不知是香囊还是体香,她的全身散发着一股奇异的幽香,

她云鬓如雾,面容素净温婉,长眉下一双含水秋瞳不经意地扬起,看向眼前的三人,粉嫩的唇微微勾起,唇边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三位大师来得可真是及时呢,昨夜皇上病倒,倒是叫本宫慌乱不已呢。”饶是说着这番话,柳绵晓也是不紧不慢,连语调都没有一丝起伏。

方云初朝柳绵晓行了一个礼,又转过身去轻咳了一声,溪宁和墨寻这才慢悠悠地也行了一个礼。

一礼罢,方云初才缓声道:“不知贵妃可否领在下前去探望一下皇上的圣体?”

柳绵晓浅笑一声,挥了挥手招来了方才那两个宫女,指了一个看上去机灵点的,“带三位大师去见一下皇上,”却是一眼都没有看向三人。

三人都知道皇上就躺在这屏风后面,不过是几步远的距离,柳绵晓也不愿意领着他们进去。

溪宁在转身进入屏风前深深看了柳绵晓一眼,黛眉下黑亮的眸子蓦地一顿,随即骨碌转了一圈,转身便溜进了屏风内。

宫女将三人迎进了屏风内,便识相地要转身离开,在她走之前,墨寻看了一眼冷冷清清的偌大宫殿,奢华恢弘是有了,却是独独少了新婚的那种喜庆,问了一直垂眸掩面不多言语的宫女:“皇上成婚,这个宫殿怎么都没有布置啊?”

宫女用余光瞥了一眼屏风外,神情无措又慌乱。

溪宁察觉到宫女的紧张,放缓了声音:“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看到了昨夜那么绚烂耀眼的烟花,可是今日这宫内却是一片冷清,好奇地紧,我们多嘴了两句。”

宫女的声线压了又压,几乎是用气音说的了:“宫内也是张灯结彩,布置的喜气洋洋,皇上对贵妃珍视极了,贵妃一介布衣,本不该被封为贵妃的,但是皇上自从常将军去世后,整个人变得偏激又自我,执意如此,为此还做足了盘算,早早地便下令让太后和皇后去潜心寺静养,可是谁知道昨晚竟闹了这么一出,贵妃便下令让人把这宫中内外的装饰全除了去,说是没心情,看着心里就难受。”

屏风后面的柳绵晓似是不耐,原本平淡的语调终于起了一丝波澜,“阿菊,本宫有点渴了。”

“哎,来了。”阿菊不敢再多做耽搁,应了声便急急退下。

躺在雕花玉床上面的年轻男子,看上去约莫二十六七岁,样貌清隽,气质温润如玉,很难想象这便是大兴国的皇帝,掌管着一个国家的兴盛衰亡。

方云初走上前去,伸手覆在他的手腕脉搏处,眉头微蹙,意味深长地朝屏风处瞥了一眼,像是在越过屏风看向柳绵晓。

从脉象上面看,的确是和众太医说的如出一辙,脉象平稳,呼吸正常,连面色都因为迎娶心上人过于欣喜雀跃而泛着红晕,一点征兆、一点异常都看不出来,怪不得宫内上下都束手无策。

方云初从袖口处掏出了一沓黄符,“咻咻咻”地往空中随意扔了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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