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狭路相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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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这是小的职责所在,不敢说辛苦。”

“你刚才自我介绍的时候,说你是长公主的侍卫长,专门负责长公主的安全。”

“……是。”

“那长公主在升平宫,你为何不恪尽职守,偏偏跑回来守一座空无一人的宫殿?”

朝花眯起了眼睛,这才是她真正不解的地方。

公主不在宫里,驸马也不在宫里,这个侍卫长何必专门守在寝殿外?莫非他提前知道有重要的人会在宫里?

“朝花,”朝日公主忽然出声,“妹妹言重了,温晔的职责就是看守清华宫,那夜轮到他值守。”

她扭头看了一眼,朝日公主拢在袖中的手握成了拳,眉间淡淡愠怒,似乎不满她用这样的态度审问自己的下人。

知春在宫门口提醒的话又响起在耳边,她赶紧收回犀利的眼神,端正坐好,“姐姐说的对,是我逾矩了。”

朝日公主扶了扶额头,“妹妹还有问题吗?或者还想问我宫里其他什么人?我要去看看亭儿和泽儿了。”

顾兰亭,顾兰泽,是长公主一双儿女的名字。

朝日公主这么说,差不多就是下逐客令了。

朝花觉得,此刻就算问长公主那张字条,估计也问不出来什么,毕竟是她的夫君,人都死了,她不可能说自家人什么坏话,坏了她贤淑的名声。

便识趣地站起来,乖巧地作了个揖,“是妹妹不懂事,打扰姐姐休息了。”见朝日公主点头,她抿了抿嘴,“姐姐,我能不能去……封着的那处看一看现场?”

朝日公主虽然面露不悦,但到底还是没有拒绝,便唤来了贴身侍女橙练,让她陪着朝花,自己往花园里去了。

橙练就是先前陪在朝日公主身边,抱走了小郡主的那个丫鬟,身材袅袅,举止大方。陪着朝花到了寝殿前,令人拆了封条,推开大门,阳光射了进去,在尘封的地面映出一个光圈。

“朝花公主,您是自己进去,还是让奴婢陪着一起?”

她看了一眼候在不远处的知春,指了一下,“知春陪我进去看看就好,你忙你的吧。”

橙练应了一声便退下了,过去和知春说了几句,她就看着知春一脸紧张地往自己走来。

“公主,这样好吗?”

朝花疑惑地歪头。

“这里,死了人,阴气太重,我忘记带您上次说的大蒜了。”

“噗——”她捶了捶胸口,吐血三升,一个大步就跨了进去。

“你在外面等我就好,我马上就出来!”

房间里安静异常,长时间的闭门紧锁,空气有一种存放了很久的陈旧味道。

抬头看了一眼大梁,唔,是她踩在板凳上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一个倒在地上的圆凳,上面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她本想检查凳面有无血脚印也只好作罢。

往里走了几步,纱幔低垂,掀开来一看,床上的锦被绣衾一片凌乱,只是床上地上的血迹都已被清除干净,不知是卫大人忘记嘱托了,还是宫人过于勤快。

她想着,也不怪人家破坏现场,这案子断了一个多月,真保留原样也都该发臭了。

四周摸了一圈,好像没找到什么暗门。

“秦九?”试探地喊了一声,果然没有动静。

那根悬在空中的腰带还挂在大梁上飘啊飘啊,许是卫大人忘记带走证物,她又够不着,只能看着干着急。

忽然听见门外知春和什么人在说话,那人的声音还挺耳熟。

朝花欢快地拉开了房门,“萧先生,这么巧?”

目光钉在萧琰的身上,流连了片刻,她伸手做了个“请”,“我有话想问萧先生,能不能借个地方说话?”

萧琰本是被长公主叫到宫里来看一看小郡王拉下的功课,结果他到了之后和小郡王没说上几句话,朝日公主就匆匆赶了过来,找了个理由让他改日再来。

孤儿寡母,他也不便叨扰,告辞之后顺着花园走出去,见了知春,上前问了几句。

听他这么一番说明,朝花笑了笑,“萧先生只要不是跟着我就好。”

跨进门槛,萧琰一瞬间沉下脸,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抛了过来,那东西看着还有些分量。

她哎呦一声,手比脑子先反应过来,顺势接住了那个东西。

偶滴亲娘啊!

是那把丢失的匕首!

“这种东西,你怎么随随便便就丢了?”萧琰口气不善。

朝花语塞,这人怎么全然不按计划行事?

她刚才看见萧琰,天眼又开了,看见了他从一名下人手里接过这柄匕首。她正满心想着怎么套套话,借机分辨一下秦九到底是敌是友。

现在好了,萧琰居然搞什么物归原主,为何不拿着这匕首来勒索自己?

等等,也不好说这把匕首是她的吧。

朝花再看了一眼,匕首光可鉴人,看样子,秦九卖东西前还挺注意品相。

“这是什么?”她决定装傻。

萧琰看她无辜的神情,低声笑道,“就算你不记得,这匕首上有你的印记。”

赶紧举起刀,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终于在刀柄和刀身连接的地方,她发现有一朵小小的金色的花。

她皱起眉,之前没注意到,想了想,扯出怀里的一块月白色帕子。

她记得上次霜叶就是凭着紫色帕子上绣的紫藤花认出是四公主所用之物,莫非公主的物品上印有印记。果不其然,她这块手帕的边角,也绣了几朵和刀身一样胖嘟嘟的小花花。

“这刀你是哪里来的?”朝花继续装傻,就算是她的又怎么样,反正现在刀上没血,就算有,就说自己削苹果时溅上的,反正也查不出指纹和血液。

萧琰挑起眉,蓦然凑近了她的脸,一种淡淡的好闻的香味窜进了朝花的鼻子,像沁着海风的海盐味道,海浪褪去,又透出微微的麝香。

“说你记不得了吧,看这样子,倒像换了个魂。”

她捂住鼻子,倒退了几步,“你你你胡说什么?”

萧琰摇头,“不过照你这样,是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想做什么了?”

“我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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