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逃出生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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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用尽全力,谁也不饶谁,拆招解招斗了整整两刻钟才停下来。地上的青砖早被划花了,香炉也打翻在地,不知道积攒了多久的香灰飞得到处都是,味道很呛人。

风不闻和南归意停在院子的左右角,中间隔着香炉。香灰渐渐定了下去,他们才相互看清对方。

两人皆穿了一身黑,一番激斗,身上都有了大小不一的几道割伤,但在夜色中看不出来,只有割破了的衣袂荡在风中。

“桀桀……”南归意终于收刀,唾了口血沫子,笑得极其不驯,“北亲王殿下真是好身手啊,难怪我一连派了十多个精卫出去,也不能将你人头取回。”

风不闻用指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声音依旧不冷不淡:“顺定王殿下也很是不凡。”

一道风又吹了过来,原本已经落下去的香灰尽数吹起,南归意往鼻前扇扇,方才被风不闻生割了几剑都没皱的眉头此时蹙成一团:“进去说吧,脏死了。”

于是乎,方才还在院子里打的天昏地暗的两人转而来到大殿中。

贡台上摆满了瓜果点心,烛泪凝满烛台,跪地的蒲团平整干净,俨然一派常有人打理续烛的样子。

可供品前,却空无一物,别说神像了,连点灰都没有。

南归意先进去跪在蒲团上闭眼拜了一拜,然后燃三柱香插进香炉,嘴角微扬,很是虔诚。

世人常说顺定王此人行事诡谲,暗地里叫他疯子,如今一看叫得还真没白叫。

风不闻站在他身后问:“这台上无像,殿下拜的是什么?”

“拜的是什么?”南归意站起来,一只手扶着脖子,左右扭了扭头,骨头咔嚓声在寂夜古刹内十分明显,“好问题啊。”

他说着,忽然又咧嘴一笑:“世人遇难求神拜佛,问的不过是心中欲望何以不可得,我也是世人啊。”

风不闻看着他没说话。

方才那一顿打,他受了好几处伤,南归意也没捞到好处,衣服破破烂烂,灯火之下,膀臂上还有两道剑伤缓缓往外渗着血迹。

南归意好似感觉不到疼一般,嘴角带人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我自然也有欲望,不过我不信那堆泥巴,所以我撤了这寺中所有的神像——我拜我自己。”

“那这样一来,庙里岂不是没了香火?”

“那群僧尼我还养得起,”南归意理理被划烂了的下摆,盘腿坐在地上,“北亲王殿下若是那日也想拜拜自己,可以到我这庙中来,念在相识,香火钱可以少收你几分。”

风不闻坐在他对面,取出容灯时常给他备着的药物和纱布扔给南归意,自己也开始处理伤口:“若是要拜自己,何处不可以拜?殿下还为此特意收下一座庙宇,有钱若是没处花,可以京内口碑极好的那家花铺多买些花。。”

南归意自然知道那花铺是奉安公主的,他饶有趣味地笑着:“北亲王府内莫非有什么挂心你之人,不过些皮肉伤也如此着急处理?”

风不闻看他一眼:“将自己收拾好了,才能去护想护之人。”

“哈哈哈,”南归意笑着,也开始上药,“有意思,有意思啊!”

“我原以为殿下会将我约在什么荒无人际之地,这地虽偏,但也在京中,殿下不怕被六皇子听了去?”

南归意看向风不闻的腿,又阴沉沉笑了起来:“被发现了有麻烦的是你,我有什么可怕的?”

风不闻知他这是威胁,只淡淡答道:“如今天下大势已归,殿下想要的,只有我能给得起——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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