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艾林的选择（1 / 1）

(\u3000\u3000当圣骑士阿尔萨斯从巫妖王的精神世界返回现实，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死亡骑士阿尔萨斯的那张脸。\u3000\u3000死亡骑士看向圣骑士的眼神极为复杂，终于，他的眼神回归从前的平淡与冷漠。\u3000\u3000“主人已经下过命令，你们可以走了——随便去哪。”骑在马上的死亡骑士冰冷地说道。\u3000\u3000圣骑士转过身。如果是片刻之前，他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死亡骑士，但在刚刚见识过巫妖王的威能之后，他知道即使宰了眼前这个死亡骑士也改变不了什么，仅仅靠一柄霜之哀伤，他还远不是巫妖王的对手。“但总会有那一天的。”圣骑士对自己发誓道。“终有一天，我会打破命运的枷锁，将我的国家和人民从巫妖王的魔爪中解救出来！”\u3000\u3000阿尔萨斯不是傻子，他全程旁观了巫妖王与艾林的交涉，巫妖王很忌惮艾林，他甚至都不愿意花多少工夫来隐藏这种忌惮，阿尔萨斯不知道艾林自己察觉到这一点没有，在他看来，即使艾林当时真的要求巫妖王从奎尔萨拉斯退军，巫妖王也很可能会接受，尽管阿尔萨斯看出了这一点，但他却并没有说出来，假如受天灾荼毒的不是奎尔萨拉斯的高等精灵，那就会是其他地方的人民，也许是洛丹伦的幸存者，也许是其他人类王国的人，虽然他是圣骑士，但他也不认为应该由人类替高等精灵来受这份罪，尤其还几乎可以肯定那些长耳朵不会由此而心怀感激。\u3000\u3000“所以，我来这个时空的目地已经达到了。”圣骑士对自己说。“我已经看到了堕落后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看到了亡灵天灾的可怕，也领教过了巫妖王的力量。至于奎尔萨拉斯，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高等精灵的国土和人民又不需要我这个洛丹伦王子来保护。现在，我只需要紧紧跟随艾林就好，虽然我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的，但我相信巫妖王不是瞎子，更不是傻瓜，他对艾林那样低声下气，一定是有理由的。”\u3000\u3000手中的霜之哀伤发出清鸣，仿佛是在对圣骑士的话表示支持。\u3000\u3000另一边，艾林和希尔瓦娜斯还在争执不下。\u3000\u3000“不可能的！哪怕你回到银月城去，又能多杀几个亡灵？亡灵天灾有多少你没看到吗？你救不了所有人希尔瓦娜斯，你现在能救的只有你自己！”\u3000\u3000“至少我可以对太阳王和银月议会提出警告和建议，我是游侠将军，他们会听我的话……”\u3000\u3000“如果会听他们早就听了！而且，即使他们接受了你的警告，这又能改变什么吗？没有人可以阻止亡灵天灾！”\u3000\u3000“不！银月城可以！银月城有魔法屏障班蒂诺雷尔的保护，那些该死的亡灵会被魔法烧成灰！”\u3000\u3000“可是魔法屏障……”\u3000\u3000艾林停下了。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眼下这个时间点，银月城的魔法屏障依然有效，达尔坎还没有和阿尔萨斯联系上，如果将这一点告知希尔瓦娜斯，哪怕太阳王和银月议会不相信达尔坎会背叛，希尔瓦娜斯也可以自己盯死达尔坎，达尔坎传递不出消息魔法屏障就不会被击破，而魔法屏障不破，那么银月城和高等精灵的命运，或许真的会被改写。\u3000\u3000（但是这样一来，希尔瓦娜斯还有可能跟我走吗？）\u3000\u3000要知道，艾林之所以有信心说服希尔瓦娜斯跟他走，就是准备用拯救她的同胞这一点来打动她，倘若银月城稳如泰山，那么以奎尔多雷们的骄傲，哪还用得着别人来“拯救”？\u3000\u3000“魔法屏障怎么了？你知道些什么？”\u3000\u3000艾林脸色一变，希尔瓦娜斯立刻察觉。此时她已知晓艾林三人是穿越时空而来的，旁边的圣骑士阿尔萨斯就是再有力不过的证据，既然是穿越时空来的，那么他们知晓未来发生的事，这自然很合理。\u3000\u3000事实上，希尔瓦娜斯已经通过艾林的言行，明白了她和她的人民的前景，或许并不美妙。\u3000\u3000这让希尔瓦娜斯的心沉到了谷底，也令她因担忧国家和人民而感到心急如焚，而之所以她还在这和艾林扯皮，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把这个虽然看着没什么本事但却能令那名死亡骑士阿尔萨斯背后的巫妖王都感到忌惮的人忽悠到银月城去，助奎尔多雷们一臂之力。\u3000\u3000巫妖王对艾林的忌惮，阿尔萨斯看得出来，希尔瓦娜斯自然也看得出来。她虽然也希望艾林能让巫妖王就此撤军，但既然艾林自己没有提，她也不能说什么。人家来帮了自己，还救了自己的命，自己如果因为一个愿望没有得到满足就抱怨对方，那就太不像话了，希尔瓦娜斯做不出那样的事，当然，如果奎尔多雷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哪怕跪下祈求，她也会放下自尊请求艾林出手。\u3000\u3000说到底，希尔瓦娜斯还是自信亡灵破不了银月城的魔法屏障，可是艾林此时的态度令她不自信了。\u3000\u3000银月城的魔法屏障……究竟发生了什么？\u3000\u3000“艾林，你究竟知道些什么？银月城的魔法屏障会怎样？请你……不，求你告诉我。”\u3000\u3000见艾林欲言又止，希尔瓦娜斯一把拉住他的手，哀求道。\u3000\u3000艾林从未想过，骄傲的希女王竟然也会有这么一面，这也使他终于下定了决心。\u3000\u3000“好！我全告诉你。”扫了一眼周围的亡灵，艾林看着希尔瓦娜斯的眼睛，认真地说。“但不是在这，克罗米，送我们离开，我们换个地方谈。”\u3000\u3000*******\u3000\u3000“所以，是达尔坎那个叛徒，把魔法屏障的秘密出卖给了天灾军团？”\u3000\u3000晴风村外的一处树林里，希尔瓦娜斯听过艾林的述说后，眼睛里仿佛燃烧着两团火焰。\u3000\u3000“没错，接下来，没有魔法屏障的保护，天灾军团长驱直入，银月城被攻破，紧接着是太阳井……”\u3000\u3000艾林坐在地上，背靠着一颗树，将高等精灵日后的苦难一一道来。\u3000\u3000“那我呢？我会死在哪里？银月城还是太阳井？”希尔瓦娜斯问道。\u3000\u3000“……如果我们没有来，你现在已经战死在之前那个地方了，而且，还会被阿尔萨斯复活成女妖，成为天灾的爪牙。”\u3000\u3000艾林的话粉碎了希尔瓦娜斯心里最后一丝侥幸。\u3000\u3000“那……你们来到这个时空的目的呢？”\u3000\u3000“我就是为你而来的。像我之前和你说的那样，我想把你带出这个时空，改变你的命运。当你获得足够的成长之后，拥有足够的力量之后，再返回这里，改变你国家和族人的命运。”\u3000\u3000“那么，让我获得足够的成长，这个时间是多久？而且，你确定我们可以精确地返回到我的这条时间线吗？”\u3000\u3000希尔瓦娜斯直视着艾林的眼睛。另一边，圣骑士阿尔萨斯也竖起耳朵，这也正是他所关心的问题。\u3000\u3000“……我不知道。”沉默片刻，艾林摇头。“我只是个新手，一天以前，我甚至还在家里的电脑上打着游戏……所以，你问我怎么变强，怎么精确地返回现在这个时间点，我是真的不知道，也许克罗米知道，你可以问问她。”\u3000\u3000见六只眼睛一同看过来，小侏儒耸耸肩，摇摇头。\u3000\u3000“你们要多久才会变强，这与艾林带你们去过多少世界，经历过多少历练有关。至于精确地返回某一个时空的某一个节点，如果我还是艾泽拉斯的青铜龙，我到是可以做到，但在时空枢纽，这是主宰才有的权柄。”\u3000\u3000“是吗？我明白了。”艾林苦恼地抓抓头。“所以，到头来还是要看我吗？”\u3000\u3000阿尔萨斯的心往下一沉。如果无法返回他原本所在的时空，那他现在，以及将来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u3000\u3000也许可以把另一个时空当成原本的时空来自我欺骗，但这注定徒劳无功，一个不一样的时空，那里注定会有着另一个阿尔萨斯，或者希尔瓦娜斯。\u3000\u3000阿尔萨斯转过头看着艾林，现在，这个男人是自己回家的唯一希望了。\u3000\u3000另一边，希尔瓦娜斯犹豫片刻，终于摇了摇头。\u3000\u3000“抱歉，虽然您救了我，但我不能就这样抛下我的国家和人民，去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如果我就这样跟你走，那么这种抛弃家园不战而逃的行为会化作一条毒蛇，时时啃噬我的内心，直到我被它逼疯。所以，我感谢您的援手，但我还是想尝试阻止达尔坎或是杀了他，看这样是否可以改变奎尔萨拉斯的命运。那么，后会有期，阁下。”\u3000\u3000希尔瓦娜斯对艾林行了一个精灵的礼节，转身大步向银月城的方向走去。\u3000\u3000“所以我说过，招揽一位活着的游侠将军的难度，远远高于招揽一位死去的黑暗女王。”等女精灵走的看不见了，克罗米才转向艾林说道。“知道吗？我曾在艾泽拉斯的时间网中看到过希尔瓦娜斯的83万种结局，这83万种结局中，约有2万次她从阿尔萨斯手上逃得一命，但最终在奎尔萨拉斯之战中存活下来的结局只有三个，其余的不是战死在银月城就是牺牲在太阳井，而这仅有的三个存活下来的结局中，一个终身残废，一个精神失常，还有一个选择了自杀……所以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极力反对你招募游侠将军的提案了？”\u3000\u3000“……话是这么说，可是……”艾林沉默良久，方才开口道。“可是如果连近在眼前的悲剧都不去阻止，如果连这点心中的遗憾都无法弥补的话，那我穿越过来，我执掌这所谓时空的权柄，还有什么意义？”\u3000\u3000艾林的话像是在问克罗米，但更像是在拷问自己。\u3000\u3000“那你又想怎样呢？”克罗米歪着头问。“你真的认为现在的自己可以改变历史吗？如果你是一名合格的主宰，这种小事自然轻而易举，只是眼下，你认为自己合格吗？”\u3000\u3000“……”艾林不说话。\u3000\u3000“所以如果我是你，我会在这里坐等天灾将奎尔萨拉斯毁灭，然后带着变成黑暗女王的希尔瓦娜斯回归时空枢纽，接下来我们可以考虑拉拢塞拉摩毁灭后的吉安娜，风暴要塞中众叛亲离的凯尔萨斯，追捕伊利丹的过程中只身逃出萨格拉斯之墓的玛维，亲眼目睹利亚姆死于黑暗女王之手的吉恩*格雷迈恩——你大概需要协调一下他和希尔瓦娜斯的关系……总之这些心怀不甘和仇恨的英雄才是最容易加入我们的英雄，有了他们的帮助，你才算是有了一名真正的主宰该有的根基，然后你才有资格考虑能不能改变历史的问题。”\u3000\u3000“……然后我就可以再带着他们回到过去的时间线，改变他们原本悲惨的命运？”\u3000\u3000“别想了，虽然时间线是无穷的，但每个主宰可以征召的英雄却有唯一性，比如你征募了黑暗女王希尔瓦娜斯，就别指望会有另一位游侠将军希尔瓦娜斯会再来加入你，也别指望再回去改变你的黑暗女王的命运——从她加入时空枢纽的那一刻起，她过去的命运在你这里就已经注定。”\u3000\u3000“……”\u3000\u3000这一番话直接坏了两个人的心情，艾林就不说了，旁听的阿尔萨斯也是心情大坏，虽然此时的他并没有堕落，但斯坦索姆的屠杀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之前他还曾指望能回到过去改变这段历史，现在看来是没有希望了。\u3000\u3000不过没有希望也就算了，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斯坦索姆是阿尔萨斯心中永远的痛，但他并不后悔。眼下，他更关心艾林会做出怎样的抉择。\u3000\u3000“……你说的都对，克罗米。”沉默良久，艾林方才开口说道。“不过改变历史这种事，我还是现在就想试试。也许你所说的是一条更容易走的道路，但那并不是我想要的。”\u3000\u3000这一刻，自穿越以来一直找不到方向的宅男，终于明确了自己的心愿。\u3000\u3000艾泽拉斯，这个承载了太多传说的令人神往的世界，也充满了太多的遗憾。从为了拯救人民而堕落的阿尔萨斯，到牺牲在银月城的希尔瓦娜斯，以及一生都在为复兴奎尔多雷而奔波却最终陨落在风暴要塞的凯尔萨斯，还有亲眼见证塞拉摩毁灭的吉安娜，直至战死在破碎海滩的瓦里安……\u3000\u3000在网上，艾林曾太多次地和网友们讨论过这些悲剧的英雄，更多次地，他曾设想过如果XXX当初选择了XXX会怎样。风暴英雄里，他最大的乐趣就是把这些喜爱的英雄们一个个收入囊中，他不在乎游戏的胜负，全把这个竞技游戏当作一个卡片收集游戏来玩，在最初踏入时空枢纽时，他也还依然抱着这样的态度，直到刚才，他才蓦然发现，原来自己可以做的更多。\u3000\u3000艾林多少是有点强迫症的属性，克罗米的提议或许可以让他短时间内就聚集起一支强大的队伍，但艾林觉得如果他真那么做了，以后怕是无法面对这些英雄。相比之下，他现在的路虽然布满荆棘，成功之后却可以让他更加问心无愧，哪怕失败……\u3000\u3000“……克罗米，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们失败了，你大概能让我平安地回到时空枢纽去吧？”\u3000\u3000“……放心吧，我保你没事就是了，不过希尔瓦娜斯就……”\u3000\u3000萝莉龙没好气地回答。前一秒她还在为艾林的表现失神，结果下一秒那货居然就露出废宅从心的本性。\u3000\u3000“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生命有了保障的某废宅再次鼓起勇气。“谢谢你，克罗米！”\u3000\u3000艾林把萝莉龙从地上抱起来，用力搂了一下，在克罗米羞恼的抱怨声中，哈哈大笑着走向阿尔萨斯。“阿尔萨斯，你愿意和我一起吗？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如何返回你的时空，但我想总有一天我会做到的！”\u3000\u3000说着，他向阿尔萨斯伸出手。\u3000\u3000圣骑士沉默地看着艾林，之后，他将右手的铁手套脱下，伸出手来，用力与艾林握了握。\u3000\u3000“我会继续追随你的，艾林。”圣骑士认真地说。“但在真正拯救我的国家以前，我不会再用阿尔萨斯这个名字。从现在起，请叫我米奈希尔。”\u3000\u3000“好的，米奈希尔。我宣布，拯救女王大作战从现在开始！”\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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