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二次高考（1 / 1）

接下来几天，江奕就进入了养猪模式。连三点一线也矮化成了三点：床上、餐桌上和厕所里。 除了看一下考场座次，这也没什么可看的，考场就设在一中。 “妈，你就别去了，我以前天天都去那里上课下课的，也没出什么事情。”天天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再亲密的母子关系也会有些嫌弃。 “以前的天天是高考吗？”刘连秀认定了这几天不一般，所以把所有二般的手段都拿出来了。 那就去吧。 放风期间，就好像是终于连上网了一样，回到了人世间。自由的空气真好啊！ 不经意间想起前世高考的场景。提前一天从家里出发，在五中集合后到达实验中学。接下来就是分配宿舍、看好餐厅、找到考场。 怎么这么久没有想起以前，是不是已经彻底成了一个十七岁的灵魂？ 体检结果也拿到了，刘连秀看着就不对劲：“这个是什么重量吧？你才65斤？” “那是公斤，一公斤等于两斤！”江奕一乐呵，声音就大了点儿，惹得旁人频频注目。 总算是安静了。 高考那天，刘连秀和江凤华都想跟着去。 “江凤华，你老老实实地在家待着给我做好吃的，要不然我吃不好、考不出好成绩可饶不了你。”一句话就把千米迢迢赶来的江凤华打发了。 刘连秀开心地看着女儿吃瘪。 “妈，你要是去了，我要担心你热着了怎么办？要是下雨了你没带伞怎么办？我要不要找一下监考老师去给你说一声？” “不用不用，”刘连秀连连摆手，“考试的时候可不能分心。” 终于打发走了。 上次高考的时候江守义非要在那里守着，的确让自己考试有些分心了。特别是7月9号最后一天的漂泊大雨，唉！ 这次打死也不能再受到这种干扰。 看到语文试卷最后的作文题，江奕心定了。即使拿不到满分，咱也要混个高分作文！ “红雨衣、运动鞋、伞下的一对。”这是多么可爱的一群人啊，江奕第一次对作文没了排斥，而是把这些人看成了为自己欢呼的拉拉队长。 高三的第一节语文课就是这个作文的讲解，因为这次的作文是非常少见的“无固定思路”，每个人都有可能走回去情节破碎的瓶子，只要你能为自己的理解找出合理的解释，而且文笔要优美。 写红雨衣的学生最多，因为有前期的反应过度，加上外人审视的眼睛，都是很好的交代；选运动鞋的其次，因为很多男生比较熟悉他的心理；唯独伞下的一对最少，让很多老师们很是觉得没意思。 “咱就独辟蹊径了。”江奕下定决心，将自己打过几次草稿的内容写了出来。他奋笔疾书的样子如此可爱，一不小心把监考老师也引来了。 写完了，整洁的卷面让江奕自己也有了收藏的欲望。作文也是没有一个别字、涂改的恒基，一气呵成、浑然天成等等好句子，都可以拿来用在这里。 真是意犹未尽！江奕最后闻了闻墨香，要是能写1000字、2000字多好。现在一句简单的“不少于350字”，让你不好意思发挥那么多。 “你不多···检查一下？”看到江奕要去交卷了，监考老师有些舍不得自己的思绪被打断。 “哦，我···再看一下吧。”想到自己一再告诫自己的“细心”两个字，江奕反常地坐下了。 九二高考，心细为王！ 站在一旁的监考老师心里也是波澜起伏。如果不是黑板上大大的“保持安静”四个大字，她早就想去问问这个学生了：你这个小年轻怎么能对感情这么了解？你谈过恋爱、结过婚吗，把爱情写得这么优美！ 这个老师的心情很容易理解。现在对于高中生的恋情都是洪水猛兽，哪儿有机会让他们萌芽、酝酿感情？ 下一节考试的时候，江奕的大名就在监考老师那里传开了。高考是混合监考，以杜绝熟人大开方便作弊之门。 “这个是我们市模拟考试第一名，怪不得呢！” “我还听说他从来都不会铃响了再交卷，看来这次是你的魅力大、让他坚持下来了，哈哈！”男老师打趣着。 “什么啊，他那是不舍得自己的试卷被收走，没看到自己一幅陶醉的模样？”女老师想起来就好笑，难道真的成了古代那种书呆子？ “你猜他的语文能到多少分？” “要是我的话，一个红叉都不舍得给他。卷面整洁，字写得好，那篇作文绝对能评为‘十佳’。也就是老娘结婚有女了，要不然，哼哼！” “不急不急，女儿也有长大之日。” 数学考试是江奕这次的重点。前世还有一个政治考试拖了后腿，这次有了对社会的深度了解和认识，早已经不在话下。 数学题则是一个也没想起来，只能硬碰硬地以自己的理解去回答。更重要的是，这些题目还要求列示关键步骤。 “细心，细心！”江奕喃喃地说。 “有问题吗？”女老师又及时地过来了。 “没有，有问题的话您能帮忙不？”江奕一句话让女老师害羞地跑了。 小屁孩，竟敢调戏老娘。要不是课堂纪律森严，哼！ 其实江奕只是觉得这两个人太干扰自己了，给他们点儿颜色也好让他们尤其是她肃静一下。 肃静到稍微一闭眼养养神，竟然睡着了！ “同学，呼噜声···小点儿。”女老师终于找到了一个正当的理由过来骚扰他。 “嘻嘻”，“哈哈”，一群憋屈着的灵魂都忍不住了。 江奕脸一红，只好提前半小时交了卷。 太丢人了，数学考试竟然睡着了，要是传出去了，伟大的一中张老师还怎么做人？ 其他的考试就更是没有了波澜。英语甚至连听力都没有，让江奕的最大相对优势空转了。 最后一门课考完，女老师终于可以自由发挥了：“江奕，你真是好样的。我记住你了，期待着你这次能金榜题名！” “我也记住你了。”江奕想说却没敢说，这个女老师虽然有着幽默的灵魂，却仍是为人师表、不容侵犯。 “谢谢老师！” 江奕出去后，一堆人目送，却无一人上前。江奕也想起来了，竟然没有一个同学跟自己对一下题目、问一下情况。 难道我在这个新的高三年级这么没有人气的？ “江奕，你考得很好吧？”夏萱竟然是第一个过来问候自己的。 “应该还行。朱伟杰呢？”看到夏萱后，江奕竟然第一个想到的是那个挑衅者。 夏萱摇了摇头：“估计没戏吧，我也不太清楚。我听说有人在考场里睡着了，还说是个又高又帅的小伙子，成绩应该也不错！” 江奕脸上火辣辣地：“成绩应该也不错？要是我的话，有这么不肯定吗？” 赶紧闪人了，要是找到对质的可麻烦了。 校门口，一堆烟雾缭绕之后，江奕看到了等候着的刘连秀，还有拿着一把伞的江凤华。那一刻，江奕为高考付出的一切辛苦都值了！ “妈，你们怎么来了？这些烧香的，你们没有份吧？”江奕有些感动，你们终究还是来了。 “知道你不喜欢烧香拜佛的，咱们才不掺和呢。这几天可把你姐姐憋坏了。今天要是不让她出来，她非得憋出病来不可。”刘连秀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终究还是用女儿搪塞了过去。 “还说我呢？是谁今天打碎了两个碗，又是谁倒热水倒在了我脚上的？”江凤华反击的力度很大。 “脚上？”江奕惊叫了一声，就去摸江凤华的脚，“还疼吗？” “你这个傻弟弟，平常二乎起来让人气得不行，关心起人来还真是挺让人···” 刘连秀就看不得江凤华分享自己的喜悦：“行了行了。小奕，今天考试还行吧？” “阿姨，您是江奕的妈妈吧？江奕的成绩是我们学校第一名，也是全市的第一名，这次考试绝对没有问题。您就等着喜报吧！”夏萱一直没走远，这次凑过来给江奕的妈妈一个惊喜。 “这孩子，从来也不跟我们说的，你看我们都不知道。你是他同学？”刘连秀在几天内看到三个漂亮女生，可是这个最让她没有心理压力。 江奕的表情都没有变化一下，能有什么事儿？不需要付出什么感情，演戏就行了呗。 “阿姨，我叫夏萱。您可得对江奕好点儿，听说他考试的时候睡着了呢。嘻嘻！”说完就赶紧跑了。 这几句话说的，让江奕都害怕。 既能让江奕的家人记住她，又能体现出自己的关心来。能不在人家一家人心目中留下好印象？ 江奕被押着回去了。他忙着应付一堆人，没有注意到宁岩在远处的凝视。 刘连秀却总是觉得哪儿有问题。晚上，看着江奕熟睡的样子，夏萱的话再次清晰了起来，刘连秀想起了在主题公园中的一幕。 那个年轻的解说员自豪地说着：“他已经拿到了任城市模拟考试的第一名。” 有游客不以为然：“任城的教育又不是全省第一，任城市第一有什么用？” 解说员更加自豪地说着：“他可是高二参加高考的，提前一年还能在几个月就超过了所有同学呢！” “小屁孩，竟然只跟我说是全校第一名！你们一中的第一名不就是全市第一名了吗？”刘连秀想通了，激动地捂住了嘴巴。 原来，那就是那个老板的儿子。 原来，主题公园的老板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