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今夜我必须将爱意藏在心底（1 / 2）

路希安不仅放飞自我、还懒得厉害。

他像是从与奥若拉相遇的那天开始便丧失了在维德面前的求生欲。不仅放纵娇惯,比起任何过去时候还要变本加厉。</p>

维德叫他来捶背时，路希安趴在沙发上。他站没站姿、坐也没坐姿，于是只是趴在那里,显得腿很长，屁股也很翘。</p>

“我手疼。”路希安玩着两枚棋子道，“维德老爷您另请别人吧。”</p>

第二日维德开始进行他从精灵族地回来后所进行的日常。他从精灵族的圣池里带回了一块凝结圣池之力的水晶，将那冒着丝丝寒意的晶体放进了城堡后山的泉池内。</p>

泉池具有安定体内沸腾神血的功效,因此维德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那里泡个几次。</p>

在过去，路希安住在白塔中,自然是没有和他一起过去的权力的。如今他破天荒的把路希安带了过去。</p>

路希安走在他身侧,却依旧是一副哈欠连天的模样。维德找到他时,他也正在廊下的长椅上睡觉。花廊开了紫藤花，路希安就靠在花下睡觉，紫色的花瓣落在他银白的长发上,看上去分外动人。</p>

可惜他如今打呵欠的模样可就没那么柔软动人了。维德在下到水池里前在岸边多站了一会儿，期待着路希安会说出“等那么久，是想要我帮你脱么？”的话。</p>

然而路希安（很不出所料地）没说话。</p>

维德于是自己默默地把自己泡进了水池里。</p>

路希安作为负责侍奉的人，他坐在岸边，穿着浴衣，只是手撑着岸边的石头,很无聊似的用脚尖勾着池水里的涟漪。</p>

维德看见路希安宁愿用爪子玩水也不理他。许久之后，他开口道：“给我弹琴。”</p>

路希安依旧低着头玩。在许久之后，等人将竖琴带来后，他才慢慢地转过头来，像是给足了维德面子似的。</p>

他用纤细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拖得又长又软：“维德老爷，我头疼,恐怕是弹不好琴啦。”</p>

说完，他就又低头，继续去玩池子中的水。</p>

维德对路希安忽如其来的冷淡大伤脑筋。他感觉路希安像是忽然间变成了一只对他若即若离的猫，而他始终找不到路希安忽然冷淡的原因。</p>

他总想让路希安与他开口说话。</p>

第二日，他又找来了许多核桃，让路希安来敲。路希安缩在书房的毯子里，说自己肚子疼。</p>

维德的忍耐终于抵达了极限。</p>

“怎么，终于对我没耐心了？”路希安说，“比我更乖巧更听话的仆从可有的是，你又何必自讨苦吃。”</p>

维德冷冷地看着他。路希安又笑了。他像是肆无忌惮似地抬起下巴，无聊道：“维德，换个人来伺候你，把我关回白塔去，怎么样？你真的很幼稚。”</p>

维德拂袖而去。他在离开后又回来看，却看见路希安正摘了一朵紫藤花，将它送给旁边的一名侍女。两个人说着话，言笑晏晏。</p>

路希安对着他时倒是一言不发，对着侍女、对着伊丽莎白时，路希安倒是总有很多话说。</p>

维德阴沉着脸让侍女滚蛋。他与路希安争吵，路希安却是轻笑一声，道：“你喜欢我说什么话？如果你只是喜欢我叫.床的话，那才是你最容易得到的东西。”</p>

“……”</p>

“维德，你操都操上我了，还管我其他的事情做什么呀。”路希安满不在乎地道，“我是真的不明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p>

“你什么意思？”</p>

“什么什么意思？你不就是因为恨我才会操-我的么？”路希安继续说，“怎么，魅魔的身子是很不错，对吧？我得说，您的身子也很不错。”</p>

两人的争吵最终变成了肢体上的冲突。</p>

维德抓着路希安的手腕，一路上拖着他，直到把他带回自己的寝宫里。维德关上房门，他冷声道：“路希安，是谁让你敢这么放……”</p>

他没再说下去。</p>

他看见路希安看他的眼神，那双眼眸漫不经心，又藏着别样的情绪。维德将他按倒在床上，路希安挣扎起来，坐在床边，抬着下巴看他，却一言不发。</p>

那种神情彻底激怒了维德。</p>

维德伸手去抚他的脸颊，那一刻他真想把路希安狠狠抱住，听他痛苦的声音。又或者是把他融进骨血里。</p>

最终他说：“我命令你道歉。”</p>

路希安看着他，神情很无所谓。</p>

“向我道歉！”维德重复。</p>

他想要路希安向他道歉，因为他说得好像自己只是沉溺于路希安的身体似的。维德感到极度不满，不悦，愤怒。他感到心凉，因为路希安只是觉得他恨他，只是觉得他豢养他、只是为了发-泄-欲-望。</p>

路希安没有回复，许久之后，他在维德的逼视下笑了。</p>

“你不说点什么么？”维德道。</p>

“你扭到我的脚踝了。”路希安依旧是笑吟吟的模样，以一种无所谓的神情道，“很疼呢，维德老爷。”</p>

他的声音软糯，没有求饶，没有求和，带着挑衅，与隐约的小勾子。</p>

维德沉默了。</p>

路希安在说完这句话后便闭上了眼。他心知这句话、这死不改悔的模样会惹怒维德。</p>

可那又如何。他无所谓地想。</p>

就在这时，冰凉的手指搭上了路希安的脚踝。路希安笑了笑。他觉得并未出乎所料。</p>

反正不过是拉开，或者折叠，然后那件事。他想。</p>

可他没想到的是，那手指落在他的脚踝上，却只是轻轻地揉，像是要把那淤青揉开。</p>

路希安睁开眼。他愕然地看着维德正半跪在床下。维德握着他的脚踝，轻轻地揉着。</p>

他低着眼，不看他。</p>

路希安：？</p>

“……还疼么。”他听见维德轻轻的，闷闷的声音。</p>

路希安：……</p>

路希安没有说话，维德又将手心中的能量注入他的脚踝里给他治疗。在那之后，他听见维德道：“……别这么说自己。”</p>

“别这么说？”路希安轻轻道，“别怎么说？”</p>

维德没有回答。</p>

“骗你的。”路希安忽然说，“我的脚踝可没受伤——维德。”</p>

他看着维德，忽然乐不可支般地道：“你口口声声说着恨我，却在我骗你我脚踝受伤时跪下来、替我治疗……维德，你可真有趣，这就是你的恨么？”</p>

维德停住了。</p>

他抬起眼眸与路希安对视。路希安看着他，脸上尽是玩味。</p>

“我又骗你了。”路希安说，“喜欢被我骗么？”</p>

维德定定地看着他，他神情愠怒，变化莫测，最终，他的脸上再度多了些自我厌恶的神情。</p>

他拂袖而起，便要离开房间，却也没把路希安带走。路希安靠在他的床上道：“维德，你还爱我么？在我逃婚、欺骗你、折磨了你二十多年后？”</p>

维德没说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