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大马士革失窃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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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iv id=center_tip> “人间若有天堂,大马士革必在其中;天堂若在天空,大马士革与它齐名。”

从前,先知穆罕默德来到大马士革,在城郊的卡秀山上眺望全城,感动于这城市的绚丽多彩。但是,他静静欣赏了一阵子后并没有进城,而是转身就走。

随从问其缘由,先知说:“人生只能进天堂一次,大马士革是人间天堂,如果我现在进了这个天堂,身后怎能再进天上的天堂呢?”

天上天堂真能胜过俗世人间吗?

钱旦离开苏丹以后,飞去了叙利亚。那里有他们的另一个重大项目,“SY电信”的预付费系统新建项目。

路文涛恰巧在大马士革出差,支持子公司另外一个重要项目,“M项目”的投标。他住的宿舍恰巧空了一间卧室,留给了钱旦。

子公司的本地司机在机场接了钱旦,把他送到宿舍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宿舍里空无一人,路文涛仍在办公室加班。

那个晚上风很大,钱旦把往阳台去的玻璃门关严实,再摇下厚厚的木窗帘,尖厉的风声仍是在耳边咆哮,仿佛随时要来“卷他屋上三重茅”。

临近子夜,忽然有激扬音乐声从风中来,他忍不住放下电脑,拉开门,走到阳台上,看见远处有一群穿着盛装的人从一座大宅院里出来,在院门口的空坪上翩翩起舞,风中音符就是由他们手里乐器而来。只是不知道那究竟是一场民俗表演还是一段真实生活?

钱旦正自沉迷于夜色,门铃开始响个不停。

一打开门,路文涛反而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他一脸憔悴、黑眼圈,得意地对钱旦说:“傻逼,睡了没有?我有钥匙,偏要按门铃,把你弄起来给我开门。”

“傻逼,我没睡,你没回来我睡不着。”

“谁傻逼啊?在苏丹鼓吹无神论,还带着兄弟摸阿拉伯人屁股,爽了吧?”

“靠!这事情地球人都知道了?”

“我告诉你,伟中公司是相当八卦的,你们的段子已经传遍了从大西洋到波斯湾,撒哈拉沙漠以北的广大地区。”

路文涛在沙发上一瘫:“累死老子了,今天算是回来得最早的一天了。‘M项目’明天交标,刚弄完材料。这个项目本来是客户和我们议标的,‘F公司’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冒出来弄弄弄,弄成招标了。不过,客户只给了一个星期时间投标,我们前期已经做了很多工作,那帮傻逼一个星期时间根本来不及。”

路文涛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喜力啤酒,递给钱旦一罐,自己去卧室里拿了个杯子出来,从裤兜里摸出一条雀巢速溶咖啡,把咖啡粉倒进杯子里,然后把啤酒倒进去冲咖啡。

钱旦大开眼界:“你这是什么喝法?”

路文涛得意地说:“这是我发明的大马士革咖啡,有一天加班太晚,实在撑不住了,想冲杯咖啡提神,结果没水了,只有用啤酒冲,从此就爱上了这个味道,你要不要尝尝?”

“不尝!”

“你们在这边‘SY电信’的那个预付费软件的项目折腾很久了吧?还没搞掂?”

钱旦叹口气:“是啊,还是在需求管理上出的问题。我们不是要搬迁掉‘爱立信’的老系统吗?合同签得太潦草了,承诺我们的软件要继承‘爱立信’老系统的全部功能特性,但是现在就没有人讲得清楚老系统的全部特性到底有哪些。没人了解细节,客户自己也讲不清楚,拿不出一个完整的列表。‘爱立信’很强势,给客户报了个价,要收五十万美金技术支持费才配合我们。合同中白纸黑字写着的责任全是‘伟中’的。”

路文涛问:“那你们怎么办?和客户谈判,变更合同?”

钱旦回答:“我们争取和客户谈变更项目交付计划,分阶段实施。先完成第一期,赶紧把系统上线了再说。”

“客户会同意分期实施?”

“没有办法的办法,客户很不爽,但现在也知道如果坚持要‘伟中’按原计划一期实施完,整个系统的商用时间不知道会拖到什么时候?还不如分期实施,第一阶段先聚焦把最重要的功能特性跑起来,让系统早一天商用早一天帮客户赚到钱。我们的系统还是有些‘爱立信’所没有的亮点的。”

两个人聊得起劲,直到半夜两点才各自回房睡觉。

第二天早晨,天气不错。

正在刮胡子的路文涛从镜子里瞟一眼穿戴整齐,背着电脑包,站在他身后的钱旦:“你不刮个胡子精神点?”

钱旦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不敢刮胡子!”

“不敢刮胡子?为啥?”

“我们在这边的项目经理是个80后,老被客户怼,说‘伟中’的项目经理太年轻,连胡子都没有,一看就没经验。我过两天要去见客户,得留点胡子,显得成熟。在苏丹累瘦了,反而颜值恢复了,我像不像布拉德皮特?”

路文涛又瞟一眼镜子中的钱旦:“你仍然在气质上败给我。老谢说你们产品线和‘IBM’签了个提升端到端项目管理能力的咨询项目,安排了一个‘IBM’的项目经理去你们突尼斯的项目中手把手地带你们?”

钱旦说:“是,老王整理了我们从肯尼亚、阿联酋等项目中总结的专题,把血淋淋的事实和改进建议发给公司高层。领导们一致认为在流程、组织的层面要去将销售和服务两大体系融为一体,在项目的层面要加强端到端的项目管理。‘IBM’在这方面做得很好,我们产品线请他们做顾问,北非中东压力大,先安排突尼斯项目试点。”

路文涛说:“我昨天和我在机关的行业线领导聊,他说公司现在广招‘明白人’,到处请顾问,招聘业界高端,希望在海外少走弯路。你们突尼斯项目找的这个顾问应该算是我们北非中东找的第一个‘明白人’。”

钱旦说:“我看了那人的简历,在‘IBM’就干了27年。我们在叙利亚的这个项目经理还没有27岁呢,‘伟中’成立都没满20年!我觉得公司能走到今天,很重要的一个特质就是‘Open(开放)’,学习业界标杆、自我批判的意识很强。我打算安排两个人去突尼斯跟着师父学习。”

路文涛转过身,浑身上下洋溢着“马阿迪第一气质男”的自信:“有时候觉得我们就是一帮‘土八路’,不知道前面是啥,反正冲锋号一响就向前冲,挥着菜刀也上。攻下一个山头还没来得及休整,冲锋号又响了,仍然是不知道前面啥情况就冲,一边冲一边觉得敌人越来越强大了。不过,扎硬寨,打死仗,年年难过年年过,每年一到年底发现又超额完成目标了,又赢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他们沉浸在“输”的压抑气氛中,一场莫名其妙的“输”。

那天早上两个人沿着两边都是杨柳树的路向办公室走去,钱旦正欣赏着街景,路文涛突然疑惑地叫:“出啥事了?一堆人在我们办公室门口?还有警察?”

他们快步走了过去。路文涛揪着站在门口朝里张望的子公司的老贺问:“什么情况?”

老贺扭头见是路文涛,骂:“TMD,被偷了!”

路文涛叫道:“怎么会?我昨晚十二点才走。我电脑还丢在办公室里了,都被偷了?”

老贺说:“没有。”

“没有?”

“外面大办公室的东西都没动,贼直扑里间的总经理办公室,领导的办公室被翻得乱七八糟。”

路文涛嚷嚷着挤了进去。钱旦和其他人被拦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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