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情理之中与情理之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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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iv id=center_tip> 无可否认,尤大夫远比他看起来要聪明的多。从答应下来尤大夫给出的条件,到抓住蒋桦,一切事情都在他的计划之中,虽然其中出了一点小失误,好在发现及时,并不影响大局。剩下的,唐田只要按部就班,推动车轮,事情就会向着预期的方向奔驰而去。

但在逼迫蒋桦就范的时候,她的进展还是一再停滞。就算按照尤大夫的办法,给蒋桦放过血,他的体质还是让唐田无从下手。又或许对于自己偏爱的娃娃,总是舍不得真的把它扔在地上。

唐田藏在尤大夫办公室的柜子里,已经整整一天了。早上7点40来到办公室,8点整开始接待预约患者,每场谈话1个小时又50分钟。上午10点接待第二位患者,中间的十分钟闲暇,尤大夫除了人有三急,都是在整理病例。他会把每样用过的东西都放归原位,常用右手,问诊的时候会戴上眼镜,中午在一墙之隔的办公室小憩,下午没有病患,他也坐在办公桌前整理论文,接待学生,解决科室其它医生的各种问题。好几次唐田都觉得自己要被尤大夫发现,她连说辞都想好了——就说蒋桦抵死不从,希望尤大夫再宽限她几天。

可尤大夫拉开抽屉,只是拿出了几分病例。

光是看他这一天,唐田就快要把自己闷死了。要不是卡在墙里的环境提醒着,她差点就忘了自己已经成了厉鬼,眼前的尤大夫也不是什么兢兢业业的老大夫。可是一天下来,他身边根本没出现过任何不和谐的地方。甚至连一只过路的鬼都没有。

除了……

那个叫斯伶的女生。

她就是那个和蒋桦一起的女生。除了长得好看,好像没有哪里特别。没有像尤大夫一样强,也没有蒋桦那样周身被紫气环绕。只有手腕上隐隐约约透出一点红光,可能是带着什么驱鬼辟邪的饰品,看样子对自己也没什么影响。

“尤大夫,开会时间到了。”门口的小护士叩了叩门,提醒道。

唐田没办法明目张胆的跟过去,注意力便集中到斯伶身上。这個女生和尤大夫看起来很亲近,姓氏上看也不是亲人。不像是尤大夫下一个目标,那就是说,她已经在帮尤大夫做事了。是中间人吗?唐田觉得对方或许是有什么不一样的长处,是自己没有发现的。

又或许从这个叫斯伶的人身上,还能知道更多关于尤大夫的事。

……

……

斯伶反锁上办公室的门,翻开了唐田的病例。

纸张翻页的声音在尤大夫办公室回荡,从唐田病例上记载的治疗情况来看,这个姑娘完全没有严重到产生自杀倾向。但是字里行间,都能能隐隐看出这个姑娘并没有向尤大夫打开心扉。一问一答的过程里,充斥着巧妙的拉锯,青春期的叛逆,和女孩子的小心思。

翻到后面,唐田和尤大夫聊天的时候,明显降低了警惕。她逐渐开始有意无意的提及自己和同学去招鬼的事情,失眠与噩梦,学业压力等等。从专业角度来看,无论是病例还是尤大夫给出的处方药都中规中矩。

只有一点,最后两页病例,完全没有一个字提及蒋桦。斯伶往前翻了翻,唐田在最初问诊的时候,她总会有意无意的提及蒋桦,和蒋桦相关的一切,都会显得更加健谈。尤大夫也把蒋桦的名字圈了出来,也侧面印证了这是打开唐田心扉的突破口。但后面的聊天内容却没有顺着这个方向继续,这个圈出来的名字就像是没有用到的某个想法,混在在尤大夫的笔记里,若不是她知道发生了什么,根本不会怀疑到这个姑娘身上。旁人就算看到,也只会觉得这是一个青春期的小姑娘正沉迷追星。

唐田的喜欢远不止于此。

后来发生了什么呢?病例戛然而止。戛然而止的还有唐田的生命,斯伶记下了她监护人的电话,打算沿着这条线索继续下去。就在她合上病例的一瞬间,一只手朝着她的脸伸来,水红色波纹的美甲显得它更加修长白皙,面前的鬼打扮的妖艳美丽,和初遇时血淋淋的样子大相径庭,但斯伶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唐田。

微微侧过头,斯伶下意识的躲过唐田伸过来的手,眼神却透过对方,定焦在更远的地方。

唐田:?

原本是带着戏谑的捉弄,却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巧妙化解,唐田觉得自己就是操场上抓不到人的那只蒙眼“猴”,舌尖舔了舔自己的虎牙,周身黑气暴涨……

此时斯伶已经把两份病例重新放回抽屉,朝着门口走去。她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身后那只张牙舞爪的唐田。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避让。

屋子里的温度瞬间低了下来,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突突的,卡在嗓子眼——对方动了杀心。自己并没有主动招惹,二来也并无宿怨。就算是厉鬼夺舍,也不会在光天化日的时候吧?

她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对方,作为一只新鬼,比她更加菜鸡。

以命相搏斯伶完全没有胜算,但机会难得,而且……

……

斯伶双腿一软,背后低着办公室的门,一头栽倒,她试探着往前伸出手,穿过唐田的膝盖,“蒋桦,是你吗?是你回来找我了吗?”

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泪水瞬间就溢满眼眶,她的手在唐田身体里搅和了一阵,一边偷偷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变化,一边试图完善着自己拙劣的剧本。

“你是专门回来找我的吗?我就知道你放心不下我!”

她不能被对方发现自己的阴阳眼,这是她保命的筹码,只能用余光扫过唐田的表情变化。

愤怒?还是嫉妒?

她从地上晃晃荡荡的爬起来,背对着门口,一只手装瞎子一样摸索,另一只手悄悄扣上门把。

“蒋桦。能不能让我再见你最后一面?求求你,我有很重要的话想告诉伱!”

斯伶控制着音量,既要投入感情,又要防着门外没有脸的护士。只是唐田久久没有回应。她有些焦躁,因为疼痛带来的生理泪水也逐渐干涸。

怎么办?尬住了啊!

要不……

斯伶把手按在肚子上,做泫然欲泣状,低下头,看着小腹挤出了生平最难的姨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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