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当务之急（1 / 1）

(\u3000\u3000常永川和常书宁在李自牧的带领下，和在金宁城的齐大耳汇合，然后找了一间离陆府最近的客栈住下，打探起了消息。\u3000\u3000李自牧也是在这时候才知道，原来隋光义一伙人并非全是从北府军出来的。当初隋光义在金陵搞砸了刘煜派给他的任务之后，觉得无颜面对刘煜，于是带着还没被抓住的常氏兄弟连夜逃了出来，沿途帮助当地百姓对付土匪为生。\u3000\u3000在沿路中，他们见过土匪烧杀抢掠，导致百姓家破人亡，也看见过因为豪强霸占土地，致使当地农夫活活饿死的，诸如此类，多不胜数。\u3000\u3000所以在一开始，隋光义就定下了一个目标，要杀尽天下欺压百姓之人，一路走到金宁，沿途杀了不少作威作福的地主豪强和山匪，也有一些不堪受苦的汉子投奔在了隋光义底下，跟着他漂泊四海。\u3000\u3000“李公子，你要的消息，我都带来了。”齐大耳低声对着李自牧等人说道。\u3000\u3000“陆家那边有没有什么动作？”李自牧问道。\u3000\u3000“嘿~嘿，你猜怎么着。金宁城大半的军队掌握在了夏家手里，陆丰的小妾被劫了，夏家不但没有出兵，还在城里摆了好几桌酒宴庆祝，气得陆丰那老头差点昏了过去。”\u3000\u3000齐大耳淡淡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u3000\u3000“我之前就曾打听过情报，这才放心带着兄弟们前去截人，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怎会拿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齐大耳沾沾自喜道。搜集情报一直是他最得心应手的事情，这些年以来他也是一直凭借这项本事在各地混迹。\u3000\u3000“没想到你还有点作用，之前是我小看你了。”常永川难得夸奖了齐大耳一回。\u3000\u3000隋光义一行人中，原本最不放心齐大耳的就是常永川。隋光义一行二十多人，除了常氏的几个兄弟，其他几乎所有人都是因为被隋光义救命之恩，所以才心甘情愿地加入了隋光义一伙。但齐大耳不是。\u3000\u3000隋光义刚一到金宁，就遇到了正在行乞的齐大耳，当时隋光义看他可怜，于是很大方地送了点银子。却不料，之后隋光义就在金宁最热闹的青楼遇到了他，满脸通红，抱着一名妓女在大街上闲逛，嘴里还念叨着今天坑了个“大人物”，一出手就是二十两现银，比他一年的收入都要多。使得隋光义一怒之下，把他丢进了河中，这才让他清醒过来。\u3000\u3000原本大家都以为这件事就此揭过，但是没想到，第二天齐大耳就不知道哪里得到的消息，找到了隋光义的住处，死缠烂打纠缠着隋光义，说什么：“誓要追随隋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惹得众人起了好多鸡皮疙瘩。\u3000\u3000隋光义当时看齐大耳鬼话连篇，原本是并不想收的，但是耐不住齐大耳每天都会准时准点来到他面前，无论换到哪里都摆脱不了他，于是只好让他帮助自己打探消息。\u3000\u3000“怎么样，得我齐大耳就等于有了整个金宁的消息网，这可不是假话。”齐大耳悠哉的说道。\u3000\u3000李自牧听着齐大耳的话语，始终感觉哪里不对，但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继续问道：“那陆府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除了刚刚的消息，还有其他的吗。”\u3000\u3000齐大耳挠了挠头，沉吟片刻，才开口道：“还有一个消息，也是陆府的。我之前听说陆家的老爷子很久没有出面了，最近都是陆家的二公子陆荣出面理事，之前也是陆荣想要迎娶庄姑娘，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被老爷子陆丰抢了过去，改成了自己新纳的小妾”\u3000\u3000“二公子”一个声音响起。李自牧疑惑地说道：“陆家的老爷子，据说年过七旬，就算他不在，也该是长子理事，怎么会由二公子出面呢？”\u3000\u3000“这倒不难理解。”齐大耳开始解释道：“陆丰算上没有成功的庄姑娘，一共有妻子六人，但大多都是近年来才纳的新房。说来也有趣，那陆老头纵横金宁五十多年，早些年间竟然怕媳妇，因此不敢明目张胆的纳妾，只好偷偷和府中的丫环私会。但他没有料到四十多岁的时候，一个丫环怀了孩子，陆老头实在瞒不下去，只好向正房坦白，生下来陆荣。因为是庶出，母亲又连小妾都不算，所以此前陆荣的地位一直不高，但是自从陆丰正妻一死，那陆家长子陆岳又远在京城，所以陆荣才逐渐得势，开始掌控了陆家不小的势力。”\u3000\u3000说到这里，齐大耳又补充说道：“不过，我也听说了一件事。据说陆家的大儿子并不在京城，长子陆岳的母亲去世之后，他就回来参加了葬礼，据说当时就被陆荣囚禁在陆府地牢之中，陆丰正夫人的死，也是陆荣所为，但这只是传言，不能当真。”\u3000\u3000说到这里，齐大耳又接着说道：“不过，我也听说了一件事。据说陆家的大儿子并不在京城，陆岳的母亲去世之后，他就回来参加了葬礼，据说被陆荣囚禁在陆府地牢之中，陆丰正夫人的死，也是陆荣所为，但这只是传言，不能当真。”\u3000\u3000李自牧对陆家的事情并不在意，他这次来金宁城，主要还是为了打探消息，寻找攻城的时机。之前在庙里，即使说破了天，自己连同隋光义也只有一二十人马，粮食也不多，倒是隋光义从金陵一路到此，抢了不少地主财物，现在金银倒是不缺。于是吩咐了隋光义带着常孟进等人带着金银前往金宁其他山寨，购买粮草，也可以将要攻打县城的消息放出去，打探得其他山匪的口风，只是这件事李自牧不放心别人，只好让隋光义本人前去，留下四五人留守庙门，照看伤员以及庄韵怡。\u3000\u3000李自牧思考良久，始终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什么没有留意，只好吩咐齐大耳和常氏两兄弟再去打听，忽然听到常永川抱怨地说了一声：“最近官府查验越来越严，若是这次计划失败，恐怕下一次要跑到岭南了。”\u3000\u3000“对！就是这个。”李自牧突然欣喜地说道。\u3000\u3000齐大耳和常永川等人被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公子怎么了？”\u3000\u3000李自牧拿了两个茶杯，放在桌子上，说道：“我们都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你们看，金宁城陆家、夏家争斗百年，在金宁称王称霸，与此相对的，官府的存在感倒是小了很多。我们是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所以一直都是打探的这两家的反映，而独独忽略官府的存在。”\u3000\u3000“这有什么关系？这两个家族，官府都不能插不上手叭？”常永川有些疑惑。\u3000\u3000“不要着急，你们看，就像是这两个杯子，刚刚一直放在这里你们可有留意？”李自牧问道。\u3000\u3000“没有，杯中的水早就喝光了，在意这个干嘛？”常永川还是没有明白李自牧的意思，回答道。\u3000\u3000“夏、陆两大家族，就如同这两只杯子，有水、有茶，才会有人去取，放在桌上，如果没有水，哪怕是放置再久，也不会有人去管。难道你们就没有注意到，这两大家族的名头，在这段时间里，已经逐渐不符合两家原本的身份了吗？”\u3000\u3000“对啊！”齐大耳明白了李自牧的意思，开口说道：“怪不得陆府和夏家争斗百年，以前都只是在金宁有些名气，但都传不了太远。但如今两家的名字，放眼整个江南道，可以说是无人不知，甚至于在京城，还有说书先生将两家恩怨编排成书，在民间流传。”\u3000\u3000常永川见二人一唱一和，不由得有些郁闷，开口说道：“李公子是个有文化的人，你齐大耳也算聪明，但我老常可是个粗人，二位若不明说，只是打哑谜，我恐怕到了明天也不明白二位的意思。”\u3000\u3000常永宁也在一旁点头，表示他也没有明白李自牧的意思。\u3000\u3000“也就是说，两家现在的矛盾，肯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导致原本就积重难返的恩怨在最近成批次地爆发。”李自牧沉声说道：“齐大耳，现在金宁县长是谁？你可知晓他何时上任的？”\u3000\u3000齐大耳想了想，说道：“我只知道县长姓耿，是在雍熙八年上任，其余消息还真未曾听说。”\u3000\u3000李自牧听完，对着齐大耳说道：“雍熙八年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五年时间了，按理说，一个县的县令怎么可能只有这些消息。抓紧时间再去打听！”\u3000\u3000李自牧欣喜地看着齐大耳，催促他快去打探消息，随后叫上常永川、常永宁两人，朝着金宁府衙赶去。\u3000\u3000他有一种感觉，若是要进攻金宁，这位金宁百姓的父母官，就是最好的突破口！\r\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