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两手准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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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tpsge.info</b> 烬冰走在街上,看着摊贩们用尽混身解数招徕客人。

一来一去,已是落日西斜,半数被地平面所吞没。而此时正是各大书院散学的时候。从七八岁的孩童到与烬冰年龄相仿的青年,瞬间使原本有些冷清的街道热闹起来。

贩摊败们都大声吆喝起来,竭力抓紧时间利用好这一天之中最容易赚钱的时间。

再度将计划复盘一遍后,烬冰又进入了悠闲状态。借着刚下肚的半坛酒带来的醉意,慢慢悠悠地在街上晃悠。

其实以他远超二境的身体素质,莫说半小坛后劲不算大的桂花酿,便是一坛上好的花雕最多也只是让他微醺。

酒不醉人人自醉。要么深居皇宫,要么上山终行从未见过外界繁华的烬冰也乐得在战前借那一口酒让自己放松放松。

看着在书院里苦读一天后于街上嬉笑打闹的孩子、三两成群交谈学术的同龄人,烬冰心中其实充满了羡慕。相比于他们,他的求学经历可谓苦矣。

三岁起蒙,五岁便能将三百千千之流熟读成诵。六岁学诗,七岁学词,八岁学赋,十岁攻数数。并且自启蒙开始便兼学皇家礼仪、儒士礼乐等。

十二岁那年烬千觞为他指定太师太傅。他从此开始学习圣人言论,研习兵法,并在烬千觞亲自监督下对着他上位后批阅过的奏折下苦功。

十六岁,烬冰的课业又增加了商、医、毒,庖等等。

十八年间,烬千觞几乎让烬冰把国子监中除了修行外所有书籍都看了一遍。有的浅尝轨止,有的深入研究。

直到十八岁,也许是烬千觞本就如此打算,也许是朝中大臣的多次上奏奏效,他被没收了皇室证明以及宫中积累的钱财,谴到剑阁学习。

可以说,那些学子们的苦在烬冰眼里都能算是甜。

就在烬冰“忆苦思甜”之时,只听嘭的一声,然后便是“哗啦啦”的钱币掉落声以及少女“啊”的低呼声。

好嘛,撞上人了。而且对方走的还很急。

以烬冰的体魄,后退的自然不会是他。

凭借着与同门对练练出来的近乎本能的反应能力,虽然还没明自发生了什么,但烬冰下意识的便伸手去拉那向后倒去的少女。

再加上失去平衡之后少女的惊慌失措地到处乱抓想要催助什么物体稳在身形。

于是乎......

一具柔软的身躯扑入烬冰的怀中,带着如木槿花的香气。

烬冰下意识地搂紧刚扑过来的少女,内心却早已是一片空白。

他活了十九年了,因为烬千觞管得严,他烬冰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

就连在宫中时穿衣打扮梳妆洗漱什么的都是他自己来,日子过的完全不像是一朝太子。

这纯粹是被逼的,因为烬千觞在他七岁那年便把他宫中的所有宫女都调走了。

这次这真是出息了,恩,出息了。

一秒,两秒。

整个街道顿时变得落针可闻。

“啊啊啊啊”

少女的尖叫声响起,一把推开烬冰,她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下意识的,烬冰有些失落的回味了一下那柔软的触感,但旋即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禽兽,赶忙调动真元将脑子里的酒气排出体外。

不过这样一来,他头脑是清楚了,但却更加茫然了。他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事情。看着少女眼中弥漫的雾气,顿时有点不知所措。

僵持了没一会儿,少女飞快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铜钱,狠狠地瞪了烬冰一眼,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飞快地朝某个地方跑去。就好似有什么人在催她,急到都没有时候好好教训这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轻薄于她的登徒子。

烬冰轻过身去,正好看到几滴晶莹酒落在少女身后。

心里咯噔一声,烬冰一个嘴巴甩在自己脸上。”啪“的一声,惊得刚又开始泛起议论声的街道再次回归平静。

这叫什么事啊!他一个男人做出这种事竟然吓得连话都忘了怎么说,最后还让人家女孩子就这么委屈着走了?

那他这张脸算是丢尽了。

刚还自诩各门各道都懂一点,现在看来,嗯,烬冰有些脸疼。

不行,追。再怎么说还是要赔礼道歉的。

刚才她走的方问,好像是外城吧?

打定主意,烬冰快步向少女离去方向赶去。闹市之上,他可不敢向刚才少女那般发足狂奔,因此两者间的距离反倒慢慢拉大。

待到两人都走远后,街道再次恢复嘈杂,众人议论纷纷。

“刚才那个是蓝家闺女吧?真是够倒霉的”

“谁说不是呢?原本蓝老爷子就病重,指望着她找个好夫家拿钱治病,这下好了,就是去给大户人家作妾恐怕内没有几户愿意。”

“该死的,刚才那小子是怎敢碰我看上的人?谁绐他的胆子?来人,给我去查查他的底细。”

“少爷,有了刚才的事,老爷肯定不会再让你把蓝姑娘娶回家门,还是把书院的课退了跟老奴回益州吧。”

“我让你去查人你没听到吗?我如何做事还用不到你来管。你去还是不去?!”

“是。”

凭猎着超出常人的耳力,一路上烬冰听到了各种议论之声。

有替少女婉惜的,有对自己羡慕嫉妒恨不得取而代之的,有幸灾乐祸的,甚至还有咬牙切齿想把自己干掉的。

那道声音有刻意用真元压制的痕迹,但明显说话之人修为不高,最多刚刚踏入初境,对真元的控制显得力不从心。刻意压制下,那话语对于已是二境的烬冰来说反而比普通的低语更为清晰。

不过当下这都不是烬冰的关注点。有人愿意查那便让他查去吧。若真能查得到那才好呢。

心念电转间烬冰已是走到了街道尽头。见人流减少,他便大步跑起来。

过了一块约两米宽的荒草地,类似于内城与外城的分割线,便进入了贫民区。紧赶慢赶,烬冰还是跟丢了那位姓蓝的姑娘。有一瞬刻间他都怀疑到底谁才是正经修土。

一时间,烬冰又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可以,他宁愿现在就和那名传教士对上,拼出个生死,也不愿意经历刚才这一系列乌龙。

他深知刚才的事情对一个姑娘家的负面影响有多大。虽说与前朝相比,当前蜀国无论是经济还是文化都空前繁荣,民风也开放许多。可在闹市与一名陌生男子有那般亲密的肢体接触,哪怕只是意外,依旧会被说成举止放浪。

就算那姑娘口碑极好,怕也是逃不过被人群议论。

流言蜚语,众口铄金。

也许换作别人会把这次经历当成一次有趣的艳遇,而后一笑置之。但烬冰确实做不到。

“嘶,这要如何是好?”看着眼前近乎完全相同的的房屋,烬冰顿时有些头大。

理了理有混乱的思绪,烬冰开始打算四周,借着观察附近环境的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

说是贫民区,实际上这里的状况并不算如何糟糕。这里的居民的生活甚至与前朝城中百姓相差无几。虽然与现下的内城生活有些差距。

所谓贫民区,是上一任皇帝也就是如今皇帝陛下的亲哥哥所做的尝试。

经过多少年的累积沉淀,当上一任皇帝践祚时国力已是空前强盛,国库充盈。于是当时的皇帝下令使全部县城向外扩张。

因为工程量的巨大,当时的徭役增加了三倍,几乎所有青壮年劳动力都被调去修筑新城墙。而略微年长些的则被征调去搬运朝廷调用修士拆除的旧城墙石料。

若不是多年在以来在百姓的心中留下了放在不错印象,恐怕那么一闹现在这地界就不叫蜀了。

直到后来烬千觞上位。不知以何物向邻国易万两黄金,并以此以作工偿。勉强撑完那一段年月,之后陆续推出各种惠民政策以稳固民心。经多年调息才算稳定住了局面,而经济民生之流也是这几年才回到之前的盛世水平。文化方面更是犹有过之。

但当年先皇的举错还是留下了隐患。这隐患便是烬冰眼前的"贫民区“。

"贫民区”是城中朱砖明瓦的住民对这些原本住在城外村落中的村民现有聚落的称呼。

原本他们在城外时,因为衣食住行读书修行等方面的条件较之城内都多少有些落后,每当他们进城都有一种明显的的羡慕。

久而久之便习惯了将自己的姿态放低。

如此一来,住在城中的人便习惯了高高在上。

如果这种平衡不被打破,村民在进城市将姿态放低,城里自然也就乐得”礼贤下士“。

而一但这平衡被打破,城里人眼中原本低自己一等的村民忽然摇身一变与自已平身而论,其心中的落差便会使得他们本能的排斥这些新邻居。

说白了,就是先皇蜀躁帝此举触犯了大部分人的利益。

利益被触犯,那便很少有人能保持冷静了。他们针对不了朝廷,那承受他们怒火的自然就是那些“新邻居”了。

挤排挤挖苦随处可见,更有甚者上门漫骂。

而受了委屈,原本还十分欣喜的村民们又怎愿热脸贴冷屁股地去主动融入?

一来二去,举国的县城便都形成了这种城中城的尴尬局面,无一例外。而因此焦头烂额的烬千觞也只能是大力治学,渴望在年轻一辈上寻找突缺口。

话说回来,暂时安定下心神的烬冰看着几乎制式的木屋与篱笆墙,放弃了一家一家敲门询问的打算。

且不说此举效率低下,单说如何询问,让他上去敲门问:“你家女儿是不是在街上被搂了一下”?

他还年轻,还想多活几年。

还是先把正事办了然后在去内城的路上等一晚吧。她不是城中书院的学生吗,学生明早总要出门去书院吧。

对了,还要跟癸沝大哥说一声去,省得他担心。

烬冰挑了一处宅院,拉着门环敲了三下。

不一会,出来一位约莫四十岁的妇人。妇人看着眼前高大的麻衣青年,见其腰间佩剑,有些警惕。

“婶子好,我叫李青,是从荆州逃荒过来的到咱们这的,想在咱们这儿暂时租个住处,等体养几天再去找营生。哦,不是白住,身上还有几个铜板。而且我力气大,家里的脏活累活都可以交给我。不知道咱们这儿还有没有乡亲家里有空的厢房,奥不,柴房也可以。”

这一套说辞可大有门道。为了让妇人信服,烬冰还特意模仿了荆州口音,言语间也是尽可能的避免使用正式语。甚至敲门前还设忘抓起一把土用力扬到空中,制造一种灰头土脸风尘仆仆的形象来使他的说事辞更加真实。

而说自己是从荆州逃荒过来的则是受了在城门口被守城士兵误认为难民的启发。毕竟底层百姓虽然家境都好不到哪去,但往往比大富大贵者更有同情心。

“荆州的难民?荆州在中部,这里是帝国的东端,你一个逃难的为何要舍近求远来我们乌县?沿途城镇比比皆是,你又为何舍近求远?“

到底是女人心细,妇女一下了便发现烬冰话中漏洞,学着家中次子文邹邹的腔调审问烬冰,同时一只手紧抓着门框,显示出其紧张的心态。显然只要烬冰话中再有漏洞她便会立刻关门。

早有准备的烬冰可不怕她问,就怕她不问。当下脸上表情便变得苦大愁深起来。

荆州饥荒,附近城镇的日子也不好过。我不愿意留在那换饿,便这当祖辈留下来的玉,挺好的一块王只换了二两六钱银子,一路走走停停到这儿就只还剩下这近一百文了。”

一边说着,烬冰还不惜调动真气挤出来几滴眼泪。同时不着痕迹的观察看妇女的神色。

果不其然,那妇入眼中的警惕减弱了不少,露出思索的模样。

就在烬冰认为已经“动之以情”、打算继续’晓之以利”的时候,妇人开口:“找一间空房租住倒不是什么难事,咱们这儿啊就是地方大,当初官府给盖房的时候特地按每家的上报的多留了一间,虽然我们家现在都住满了人,但是想必街坊四邻的还有不少空余。

说到这里,妇人迟疑了一下,从荷包中摸出一块碎银递了过去。

烬冰惊疑:“婶婶这是何意?“

那妇人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道:“我们这儿有一户人缘不错的人家家里男人得了重病,需要不少钱请太夫。折腾了几个月把家底都耗空了,可病情却越来越重,眼见这一家就要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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