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童年 . 苦乐年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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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iv id=center_tip> 过个三二年,桂成梁六岁半,到了入学年纪。

上学那天,桂有福领着成梁去上学,背着哥哥读一二年级时的旧黄书包。学费是7块五毛,老师是一位慈祥的三十多岁的曾老师。

她挺喜欢成梁,还奉承桂有福道:“桂主任,你家成梁机灵,将来肯定会读书,是上大学的胚子。”

自此后桂成梁收了些许野性,踏上了求学路。

那年是1983年,责任制土地承包,改革开放接踵而来。

生产队解散了,农具,牲畜,田土,山林全部分配到各家各户。那种摸洋工,混日子的年代一去不复返,以后过好日子全凭八仙过海自显神通。

桂成梁家与叔叔共同分得一头大黄牛,轮流照看。哥哥考上初中去了远方,成梁读二年级,看牛的任务也传给了他和姐姐。

从那时起,那头大黄牛陪伴成梁成长,小学六年形影不离,初中后仍然节假礼拜周日相伴。

这头大黄牛成了成梁最好的伙伴。多数时间,开心不开心的事他都试着和它讲,管不管它听得懂。

这头黄牛挺有灵性挺听话的,很少偷吃禾苗庄稼。有时桂成梁小孩子心性,把牛往山边田埂一放,便忍不住小伙伴诱惑去偷玩去了。没有了管束,黄牛也同样耐不了诱惑偷吃起禾苗庄稼,为此桂成梁挨了不少大人们的骂。

第二天,桂成梁便赌气变着法子惩罚黄牛。他把黄牛拴在屋后的茶籽树下,先用竹杈打它一阵,然后嘴里数落着:“要你给我扯祸,嗯,不服,看我打不死你……”

黄牛很有灵性,晓得自己给小主人惹了麻烦,低头躲闪,打急了眼角还掉了泪。

这时桂成梁仍觉得余怒未消,便把黄牛用长绳拴树下,嘴中说道:“今朝罚你就在树下吃草……”

次数多了,那些个茶籽树下早寸草不生哒。二叔见了,便半心痛半玩笑着说:“幺伢几,你这样看牛,茶籽树脚下的黄泥巴都会呷掉……”

桂成梁听了二叔的话,也觉得自己过份了,便解开绳子让它自由自在。他也晓得,他家黄牛已是队上不多的听话的牛了,好些牛牵手里看还会扯茅扯草偷吃呢。

不过大多时候他和黄牛处得很好的,下雪下雨打水放草料给它呷。尤其是农耕时,他总是割好几捆青草喂它,有时还偷偷抓把谷子喂它。

头回黄牛不敢呷,也怕小主人套路它。次数多了它也懂了,放心的呷得津津有味。吃得美时还用鼻子围着成梁嚊,用它那舌头舔舔成梁的小手小脚。

那滋味怪怪的,挺舒服。

除了看牛,像砍柴,挑水,插田,割禾等等农活都要做。

砍柴还好,三五个小伙伴扛个扦担上了山,山林里摘些野果,累了喝口山泉水。有时几个伙伴还摆起龙门阵,扯谈野玩。

最有趣的是几个男孩子站一排,比赛谁洒尿洒得远。照例女孩子们都羞得跑得远远的,除了极个别不害臊没皮没脸的假小子。

赢了的,得些野果,或者罚输了的替自己挑一段路的柴。

这种比赛,一般是年长的男孩子胜算大。除非是那天小些的男孩子尿憋急了,才射得远。

农活中最险的一次是成梁永远失去了半截大拇指。

农村人,割个手划破个脚是常有的事,不过那回也太凶险了。

那天桂成梁照例配合姐姐毓秀铡干红薯苗。当时几根干红薯苗卡在了铡刀中,桂成梁试着去拔了拔,弄出来了不少。毓秀叫了声:“好了,可以哒……”

然后她回头去拿红薯苗放进铡刀下,准备铡草。桂成梁看见还有一根长的卡住了,便伸手拉着往外扒。

毓秀没有注意,一铡刀下去了。桂成梁来不及缩手,大拇指早应声断了小半截,顿时血如泉涌!

十指连心,锥心的痛,瞬间桂成梁滚到地下。

近在屋前耕田的桂有福听到惨叫拔腿就冲了回来,来不及捡那半截断指,飞快跑进厨房。用刀在菜锅底下刮了一把锅末灰,顺手扯了块破布头,快步来到铡刀边。

他一把拉开桂成梁抓住伤指的手,把那锅末灰朝断指上一泼,快速用破布头包裹起来。

那锅未灰是治刀伤止血的特效土法。还别说,包好后便不再流血。

来不及斥骂毓秀,桂有福背着桂成梁就往村卫生室跑。

当时村医不在,左等右等二个小时后那个刘医生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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