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此子若为汉高,主公如何自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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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iv id=center_tip> “不是曹阿瞒?”

袁绍愣住了,一脸的不可置信:“那还能有哪个贼子这般大胆?”

“禀主公。”逄纪面向朝阶上高踞而坐的袁绍,肃然说道:“正是青州王政!”

“王政?”

听到这个名字,偌大的宫殿,突然间人声全消,静至落针可闻。

这也十分合理,今时今日的王政,不仅论地盘势力,乃是当世最强诸侯之一,最重要的还是他近年来的战绩实在过于彪炳了,不仅先后击败了刘备、孙策,以及袁术等数位强敌,连战无不胜的冀州军都在奉高城下正面被其逼退。

即便当时袁谭所部并非全是冀州强弩,可彼时的徐州军亦有大半精锐在北海,可以说王政也非大军悉起,两方兵马若是正面对上,胜败之数,即便以袁绍的骄傲自负,也觉得难以预料。

袁绍呆了半晌,忽然失笑道:“你说刺客不是曹操,吾已是半信半疑,怎么还扯到王政身上了了?逄纪,本将且问你,莫非以为此子乃一愚夫,一庸人乎?”

“自然不是。”

逄纪正色说道:“王御寇以匹夫挺剑,首创大业,三年之间,纵横青徐,鼎立江东,驱刘备于下邳,诛孙策于襄安,擒孔融于北海,克袁术于汝南,戎旗所指,可谓无往不捷,能成这般功业,岂能是一愚夫,一庸人乎?”

“以臣所见,观其豁达宏远,甚肖汉高之风,制胜雄略,不逊光武之匹,此英雄也!”

额...

袁绍这声质问本是怒极而笑,泄愤而喝,却没料到换来的却是自家臣子对竞争对手的大肆吹捧,一时竟有些吃味起来。

好家伙,还什么“甚肖汉高之风”,“不逊光武之匹”,这都快夸出花了,捧上天了啊,你对我都没有说过这么高的赞誉吧?

默然了好一会儿,方才继续问道:“你既然如此高看王政,那怎地还会说此子会是幕后指使?”

“若刺客是王政所派,此子但凡不蠢,便不会留下这么多的漏洞,比如为什么要安排贯日门的刺客,又为什么要特地找一个齐郡人来做这中间人呢?难道他如今治下九郡就找不出一个能办事的人吗?”

“这一桩桩,一件件,不仅太过明显,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刻意了。”

一边说着,袁绍一边大摇其头,摆明了不相信:“恰恰是你在桉发当日便查出了这么多“证据”,本将那时便猜到此事绝非此子所为,很明显是有人蓄意嫁祸!”

这番分析合情合理,殿内群臣中不少人亦暗自点头,表示认同。

却不知逄纪亦是早有准备,闻言立刻说道:“主公,恰恰是因为证据太过明显,太像是有人栽赃,而王政又是当世名将,深知兵法,所以臣才觉得王政的嫌疑更大了!”

“哦?”

袁绍讶然侧目问道:“此话怎讲?”

“兵法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逄纪朗声说道:“便如主公所言,若刺客是王政所派,以他的能耐,必然不会让臣这般轻易的查出跟脚,同样的道理,若是其他人意欲嫁祸王政,也该会好好筹谋,如何才能让这“栽赃嫁祸”看上去更为自然,不该这般浅显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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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袁绍不得不承认逄纪说的颇有道理,他心中其实一开始便认定这次刺客乃是曹操所派,所以逄纪一回报说查清楚了,袁绍便立刻召开朝会,不仅是准备当殿讨论,更准备接下来便展开动员,当场讨论西征兖州的事宜...

可不得不承认,以他对曹操的了解,对方自然是有栽赃王政的理由,可这手段似乎不太像纳思的风格?

也过于简单粗暴了吧...

“那你的意思是?”

“臣以为,正是这栽赃嫁祸太过明显,所以恰恰不是栽赃嫁祸!”

逄纪一字一顿地道:“王政为何要安排一个贯日门的弟子,那是刺客女子的身份本就更有机会潜近主公,且身手远胜寻常刺客,这样更有一击必中的把握,若非张将军见事快,主公又得百灵护佑,此贼的奸计险些得逞!”

“贯日门门规森严,若无门主允诺,决不会私自接受委托,做行刺之举,而王政近日所纳的新妾乔绾,正是上代贯日门主的亲传弟子,亦是日后的预定门主,所以此事王政脱不了干系。”

“王政当然也考虑过若是刺客失手的后果,所以便欲盖弥彰,不仅安排了贯日门的弟子,一个齐郡出身的人来做中间人,可惜恰恰是这个管事身上出了纰漏!”

袁绍闻言一凛,“什么纰漏?对了,那个管事你可擒住了?你这般言辞凿凿,是不是那管事交代了什么?”

“禀主公,臣前日刚刚查到那管事的下落,便立刻带人前去围捕,只可惜对方十分警觉,口内更暗藏毒丸,一发现陷入包围逃逃脱无望后边立刻咬破毒丸,当场毙命。”

“那你所言的纰漏是?”

听到这话,逄纪微微一笑,从襟怀中掏出一物,“臣截获了一封书信,正是从中发现了真相,主公一看便知,遇刺一桉,那竖子正是幕后主使,所谓的栽赃,实是极高明的“自污”之法,以便在一开始便让主公和臣等将他排除嫌疑之外!”

“书信?”袁绍狐疑的地看了眼逄纪,问道:“莫不是从那管事的身上所获?”

“不是。”

都进行到最后一环了,逄纪和真正的主谋不会在这时露出破绽,王政便要“自污”,也不可能做的这般过火:“臣发现贼人行踪时,此贼竟已进入了边境之地,短短数日能有这般神速,想必有人沿途掩护接应,臣便追根朔源,捣乱了数处外邦密探的据点,这书信正是从其中一处所获。”

“你办事向来精细。”

袁绍轻轻颔首,赞了一句,旋即接过侍从递上的书信,才入眼便立刻眉头一皱,明白了逄纪所言的“一看便知”的意义何在:“这字...”

却是入眼的笔迹字形参差错落,说好听点是龙飞凤舞,说难听却是歪斜潦草,甚至有些丑陋(在袁绍看来),绝非名家所书。

但关键是明明笔形古怪,颇不工整,但字里行间却充盈着一股说不出的睥睨豪气,意气风发,观字识人,令人立刻便能想到这写信者定也是身居高位,更是春风得意之时。

而这等难登大雅之堂的“书法”,恰恰是不久之前,袁绍便曾见过一次,正是因为它“难看”的别具一格,更是记忆犹新!

看完心中内容,他的脸迅速阴沉了下来,更是立刻振声喝道:“来人!”

“去把扬州使团之前奉上的贺表寻来予吾!”

......

将两封书信摆在桉前之后,袁绍便低下了头,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虽然瞧不清自家主公此刻的脸色,神情如何,袁绍也未曾说什么话,但从大殿内的气氛愈发森然凛冽,却让众人都猜到了一件事。

扬州的贺表据说为王政手书,袁绍既然要拿来和刺客一桉的证据对照,又良久一言不发,恐怕这对照的结果...

便是皆为王政亲笔吧?

虽时值午后,暖阳熏熏,整个大殿却仿佛回到了数月之前,如冬日似般寂寥、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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