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亲父女也要明算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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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将军摆了摆手道:“主帅已经欠了小姐太多钱了,罗门主可是让主帅发了誓,不能让小姐吃了亏的。唉,其实这钱不能说是主帅欠的,这钱是朝廷,是皇上欠小姐的才对。”

永德帝呛了一下,这好好的他怎么就欠了钱了,而且听数目还不少,于是问道:“赵将军这话从何说起啊,朝廷不是有送粮饷吗,虽说有时会拖延一些,但可都是如数送来的啊。”

赵将军气道:“不是有时会拖延,是经常拖延,而且什么时候如数送过,真正到我们手上的有个八成都是好的,最近这两年,能送来的也就一半吧,其它的都是小姐这边在添补。”

“还有,朝廷送来的有些是东西,有时是把东西折成了银两的,就说这盐吧,说是怕路途潮湿会有损耗,就折了银两让我们自己买,可如今这盐价自今年入夏已是翻了几倍的,那点儿银子哪还买得起。”

永德帝高居庙堂,确实从未想过这其中有这些弯弯绕绕,不禁一时语塞,而且这粮饷的折价及短缺问题也是第一次听闻,没有了解清楚也不好说些什么。

温婉儿吩咐几个婶子去抬盐过来,对还想争论的赵将军笑道:“赵叔叔只管拿着,钱的事你不用管,那是我们父女俩的事儿。”

转身对东方青云道:“敬之哥哥把这笔也记一下,我们亲父女向来明算账的,日后我定让他慢慢还我。”语气之中不禁带着一些怨气。

温婉儿当然会怨,她的爹爹说好听是个大将军,却也是个负债累累的爹爹,还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军中没盐的事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永德帝不禁后背一麻,这丫头折腾人的本事也是一绝,心中为表弟默哀,同时也有点儿担心自己会不会受到牵连,毕竟这粮饷若真有问题,他这个一国之君也难辞其咎。

东方青云点头,扫了一眼手中厚厚的账本,看着那被涂掉的“十担盐共计一千两”的字样,心情十分沉重,这是前不久赵将军让他涂掉的,只说用不上,他想也未曾多想就照做了,哪知却有着这样的隐情。

只怪他从小生于富贵之中,缺少人情历练,虽一腔热忱却不懂民生疾苦,眼中只看得到表面的皮相,却从不增深思这背后之因,难怪“梦”中被婉儿骂是“生长于锦绣膏粱之中的废物”。

虎子从大门内跑出来,向温婉儿使了个眼色,温婉儿对永德帝说有点事需离开一会儿,永德帝表示无妨,自己一人刚好欣赏一下周边山色。

温婉儿和虎子离去后,永德帝倒并未走远,一是此处并无美景,二是他还想看一看这山庄和西南军是如何交易物品的。

“梦”中,表弟可是被御史台参了一本,说是他克扣粮饷,中饱私囊,与商人勾结买卖军需获利,还带着几个商人出来做证,人证物证具全,由不得他不信,按理至少要把表弟革职查办,还是他念在表弟镇守边关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执意的偏袒才得以从轻发落,只是表弟西南大将军是做不成了,被调回了京中赋闲了一年。

当时,表弟一直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可又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反驳,如果不是后来战事又起,表弟的可能仕途就要断送在这事上。

刚才他也扫了一眼账本,那被划掉的“十担盐共计一千两”几个字他还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虽不知民间物价如何,但十担盐要花一千两白银,这价格明显高得离谱。

永德帝刚回到大树下坐下来,刘婶儿就拿着一盘水果走了过来。

放下盘子,刘婶儿歉意地道:“顾大人,真不好意思,这庄子里不是妇人就是孩子,连个主事的男子都没有,我们小姐事情又多,实在是怠慢了您。”

永德帝笑道:“是你们太客气才是,你们大将军在边关保家卫国,我不请自来还要挑理没人招待我吗,我可没那么大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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