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是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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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常呼脾化食,三焦嘻出热难停。

发宜常梳气宜敛,齿宜数叩津宜咽。

子欲不死修昆仑,双手摩擦常在面。

说白了,就是通过吹、呼、嘻、呵、嘘、呬六种长息土气之法,牵动脏腑经脉气血运行。

古书有载:“凡行气,以鼻纳气,以口吐气,微而行之名曰长息。纳气有一,吐气有六。纳气一者谓吸也,吐气六者谓吹、呼、嘻、呵、嘘、呬,皆为长息吐气之法。时寒可吹,时温可呼,委曲治病,吹以去风,呼以去热,嘻以去烦,呵以下气,嘘以散滞,呬以解极”。

这紫霄六字诀没什么难的,不过半日光景,薛鍔便跟着刘振英习练纯属。

刘振英便在一旁观望,让薛鍔自行习练。起初还好,待到后来,薛鍔逐渐气息不足,吐纳之时竟有些头昏眼花。

刘振英便在一旁止住薛鍔,言道:“师弟新学,加之恶疾在身,每日不可贪练。今日却是够了,日后每日吐纳,以半个时辰为佳。”

“多谢师兄教诲。”

刘振英含笑道:“莫要小看这紫霄六字诀,待习练日久,师弟的肺痈就算不得痊愈,身子骨也会硬朗许多。”

这等寻常吐纳,丝毫感受不到灵气,也能强身健体?薛鍔心中狐疑,面上却是不显。

殷勤给刘师兄续了茶水,刘振英观望了下外间天色,说道:“师弟新来,无需值殿,午后可自行其是。西道宫有藏经阁,师弟不若去读些道藏,也好早日入门。若身子疲乏,也可歇息一二。”

“好,劳烦师兄了,小弟先歇息一阵,待午后再去藏经阁。”

“如此,我先行离去,师弟有事可去东道院寻我。”

将刘师兄送走,不过片刻便到了午餐时间,照例还是赵四送来食盒。道门很讲究卯、午、酉、子这四个时辰,认为每日当临其时,正是阴阳交媾之时。

卯时进早餐,午时进午餐,酉时进晚餐,每餐两刻,四季不变。

稀奇的是,这回赵四放下餐盒之后却没急着走,反倒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薛鍔却浑当没瞧见,自顾自的吃将起来。那赵四在一旁没话找话道:“小道长,餐食可还合胃口?”

“尚好。”

少油少盐,吃到嘴里如同嚼蜡,饶是薛鍔心性、毅力不错,连吃两天这等餐食也有些受不住。没奈何恶疾缠身,可着口味来只会加重恶疾。

赵四谄笑道:“合胃口便好,合胃口便好。”

见其搓手欲言,薛鍔放下筷子道:“居士可有话要说?”

“这……”赵四转头四下张望,紧走两步压低声音道:“小道长可要小心,都厨怕是将小道长暗中嫉恨上了。”

薛鍔奇道:“这却奇了,我与那都厨素昧平生,谈何嫉恨?”

赵四道:“小道长不知,都厨陈德龄去岁便鼓动袁道长收其侄为弟子,奈何袁道长嫌弃其侄资质平庸,且心性不佳。月前陈德龄请都讲说情,袁道长本已动摇,那陈德龄暗自得意,只当再运作一番便会成了美事。

哪里想到半路杀出个小道长来!袁道长收了小道长为弟子,当即下山寻药,这再收弟子也不知何年何月。小道长随与陈德龄素昧平生,却阻其前程,陈德龄怎能不嫉恨?”

薛鍔听得皱眉不已,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连面都没见过就把人给得罪了,弄得薛鍔都不知该如何吐槽。

他前生虚度四十余光阴,哪里会信赵四的一面之词,当即只是沉默不语。

那赵四好似为了取信,煽风点火道:“小道长不知,陈德龄此人行事下作,昨日便要给小道长饭菜中加些发物。小的不肯,那陈德龄便连小的都恨上了。

小的今次最后一次给小道长送饭食,来日换了人,小道长可要多加小心。”

薛鍔当即装作信以为真的模样,起身道:“诶呀,多谢居士告知,不然小道被人害了还不知。”

“当不起,当不起。”赵四连连后退,一脸诚恳道:“小道长若要渡此厄,只怕要寻陈高功。言尽于此,小的不便再久留,小道长留步,小的告退。”

赵四麻利拾掇了餐盒,快步从房中离开。待人一走,薛鍔便思量起来。

那赵四说的好似真的一般,实则漏洞百般!

且不说这紫霄宫中师父地位超然,便是伯祖也不是寻常人惹得起的。更不要提自己还有个按察使的便宜老爹,这都厨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只怕也不敢对自己下毒手!

仔细思量起来,那赵四所言半真半假,阻了陈德龄其侄的道途是真,陈德龄嫉恨报复只怕是假。

想起此前赵四头一次来时光景,攀谈之余没少试探,只怕便是那都厨派来探底的。

莫非是那赵四在自己这里吃了瘪,回去又吃了都厨挂落,于是含恨在心,这才欺自己年幼,跑来搬弄是非?<!--over--><div id=center_t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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