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寻仙之路 第七章 黑白之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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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男意识触碰之下,周身一阵颤抖,急忙撤开灵识,还来不及运转灵力,直觉灵识一空,忽然杯卷入一片朦胧的世界里,燕男一阵眩晕,脑中意识都变得空白模糊起来。片刻之后,燕男才逐渐恢复清明,发现自己竟陷入了一片虚无空间,可满眼所见之处,均是灰白两色,如流云般在周身围绕飘荡,燕男仿佛进入了一个不可知的世界,无声、无息,无天、无地,无色、无味。他慢慢的走动着,却发现根本无法感知一切,自己就好像掉进了一片迷雾里,什么也触碰不到,只能听见心跳声如擂鼓般跳动着,身体却似一团流云,漂浮不定,燕男不觉一阵恐慌,正凝望之时,忽觉一道刺眼的青光一闪,一道擎天巨门轰然展现在燕男面前,并缓缓的开启一条巨缝,散发出古老的威严浩气,燕男一怔之际,一道刺眼的白光让燕男双眼一片玄幻。再睁开时,燕男已是满脸的惊疑与诧异之色。

燕男双眼再次睁开,周围竟是另一番天地,巨门已消失不见,耳边梵音四起,声如洪钟般充斥着耳膜,燕男几乎能感觉到这如浪涛般的梵音挤压着自己的耳孔,慢慢钻进脑袋,不断的在脑中回旋充盈起来,此时他的脑袋一阵空挡过后,便是满世界的梵音之曲,逐渐的充盈膨胀着,嗡嗡作响,似乎又带着万般天籁,风动、叶落、流水、蛙鸣、花枯、蝉息,各种声音一时具汇,虽然庞然轰响,可各种声音似乎印在脑中一般,如此的细微之处都那么真切,甚至还有笑声、啼哭之声和夫妻之间云雨之声,天地之间的声色仿佛一时间都笼括在燕男的脑子里,如形如色。燕男此刻已静静的直立,在一片虚空之中,仿佛一道虚无的烟尘般,发丝与衣袂都在无风而动,似乎天地间只剩下一道虚影,似有似无,又如同山岳般若隐若现。

慢慢的,梵音似乎越聚越多,燕男已感觉到声音已充盈到挤压着他的额头,慢慢的膨胀着,双眼几乎都被涨的凸了出来,他梦幻般的大喝一声“啊——”,显出痛苦之色,梵音终于如线般丝绕断开,不再钻入。只是在脑中一阵流转回旋,柔杂交织一起,最终化作片片金色的文字,盘旋回转,可燕南却一个也字也部认识,正思量间,晦涩的文字也寸寸粉碎,变成一道金黄的烟尘消失的无影无踪,燕男突然间觉得脑中一阵刺痛,如裂如灼,他不禁蜷曲这身体抱着头呻吟不止,最后扑倒在地,翻滚起来。

巨痛没有持续多久,忽然便清明起来,燕男一阵心悸,衣衫早已汗湿,他慢慢的站了起来,如山岳般缓缓挺立,在虚无中,就如擎天巨柱,慢慢的顶了起来,青衣飞舞,双眼迷离,但却如如日月般闪耀着几色光芒,燕男此时如果能看见,绝对会被自己的形象完全的吓傻,可他看不见,只是如巨人般怔怔的直立。直到双眼色彩片刻消失无踪,燕男才转了转脑袋,迷茫的看向前方。

他不禁疑虑万千,眼前是一片何等境界,两轮日月各自虚空悬挂,一边晴空万里,碧波葱郁,一边如钩弯月,灰暗凄凉。一边百花繁盛,升级一片,一边月夜凄风,却是枯死凋零,中间一道灰白的界限划破整个天际,燕男只是怔怔的望着这个陌生的境地,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不禁背起双手,如一个诗人一半,遥望着彼岸。忽然,一整风云斗转,两轮日月慢慢的动了起来,红日偏西,新月初升,天地又是一阵变幻,那条灰白的界限慢慢的如长虹一般伸展开来,灰暗的一面随着新月的移动,竟出现一丝亮色,光亮慢慢的伸展,扩张,整个灰色大地,显出万千干枯纵横的裂痕,随着阳光照亮整个大地,裂痕中静静的泛起一滩清色,汩汩的冒出丝丝涟漪,一汪清泉爬行着汇聚起来,接着一个青绿色的禾苗直起娇嫩的腰身,展开两片绿叶,缓缓的伸长,再伸长,几乎瞬间变成一颗大树,浓密的树叶间精光流转,泛起一片花海,散发出原始洪荒的强大气息,蔓延整片大地。

而另一边百花凋零,河水枯竭,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沉沉的死寂。蒙蒙的夜空秽气笼罩,如潮流云风卷流淌,燕男眼睛一动,这瞬间的天地变幻实在是诡异,可几乎都发出远古的气息,生及时灭,灭又及时生。两股气息无比强大,却在中间柔杂一起,慢慢变成灰白两色,变成一团混沌之色,如两条巨蛇缠绕翻腾,竟瞬间向燕男扑来。

燕男正欲躲闪,可周身却是一阵凝固,再也无法动弹分毫,直觉两道强大的气息奔流而来,瞬间奔腾着淹没了他的身躯,一股是生命的气息,一股是毁灭的气息,两股洪荒气息黑白分明撞在了燕男的胸膛,直觉天地都在震荡,寒热交替,几乎可以撕裂燕男的躯体,燕男仰天长啸一声,双臂分开,挺起胸膛,道道灰白的灵气轰然崩裂,整个虚空在一阵抖动中,天地摇晃间寸寸崩塌,瞬间化作一道闪电,连带着燕男的身体,瞬间支离破碎,不复存在。

燕男猛然睁开双眼,额头上已是汗珠林密,双眼涌现出一片惊骇之色,不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渐渐恢复了清明。还好只是一场幻境,没想到居然如此的不受控制,连意识都无法摆脱惊扰,差点无从出境,燕男惊魂稍定,试着运行了一下灵气。

“咦”燕男不禁一怔,他竟发现,灵气变得异常的沉重如水,而且变得更加的粗壮,如今周身都包裹着一层模糊的氤氲之气,在不断的充溢缭绕,似乎已经感觉到那到屏障的存在,但又触碰不到,只是觉得此刻的灵气无比的纯净和充实,他大袖一挥,叠翠竟化作一道长虹幻影,照亮整个空间,然后一闪又瞬间消失。

燕男嘴角一丝微笑,又闭上眼睛,可最终却默念起来:“生百般声色,却化作一色湮灭,死本是一色,却亦能化作百般声色,生死之道,代表天地轮回,亦代表不生不灭,小玉母亲如此,苏园珞的哥哥也是如此。他又陷入沉思之中,双目不住的抖动着,面色青白不定,只听见腹中一片咔咔的破碎之声,燕男又是一阵痛苦的表情。在他丹田那股混沌之气中,竟如种子般伸出几缕晶莹的嫩芽,如冰如银,如丝如缕的抖动着,散发出一股勃然的浩气。

七月初七,又一年的七月初七。

青州城,在每年的这一天,似乎总是阴晴不定,浓雾弥漫。青州人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日子,远处的高山重峦早已被云雾遮盖,只留下一片模糊的黑影,甚至就连街头巷尾,都笼罩在一片若有若无的白色雾气中,一丝一缕的漂浮着,时而在清风中一股如兰湿气,并从远处传出几声雀鸣,这样的景象无疑像是云游仙境,可青州的街市上却没有几个身影,每家的门户都关的紧紧的,生怕收到惊扰一般,整个青州都透出静谧、诡异的气息。

在青州东面,两座高耸的山脉之间,有一条幽深的峡谷,就叫朱雀谷,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历史了,如今在云雾弥漫中,就像一扇巨大的虚影之门,散发出神秘的气息。云雾在这道虚影前,犹如一道巨大的漩涡,翻腾纷飞,时而露出峡谷内部一片流转的涟漪,层层叠叠的黑色,无法看出里面真容。

这天,一轮红日刚刚从山岳间露出朦胧的一边,迷雾中还带着丝丝的湿气,峡谷入口前,早已站定了无数人影,各分阵营的聚在一起,人群背后都停放着一辆华丽的马车,而站在人群中间的,都是一些衣着光鲜,肥腻不堪的富贵之人,不用说,这些富人就是青州城内有头有脸的草药商人,来朱雀峡谷参加几年才会出现一次的朱雀大会。这些药商,不时的擦拭着脸上油腻的汗水,凝望着峡谷深处,虽然他们什么都看不见,但对里面的世界却是似乎充满了欲望之色,就像看着一座金山一般。

这时,一串马蹄声带着车轮摩擦的声音由远处有韵律的传了过来,声音带着慢慢的节奏,似乎能感觉到马车主人的悠闲自得,丝毫听不出有急躁的意思。众人皆是回头张望,却是一脸的不屑之情。在白色的迷雾中,一辆马车慢慢悠悠的接近,停在了大峡谷前面,车帘卷起,只见一位身材修长的少年跳了下来,似乎有些文弱,但双眼却是神采非常,少年一脸的平静之色,没有多看一眼峡谷前的众人,只是回身恭敬的站在马车旁。随着车中伸出一只柔美的皓腕玉手,少年则伸手搀扶住,直到一位娇美的女子轻盈的飘下马车,少年便直直的站在女子的身后,表情淡漠,没有一丝波澜,而女子清颜长发,一脸的英气,双眼扫视了面前一众,也默默的站在了一旁,面色冰冷,却显得更加的艳丽。

只是在先来的众人之中,一位中年药商,脸色显出一片仇恨之色,大袖一甩,请哼一声,阴冷的瞪视着少女,横不得用眼神杀死对方一般。之间女子却是淡然一笑,冷冷的说道:“这不是关掌柜吗,看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觉得今年争夺药王无望,自惭形秽吗?”

药商一脸的暴怒之色,脸上的横肉都是一阵抖动,又是一声冷哼:“苏姑娘看来是胸有成竹喽,可关某怎么也看不出来苏家还有这本事,别到见真章的时候再丢了脸面,那在整个青州可就成了天大的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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