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被赶回天庭 安得万里风,飘飖吹我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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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邪听了她的话有些气馁,她的父亲教育她不要和任何人深交,她自动的在人与人之间划了条线,既然有条线那么便不会轻易迈过去。

“你的心思我明白了,我会尊重你的任何选择。只是,波波,你也不要轻视自己,你怎么就知道自己无法达到与我对等的地位呢?”她的真身可是玄鸟,但此为天机,他不能告诉她。而波波的话让他明白,为什么她会有个凡人丈夫,原来她想要的公平,她不愿依附他,她不愿出于弱势的地位。

“那等我们真正对等了的时候,我们再来看......这种爱情吧。”她说罢又后退了步,对着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神尊殿下。”

她的拒绝如此明显,之前她拿他当朋友直呼其名,而现在她叫他神尊殿下,她真正的在两人间画上了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无邪像是听到了自己心咔嚓的破裂声,但同时又对她如此清醒的自我认知高度赞同。人与神之间的差距究竟是什么,无邪在心中再一次自问,她如一粒种子,随风落入凡尘,遇土生根,遇水萌发,就像棵树自我生长,她之前没有入仙门修习一天,没有聆听过神的教诲,没有追随过神的指引,靠一百年凡间的历练就能有这样的认知,而神于人只是寿命的优势吗?他在考虑自己要不要也入世历练一下。

她这样的凡间小人儿,真是可爱。他起身对她说道:“你的话都说完了?”

“嗯”

无邪又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不是我的玩具,我的确也不需要奴隶。”

波波听罢松了口气,认真的点点头。

“刚刚那个吻是情难自禁,绝非游戏也没有半点轻视怠慢,我也不认为我们之间的差距是不可逾越。在幻灵宫学期结束之前我不会再来南海仙境了。努力修习,这一百年的时间对于你来讲足够了。”

对于他此番宣言般的话,波波无言以对只能再次低着头回避他的目光,像是认真的在聆听他的教诲。

无邪话锋一转:“但学期结束后,你便不再是学员,也管不了我干什么了!”

波波羞恼的抬头瞪着他。

无邪说罢不由她分说拉起她幻出转换门,他们便回到了原野,波波回头看了眼身形高大的无邪,没有丝毫犹豫的跑到风歇雨身旁坐下听课。

无邪将无涯从三清山放了出来,对他嘱咐道:“好好教他们,教他们每一个人。神不是只能让人族敬畏来获得他们信仰之力的,他们弱小但从未自我放弃,你帮助他们真正的强大,神也不能只通过他们恐惧时那一声声无助的祈祷来加持自己。”无涯点点头,虽然此刻不是很明白大哥的话,但他对于无邪的话却历来信服。

他也不能利用波波的仰望的迫使她爱上自己,无邪始终坚信司命的占卜和月老的姻缘簿,无邪明白波波对于他,终究是过往数十万年来绝无仅有的唯一,虽然她这只玄鸟进阶之路遥远而漫长,但谁叫他是个神了,而她又是个人了,既然他神寿漫长就该他承受等待的煎熬。

至此之后,无邪真的一天都没再来过南海仙境,而波波在修习方面更加刻苦,她按照无□□给她的方法冥想,锻炼,射箭,她想要通过没有空闲的学习来抚平之前心中的悸动。

风歇雨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和波波坐在原野上唯一的大树枝上,她不是很明白波波为什么要拒绝无邪的特别辅导。能得到无邪的指导,那是众多修习者梦寐以求之事。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不比说无邪作为神族太子,即便是她的师尊玄英的指令她也不敢违逆只能顺服,波波怎么敢拒绝了。

波波听到她的质疑,站起身立在树枝之巅,打开双臂任凭旷野的朔风吹起她的长发:“为什么要接受了,我就是我,就像原野间的这棵树,自己生根独自壮大。选择依附就是选择放弃自我,我才不会这么干了!”她清楚现在选择无邪代表的不是奔向爱情的勇气,代表的是三界的质疑与无尽的流言蜚语,代表她将要放弃现有一切拼命改变自己以迎合众生对于神族太子身侧女人的全部幻想,滚他们的幻想,她就只想做她自己。

“安得万里风,飘飖吹我裳!”波波迎风吼道。

风歇雨虽然不清楚她和无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波波的话却让她似有所感,这就是反抗?!她佩服她的勇气,又有点羡慕,于是不由自主的拍手叫好:“波波你真帅,你是我见过最帅的女孩。”

波波回头对风歇雨朗声笑道:“歇雨,你也来站在这儿来,吹吹来自塞北的朔风,它会把你脑海里的所有烦恼都吹掉,风能让你看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风歇雨自从换上波波做的衣服之后,没有之前宽袖窄裙的束缚,人也爽利许多。

她颤巍巍的立起身子,抓过波波递来的手,站在另一支树枝上,两人看着眼前空旷的原野,遥远的地平线上夕阳余晖晕染开五光十色的晚霞,将原本青碧的草场映的橙红温暖。她们站在树枝上,强劲的朔风吹乱了她们的头发,两人都将手臂举高,天地犹如在她们脚下,两人齐声吼道:“我就是我,谁也改变不了!”

远处草地上打坐的微澜对着一旁看呆的惊风,和其他一众人说道:“得,之前就波波一疯子,现在变成两。”

惊风不以为然的瞪了他一眼:“你才是疯子,她们多恣意。真叫人羡慕。”

萧朔寒也在轻风草摆间望了下树枝巅的两道白色身影,笑了笑,便打坐冥想了。

泽浣耳力好,波波的话都顺风飘到他耳朵里,呵呵,推测那个块憋了万年的老石头一来就祭大招说些露骨之话,做些孟浪之事,把人家小姑娘吓跑了。想想心里都觉着痛快,神也有求而不得的事情啊。

泽浣躺在草地上腹诽着无邪,兀自笑的起劲。一旁的无涯不解的问道:“你笑什么?波波在哪里傻乐什么啦?”

傻乐?泽浣侧头看着这另一块石头,更加幸灾乐祸地笑道:“她那是发出了掌握自我命运的女子之呐喊,你不懂,要承认神也是有认知盲点的。哈哈哈......”他再看看一脸羡慕的惊风,心里有微微怜惜心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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