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王者之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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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iv id=center_tip> 「有敌人!」曹文宗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含混:「在左边!」

借助火光,王文佐看到一队敌人排成紧密的队形,正朝着自己这边冲过来,显然敌人也采取了和王文佐相同的战术,只不过担任迂回的分队不知道什么原因来的晚了点。由于发现的已经太晚了,已经来不及用蝎子射击,唐军士兵们射完最后一支箭矢,便排成严密的横队,准备迎战。

「都托付给你了!」王文佐拍了拍曹文宗的肩膀。

「明公请安坐,看我杀贼!」曹文宗紧了紧腰带,将身上的鳞甲束紧了些,站在了横队的最中央。百济人此时已经冲了上来,他们当中的大多数带着有护鼻的铁盔,缀满铁片的皮甲,许多人手持环首刀、铁斧、还有一些人是两米长短的矛,在不远处神宫的火光映照下,树叶状的矛尖闪烁红光,他们大声叫喊,用矛戳刺,用铁斧劈砍,鲜血仿佛红宝石一般四溅。

「奇怪了,这些人怎么好像在说百济话!」王文佐突然问道。

琦玉皇女侧耳听了听,点了点头:「的确有些像是百济语,至少不是吾国人!」

王文佐与琦玉皇女交换了一下眼色,此时此地的百济人只有一种可能。

「扶余丰璋?这厮好大胆子!」琦玉皇女咬牙切齿:「难怪他敢在飞鸟京四处放火,就连天照神宫也不放过!」

「现在还不能确定!」王文佐劝说道:「等真相大白之后再说,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打败这伙贼人!」

就在王文佐与琦玉皇女说话的这一会儿功夫,情况已经全变了,曹文宗和他的几个徒弟处在的横队的中央已经将对面的敌人杀死、逼退,尤其是那个手持双戟的李波,他冲进百济人的行列中,将其撕开一个巨大的缺口,不断有人在他的双戟面前倒下,直到空无一人——他已经冲破了百济人的阵线。百济人在军官的呵斥下试图恢复成一线,有秩序的后退,但在唐军沉重的压力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转身逃走,极少数最勇敢的人被同时从几个方向过来的攻击打倒,退却终于变成了溃逃。

「已经结束了!」王文佐笑的很轻松:「敌人已经垮了!」

「真是一场漂亮的胜利!」琦玉皇女笑道:「现在可以追击了!」

「没有必要,夜里追击太危险了!」王文佐笑道:「如果他们真的是扶余丰璋的话,他的兵力一定很有限,否则早就被你的前哨发现了!以现在的状况,等到天一亮,他就完蛋了!如果我是扶余丰璋,就应该寻找退路了!」

「退路?他还想有退路?」琦玉皇女的牙齿在咯咯作响:「天一亮我就发出捉拿他的令旨,还有安培部,也要一网打尽!」

「安培部?」王文佐一愣,虽然从个人利害角度他也希望安培比罗夫去死,毕竟柳安的死于他不无关系,但问题是在这件事情上安培部应该与扶余丰璋没有合谋,否则扶余丰璋的兵力应该要比现在多得多,自己也不会赢得这么轻松。

「不错,扶余丰璋娶了安培比罗夫的女儿,既然扶余丰璋犯了大逆之罪,安培比罗夫也要付出代价!」说到这里,琦玉皇女突然笑了起来:「其实这对于你不是好事吗?这样就不用担心安培比罗夫不肯交出舍利子了!」

王文佐笑了笑,没有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问道:「那大海人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先前带人去救火,到现在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多半是不妙了!」琦玉皇女语气平淡,脸上全无担忧之色:「只能等天明之后再派人寻找了!」

「嗯,也只能如此了!」对于琦玉皇女的平静,王文佐倒是一点也不意外,要求帝王之家内部保有手足亲情,这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在这方面大唐也没啥资格嘲笑倭人。

「对了,王使君

!」琦玉皇女突然笑道:「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您,还请您不吝赐教!」

「不敢,皇女请讲!」

「您觉得火烧飞鸟京这件事是扶余丰璋一人所为,还是背后有人指使呢?」

「一人所为?背后有人指使?」王文佐微微一愣,旋即便明白了琦玉皇女的用意,暗想这女子好狠毒的心思,刚刚打退了眼前的敌人,竟然这么快就想要借此结大狱,铲除异己。

「皇女,以外臣所见,眼下你最要紧的是先稳固根本,不宜一下子树敌太多!」

「王使君说的是!」琦玉皇女笑道:「但我说的是葛城,他与我是铁定死敌,也说不上树敌太多吧!」

「中大兄皇子?」

「不错,扶余丰璋不过是个流亡之人,若是背后无人指使,如何敢做出纵火焚烧都城的事情来?他背后定然有一个人可以在事后赦免其罪行!这个人就是葛城!」

王文佐皱了皱眉头,琦玉皇女的这个推理之中疏漏之处甚多,但这种事情又不需要说服法官和陪审团,只要能战场上打赢了,有个说得过去的罪名就行了。反正中大兄皇子是自己心中铲除名单上的第一人,琦玉皇女要下手自己又何必多言。

「皇女说的不错,中大兄皇子的确是唯一能赦免扶余丰璋大罪之人,这次的幕后指使之人多半是他!」

「中臣镰足想必也脱不了干系,他们两个平日里总是躲在川原宫里,鬼鬼祟祟的商量着什么,这次的事情他定然也是知道的!」

王文佐见琦玉皇女满脸的愤恨之色,心中不禁暗自替中臣镰足叫苦,加上手下惠成和尚乃是中臣镰足的亲儿子,便笑道:「中臣镰足毕竟不是罪首,要不要暂且放过了?」

「不行!」琦玉皇女回绝的很坚决:「当初我兄长便是死在这厮手下,而且这厮二十余年来都给葛城当忠狗,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不杀他难解我心头之恨!」说到这里,琦玉皇女抓住王文佐的手,将其贴到自己胸口:「郎君,并非我心狠手辣,只是中臣镰足这厮与葛城牵连太深,若是只杀葛城不杀他,必留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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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谁还有水?」扶余丰璋的声音嘶哑,干渴就好像一把钝刀在他的喉咙里搅动,口中只有硫磺和血腥味。

一个士兵在腰间摸出一个水囊,扶余丰璋赶忙抢了过去,打开却发现水囊底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割了个口子,水都漏光了,他在水囊的破口舔了舔,将水囊丢到地上,问道:「谁还有水?」

「陛下,向东走就是湖边!」沙吒相如道:「那儿不但有水,我们还能找到船!」

「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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