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因始于心,缘来是劫 第三十五章(2 / 2)

加入书签

元浩却‘哼’一声撇开脸。

“你!”

“哎呀,老爷,您就别责备浩儿了,您都瞧见了,难道这伤还有假的不成?当时那么多人在场,可全都看着呢,还有呀,那闻家的野种,不止打了元浩,还打了好几个人,您是不知道,那野种还掏了刀子,若不是王教头来得快,恐怕浩儿,浩儿他就,呜嘤嘤嘤……”三夫人泣不成声了。

元青松越听,眉头就皱得越紧了。他看向元浩,又问,“是这样吗?”

“不知道。”元浩看向别处。

元青松的面色愈加阴沉了。他了解儿子的性格,如果没有这回事,其必然不屑,这种表现只能说明事情即使不是全如三夫人所说的一样,也得有个七八成了。

三夫人用眼角瞄一下他,继续哭啼地控诉道:“还有呀,老爷,您是不知道啊,我带着浩儿去找那闻家的寡妇讨个说法,谁知道,这刻毒的寡妇不仅不认错,反而倒打一耙,说我们三房管不了他们,还拿死去的大老爷来扯虎皮,你说这……”

元青松一拳‘砰’地砸在椅把上,将之锤得裂开了。他的胸膛高高隆起,又缓缓伏下,呼吸间,胡子都吹得乱颤。

三夫人就此打住,朝梁元打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上前两步,小声说,“三爷,我就说那姓闻的一家不是好人,上次就是那个兔崽子在大房那里诬陷我……”

“你闭嘴!”

元青松一瞪双目,骇得梁元一抖,差点脚软。元青松盯着他,怒道:“还有脸说?你以为就那一两个人打你报告?这几年来,你干得事情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如果不是大房先找了你,我迟早也得废了你!枉费我一番安排,烂泥扶不上壁!”

梁元瑟瑟发抖,低着头噤若寒蝉。

三夫人见此,连忙上前,“哎呀,老爷,老梁的事,咱们放在后面再说,您看,浩儿被他们这么欺负,您要是不说话,别人还以为我们三房好拿捏呢,尤其是那大房,哦,对了,对了,我知道了,那闻家,说不定就是仗着大房撑腰,这才无法无天了,哎呀老爷啊,您可要替浩儿做主呀,要不然,以后说不定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敢踩到我们头上来了……”

元青松摆手,不耐烦地道:“行啦!你就少说两句吧。”他烦躁地敲打着椅把,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三夫人见好就收,轻声抽泣,掩面擦泪。

“唉——”

良久,元青松叹了一口气。

三夫人心里一动,“老爷……”

“唉,当年,闻宾跟我也算有点交情。”

元青松又是一叹,“他的死,我们几兄弟都有责任,所以,替他照顾妻儿,不管出于道义还是亲缘,本来就是分内的事……”

三夫人一惊,急了:“老爷!”

元青松抬手打断他,“不过,如果我没有记错,闻宾的儿子应该比元浩大两岁,今年应该就16岁了吧?该是成人了。”

“老爷,您的意思是?”三夫人有些迷惑了。

“闻宾为我元家卖命,我们照顾他妻儿,帮他养大儿子,也算是两清了。”元青松沉声道:“他既姓闻,成年了自然就该独立了。”

三夫人一振,“老爷说的是,他们在我们元家白吃白喝那么多年,我们早就仁至义尽了,按我说,早就该赶他们出去了。”

“不行,至少不能是为了这件事。”元青松摇摇头,“闻宾是没什么,但是我那个远方表妹闵素素却是不好打发的。”

“啊?不过一个寡妇,她又能怎样?”

“你懂什么,她是我表姨娘的女儿,论关系,我还得叫她一声表妹,更何况,她还是那闵,唉,说了你也不懂,别吵……”元青松摸着胡子想了想,又问:“你说闻宾的儿子还打了其他人?”

“嗯。”三夫人越听越疑惑了。

“喔,这样啊,嗯——,再过两日就是元文的觉灵宴了,呵呵…...”元青松笑了笑,朝三夫人和梁元招招手,低声交代了几句。

俩人听完后,表情皆是一亮。

同一时间,北厢。

小院里,闻悟焦急地来回走动,心神不宁。

哐。

不多久,许老开门出来,又将门轻轻带上。

闻悟一震,急忙迎上去,“许先生,我娘她……”

许老扬手示意安静,带着他走到小院里后,这才缓缓摇头,“你娘动了气脉,伤了肺经,需要静心修养,你不要大吵大闹。”

闻悟连连点头,但是又听不懂他说的什么气脉肺经,焦急地压低了声线,问:“那您的意思是,我娘没有什么大碍?”

许老眉色间略迟疑,不置可否,“嗯,暂时是没有性命之忧的,回头我开些安神静气的药,或许会对她有些帮助,你过来拿一下。”

闻悟赶忙点头,“嗯,好,我现在就跟你过去。”

“也好,嗯,唉……”

许老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说道:“闻少爷,不怕实话对你说,你娘的病情颇为复杂,我也只能尽力帮她减轻些痛苦,等她好些了,你最好还是带她到万药堂去,找个好药士再看一看。”老人一边说着一边又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走了。

闻悟呆住了,站了好一阵。他的拳头紧握着,指甲嵌进肉里流出了血都不自知。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