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谭×宁兮 我以为我们的关系是和别人不一样的(1 / 2)
番外九
宁兮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原以为只要她逃得快,今天势必不会与纪言潭狭路相逢。
可这人堂堂一纪氏总裁,不好好在公司里待着,没事跑她家里来干嘛?
关键是这人还他妈有密码,进的那叫一个得心应手。连宁兮自己都不知道,潜移默化之中她对纪言潭的信任竟然达到了这种地步。
她挑眉看他,自动忽略方才的问题,转而朝厨房走去,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十分淡然。
“你怎么在这?还不开灯?”
半开放式的厨房,她的一举一动都足以被纪言潭尽收眼底。
女人背影纤瘦,恍若往日一般娴熟地打开冰箱拿出果汁,拎着一个玻璃杯站在大理石台面前。
纪言潭眼眸很沉,盯着她漫不经心地勾起一抹笑,
“我若是开了灯,你还会乖乖自投罗网吗?”
宁兮倒果汁的动作一顿,突的抬眸毫无征兆地与他四目相对。
纪言潭是聪明人,料到她看到灯光铁定会猜出他的到来临阵脱逃,索性就黑灯瞎火守株待兔。
宁兮没说话,只是淡定自若地喝着果汁,对他方才的回答置若罔闻。
这边她显得事不关己,那边看起来比她更加从容。明明都是睡过一觉的两个人,此刻看来像是在暗中隐隐较劲。
似是没了耐心,纪言潭转了转腕表,蓦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而后目标明确地朝她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瞧见他的动作宁兮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要躲,她匆匆放下玻璃杯,绕过厨房想要往卧室走。但毫不意外地被人堵在了厨房门口。
眼前压下一片阴影,随之而来的是无法忽视的压迫感。挡在眼前的人朝她逼近,她步步后退,直至背抵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面,无路可退。
“你躲什么?”
男人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但话语中的凉意还是让宁兮不得不面对他的质问。
她抬眸看他,红唇轻启,“我躲了吗?倒是纪总不打声招呼就私闯民宅,这算知法犯法吗?”
她总是这样,无论何时都喜欢用这般咄咄逼人的样子面对他人的压迫和质问。她胜负心很强,不喜欢被人压制,更不喜欢自己束手无策的样子。
明明在别人面前她习惯了隐忍,可是只有在纪言潭面前,连宁兮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一点也不想伪装。
这般底气十足的样子,倒真不会让人觉得她躲了。
纪言潭垂眸,睫毛又细又长,好看的一逼,
“怎么?我知法犯法,宁大检察官可是要告我?”
宁兮一时语塞,盯着他的眸子微闪,闪烁其词。
纪言潭没有在这件事上深究,只是略一思忖,突然开口,
“昨晚……”
一听到敏感词,宁兮整个人立马进入机警状态,不假思索地打断他的话。
“昨天晚上我们都喝醉了,有些事情我不在意,纪总也大可不必挂心。”
她的语速飞快,一字一句却是非常清晰。
纪言潭蹙眉,桃花眼不带任何情意的时候莫名骇人,
“你不在意?”
他的声音淡淡的,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明显的严肃。
“大家都是成年人,成年人的酒后乱性是常有之事。想必纪总一个大男人也不会跟我一个弱女子计较。”
她说得云淡风轻,眼底一片清明,底气十足,“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说我不说,就这么成为过眼云烟,不是皆大欢喜?”
纪言潭大抵是没有想到宁兮会这般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饶是一腔好脾气都留给宁兮的他都被无声气笑。
男人冷不防上前一步,将两人之间的空隙几近弥补。他双手搭在她两侧的台面上,以一种几近霸道的姿势圈住她。
“过眼云烟?”
他冷笑了一声,凑近她的时候眼眸微眯,
“如果我一定要计较呢?”
宁兮拧眉,抬眸认真地与他对视。明明是同一个人,可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和早上那熟睡时人畜无害的模样很难联系到一起。
但她知道,纪言潭大部分时间都是现在这个样子,明明是笑意丛生,却能够硬生生地让人轻易折服在只言片语的压迫之中。
“既然你一定要计较,那就诚如我昨天晚上说的,开个价吧。”
宁兮漫不经心地将自己垂落的发丝勾至耳后,耳坠在灯光下格外明亮。即便此刻,女人的声音依旧未起波澜,
“都是明事理的人,拿钱说话,纪总总该满意了吧?”
纪言谭眉拧得很紧,短短几秒钟,那双深沉的眼眸里闪过了很多情绪,快速转变,以至于宁兮都没来得及深入分析。但是她能明显看到最后定格在男人眼里的愠怒和悲哀。
说是悲哀,不如说是带着嘲讽的轻笑,苦涩的表情令她不知道他的嘲讽是对她方才所说的话还是他自己一直以来的惦记。
说实话,话一出口,宁兮就后悔了。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宁友申以宁氏施家的压力一直压得她喘不过气。虽然她悲愤自己的处境为何总是如此不堪,却又明了自己根本无法摆脱。
和郑氏的联姻无论她表面上多么的坦然与无感,内心的焦灼是无法忽略的。郑尧的品行是个人都知道,和这样一个纨绔子弟结婚,婚后生活可想而知。
但是宁友申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就真的和魏明舒说的那般,和郑家联姻的确是她高攀了。
有很多次,宁兮都恨透了自己出生的这个家庭,因为这个家庭真的是把她当做一块破布般不假思索地扔了出去。
她烦躁,正因为如此,和纪言谭发生关系让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本是平平淡淡朋友身份的两人,因为一夜荒唐,关系势必会发生质的变化。而这种变化在宁兮看来,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也没有方法应对。
如此一来,她急于撇清关系的话语却成了刺痛别人的话语。一时间,看着纪言谭的神色,她心虚地低下头,完全不敢看他。
头顶传来一声冷笑,笑里的讽意毫无掩饰刺得她心扉钝痛。
“宁兮,我以为我们的关系是和别人不一样的,现在看来只是我想错了。”
宁兮眼睑轻颤,察觉到他松了手,悠悠地往后退了一步。
“既然宁小姐如此爽快,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价格我现在还没有想好,等我什么时候衡量好我的价值,在通知宁小姐吧。”
话落,他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唇角的笑突显的张扬与不羁看不出半点失落。男人垂眸扫了眼正低着头的女生,什么也没说转身朝玄关走去。
门被打开,又被阖上,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室内又再度陷入沉寂,只剩下靠着中岛台无助的女人。
宁兮抬手搭在台面上,指尖微微屈起,仿佛只有这一个力道能够撑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她眨了眨眼睛,眼眶一片绯红。
“你懂什么……”她咬着唇,努力不让泪水掉下,“你什么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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