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是非,成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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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iv id=center_tip> 威尔将时间留给了久别重逢的两位女士,领着时雨零与理奈向苍首区的办公楼走去。

“咱还是不太明白呐,威尔先生。”理奈问,“如果说这个女孩才是真正的赤口绫音,那赤法师究竟是谁呢?”

威尔摸出根香烟,在得到两位女士的默许后点了火。

“这是我根据材料做出的推测。在赤口计划进行期间,‘教官’们为每位实验体都制定了通神法的方向。他们希望赤口绫音能参照大日如来的神话传说,以空相法制造出治愈他人的太阳。

他们的计划以一种扭曲的方式成功了。在长期的压抑、病态的教导与零岛特殊环境的综合作用下,赤口绫音在突破通神后就发生了重度的恶性化。

她的通神法被执念完全侵染,失去了身为人类的束缚。这也就是我们所熟知的第一类恶性化,因自身执念的暴走而产生的恶果。”

威尔吐了口烟气,听着另一位创界法使的质疑。

“这可有点奇怪啊,断罪之枪。第一类恶性法使我杀过不少,他们最常展现出的是精神面的恶化与无常法的异化吧。”

“赤口绫音的无常法确因执念而异化了。她的通神法继承了自己的记忆与知识,并从赤口绫音这一本体上完全独立开来,成为了一个仅由精神与能量构筑的存在。”威尔指出真相,“而因恶性化而失去力量的她本身,则在那一天后就失去了意识,在空亡的操控下陷入了沉睡。”

换而言之,赤口绫音以她的空相法制造出了堕落的佛祖,制造出了“赤口空亡”这一存在。

身为无常法化身的空亡,自然是没有肉体的。可尚若空亡回到绫音的身体之中,她又会被这无常法的主人剥夺‘自我’,再度成为绫音的法术吧。

于是,空亡开始了固定自我的修行。这个独一无二的存在,最终依靠自己的力量抵达了创界的境界。到了这时,即使将身为原体的赤口绫音杀死,空亡的存在也不会再受到任何影响了。

“我本想尝试借助赤口绫音与赤口空亡在象征上的联系对她施加诅咒,因而才去征求刘忠武主任的建议。这必须速战速决,因为空亡极可能发觉我的行动。”

只是,当威尔发起联络后,他得知的却是苍都事变的情报。而事到如今,空亡也已死去了。

理奈思索着特工的话语,有些担忧地问:“那威尔先生,绫音会被问罪吗?”

时雨零弹了她一个爆栗:“笨蛋吗你。真想审判她的话,就不会让你们带着这女孩过来了。刀匠在绝望中打造出了一把会杀人的刀,却要因刀犯下的罪去审判刀匠吗?”

“很多人会这么想呐!比如说赤法师的受害者!”理奈不服气地顶嘴。

刀和人类毕竟是不同的。比起刀匠与刀,更像是母亲与女儿,像是本体与克隆体。

涉及伦理与超自然力量的事件,往往无法得到一个让所有人都完全满意的“是”或“非”……而每当威尔遇到这些纠葛复杂的事件,他都会抛开身份与力量,去询问那个身为常人的自己。

他心想,那女孩的身上是没有罪恶的。那么,他应做的就不是再去以条文规章苛责一个十岁出头的受害者,而是打起精神去惩戒那些真正罪有应得的恶徒。

“说起来,那个净炼先生怎么样了?”时雨零问。

“这是下一个问题。理奈小姐……”

小巫女机灵地转头:“咱先去市里随便逛逛啦~”

“遇见公孙策告诉他本小姐千里奔袭赶来支援回头定要从他身上狠狠讨债。”

“伊!咱才不替你传这种黏黏湖湖的话!”

理奈独自走掉了,威尔与时雨零踏入苍首大楼,来到了66层刘忠武的办公室。

两位创界法使进门时刚好看到了很有冲击力的一幕:浑身漆黑的净炼在太极图中化成一摊脓水,被刘忠武咒了个干干净净。

“这就死了啊?”

“问不出来。”老刘摇头,“迟则生变,只得快些杀了。”

太极图在完成任务后也变得虚幻起来,转眼间就散去了,让时雨零感觉有点心疼。

“我承认我刚创界还没太融入你们的交际圈,但我以前真没听说过还有这么号人物……他难不成是那种,来自南洋群岛或极地圈的小部落创界法使?”

“我认为不是。”威尔摇头,“您呢?”

老刘闭上眼睛,掐指默算了好一阵,阴沉地开口。

“威尔先生,我就不打官腔了,您需要表个态了。”

威尔的回答中没有一丝迷茫。

“我是秘银支柱的特工。秘银支柱为乌斯特斯居民的权利与自由而战,更为全人类的安危而奋斗。”

玄织君点点头,回想着这敌手战斗时的表现,想着他宁死不愿暴露真容的做派,缓缓说道。

“我有个荒唐的猜测……”

午间的阳光自办公室的窗外照来,巧合般将三位创界法使照在光下,在房间的另一端打出深黑的阴影。

·

苍穹之都时值温暖的午后,而在地球另一端,名为乌斯特斯的国度已是深夜。

今夜的煌光之州相较平常更为明亮,因为这奇妙的地方迎来了一场不定时发生的流星雨。

一道道流星划过夜空,降向大地。星光落向高山,激起七彩的星火;星光落向田野,将玉米与瓜果变作车辆般的巨物;星光洒向河流,让清水化为奶与蜜糖;星光落向城市,引来人们欢呼着争抢。

人们坚信碰触星光的幸运儿将得到不可思议的力量。尽管无数事例都证明了这不过是坊间传言,因煌光而变化的只有那些人们身上的义体与武装,可煌光之州的人们还是对每一场流星雨乐此不疲。“摘下星辰!”人们喊着自古老先祖处流传下的话语,争先恐后地向星光伸手,直到那光芒最后落到幸运儿的头上。

今夜有幸碰触星光的是个醉醺醺的流浪汉,好热闹的人群追逐星辰,那星星却掉在了他的头上。人们纷纷失望地叹息,而后一拥而上,将流浪汉抛向空中。

“祝福你,兄弟!”市民们对他送上真诚的祝福,“先祖保佑你摘下星辰!”

老流浪汉瞪眼一看,发现自己的酒瓶子变成了黄金。他狂喜地振臂高呼:“先祖在上!我发达了!”

谁都知道一个黄金酒瓶子不能保证一辈子荣华富贵,但谁在乎呢?对于流浪汉与旁人来说,这都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摘星者们的喧闹很快就被街头歌手们的乐曲声盖过,音乐声被单人用飞船行驶时的噪音盖过,银光闪闪的飞船行驶入一条由巨型投影造出的大鲸鱼腹中,又在人造的光华中消失不见……

总有更显眼的东西,总有更吵闹的新鲜事,不变的是人人均等的机会。这里是煌光之州最大的城市,乌斯特斯合众国的首都。本地人叫它诺曼洛斯,而在遥远的永光帝国,人们习惯于称其为流星城。

流星城的底层热闹非凡,流星城的高空安静优雅。卫斯令大厦顶层,电梯门无声打开,一个男人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在交响乐的伴奏中以稳定的步速踏前。

这是一个常出现在电视与报纸上的男人,他今年55岁,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已步入中年,对于一个政治家而言才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他经历丰富,当过士兵,干过企业家,年轻时还曾在报社奔波。但岁月没能在他的脸上留下多么明显的痕迹,他的棕发柔亮顺滑,双眼明亮有神,健壮的身体将黑西装撑起,让他显得比年龄要年轻得多。

男人走到一扇木门前,交响乐声正是从门后放出。

“请进!”门后传来热情的招呼声,男人走进一间舒适华贵的屋子,“虹翼卿”塞来斯特·哈德良身穿长袍,坐在摇椅上,正闭目欣赏着音乐。

“你来的很快,小盖乌斯。”哈德良将一瓶酒放在桌上,“我记得……嗯……!你今晚要与国防部开会!”

“我推了。”盖乌斯娴熟地开酒,为老人倒上满满一杯,“您的消息比任何一位部长的报告都更加重要。”

“哈哈!你很急切……但还要等等,再等等。”

老人在摇椅上摇摇晃晃,灯光下的影子也随之摇曳。可盖乌斯注意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现象,地板上变动的影子只有那张椅子……而没有坐在椅子上的人。

盖乌斯·奥提密斯沉默地站立着,等待着,等到红酒喝完,等到远方钟楼的报时声响起,等到摇摇晃晃的椅子上,突然叠上了一层新的阴影。

哈德良摸着自己的胡子,十分赞许地说:“能把我的影子打倒,小家伙们做得相当不错啊!”

哈德良的影子回来了。

这影子一变,成了个戴帽子拿手杖的绅士模样。影中发出了声音,拖着丧气的声调:“我可是真被杀死了一次啊……这样一来很长时间都没法战斗了,我可要休个长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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