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兄长如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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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医小心翼翼从药箱里拿出手枕为容卿号脉,半响收回手,态度恭敬道:“相爷,夫人。小姐脉象平稳,落水感染的风寒已然大好,这几日只需好生将养着,切勿食冰便可。”

容舒培松了一口气,捋着胡子,“哈哈~无事就好,无事就好。行了,下去吧。”

“是。”府医躬身一礼,与提着他药箱的皎月一起退出屋内。

容卿问:“娘亲,阿兄呢?”

前世年少时的记忆离得太远,除了和燕墨珩有关的点点滴滴,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

她在十四岁的年纪落水遇上燕墨珩,在那之后,具体昏睡了几天?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细节种种全都如雾里看花——不清不楚。

“过几日翰林书院就要集考了,你遭了落水的罪,怀故忧心你醒来后会没有集考的精力,所以提前去书院向郭夫子告假了。”诸葛婉儿目光慈爱的看着容卿,抬手缓缓抚摸着她圆圆可爱的的脑袋,说起话来温言细语,仿佛永远都不会生气。

容卿一怔,是了!上一世她落水后足足昏迷了五日才醒,醒来阿兄还守在塌边,那时他就已经去书院为她告过假了。

又是一件荒唐往事——因她天生病骨,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头疼脑热的体质,家人心疼她,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和伤害。他们毫无理由的包容和宠溺助长了她娇贵的脾气。只因觉得翰林书院讲课内容太过简单,而教导自己的郭夫子又过于严厉,她便格外排斥去书院上学,平日里若是碰到个下雨或者日头大的天气,她总是想法设法央求着阿兄为她告假。

她十一岁入学,至今入学已有三年光景,但她去书院的次数少之又少,怕是数都数得过来。

不用仔细去回忆,容卿知道这次郭夫子并未允许她告假。

郭夫子为人正直,秉性顽固,只喜爱老实用功的学子,像她这种偷奸耍滑又自命不凡的人,他最是看不上。

若是平日里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到了。但此次集考乃是翰林书院三年一次的重要考核,只有通过考核的学子才能继续留在书院学习圣人之才;若没有通过考核,无论你是世家子弟亦或王爷公主都必须退学。不畏强权是翰林书院建成起便拥有的特权,就连当今天子也无可奈何。

这次考核对郭夫子而言,绝对是一个拔除像她这种占着书院名额,却不好好学习的纨绔子弟的好机会。这时候他定不会轻易同意任何一位学子的告假。

容卿颓然地闭了闭眼,真不怨夫子对她偏见深,说到底还是她品性太差。她三岁得丞相爹爹启蒙,无论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都学得极快,仗着与生俱来的过目不忘才能,她便格外看不上翰林书院的授课。如果她为人能谦虚谨慎一些,郭夫子又哪会厌烦于她。

前世她因爹爹阻止她和燕墨珩往来,心生怨怼,故意考核不过。当时她还沾沾自喜,觉得是在向爹爹证明自己的态度。

堂堂丞相之女竟然连书院考核都没通过,简直贻笑大方!为此她的爹爹被朝中同僚嘲笑;阿兄受同窗学子讽刺针对;温柔的娘亲也一度成为金陵贵妇茶余饭后的笑料谈资。

如今回头想想,当时的她着实可恶!自持有三分本事便不将她人放在眼中,眼高于顶,我行我素。

此等自私自利的她,家人却始终视她如珍宝,将她捧在手心疼爱,她何其所幸!

幡然醒悟,容卿只觉得一口郁气堵在心头,沉重如铁!

正莞自厌弃是,便听到守在外头的洒扫院子的丫头声音:“公子安好。”

一瞬间,容卿面上哀容散尽,换上笑逐颜开,眼巴巴的瞧着从外头匆匆而来的青年。

这青年不过弱冠之年,身着一件月白素雅袍服,领口和云袖都绣着雅致竹叶花纹,一支漂亮的羊脂玉发簪挽起三千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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