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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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曦会意,也疾步向前跪倒,哽咽着说道:“父皇,公是公,私是私,即便颜妹犯错,儿臣愿代她受过,求父皇不要惩罚颜妹。”

慕华孤看着下面各自表演的儿子,突然冷哼一声:“不要以为朕是可期之主,你若通敌,朕岂能饶你,来人,将他二人关进天牢。”

若颜也冷笑一声:“父皇最好不要轻饶,孔郎休怕,又没做亏心事,怕他作甚!”

孔镶淡淡一笑,昂首说道:“有何可怕?与公主行走江湖,还没体会过牢狱之灾,今日岂不是机会难得。”

慕华孤见他二人一唱一和,竟似向自己示威一般,也冷笑一声说道:“你二人还想夫唱妇随,想得美!来人,将他二人带下去,分开关押,不许特殊,不许探望,听朕后诏处置。”

突然之间,他心中烦躁不已,大喝一声:“退朝!”

广固的男、女牢狱却分处两地,若颜被带到女牢之时,虽然圣旨不得特殊关照,但公主之名,谁人不知,加之她气质高雅,嘉荣华贵,何人敢怠慢。

虽是女牢,狱典却是中年男子,当即命令收拾上房一间,派人去外面采买各项物品,给公主使用,又命人飞马回自己府中,将夫人所用物品,尽数带来布置房间。

若颜见他思虑周详,甚是满意,却揶揄道:“尊父皇之命,本公主已不是公主,你就不怕白费功夫?”

狱典忙单膝下跪,正色说道:“公主哪里话?休说公主的案子并无定论,就是有些微过错,皇上如何忍心惩罚公主,不出一月,公主必定走出牢笼,小人能伺候公主一个月,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

若颜见他虽然圆滑,表演却情真意切,毫无造作之态,不禁咯咯一笑,骂道:“好你个猴崽子,算你晓事,你起来,去给本公主办一件事。”

狱典兴奋地起身,说道:“小人荣幸之至,请公主吩咐。”

“你派人去城西男狱,吩咐他们,好好伺候孔镶,胆敢欺负,本公主随时灭了他。”

“这,恐怕有违圣旨,公主这边,小人就担待了,但干涉男狱,小人,小人。” 狱典嗫嚅不已。

“嗯!” 若颜拧眉沉脸,注视着他。

狱典心中一寒,忙答道:“小人这就去,小人亲自去。”

……

……

孔镶要行走江湖,却被江湖毒打。

他有文人之名,却是江湖白丁,军士将其交给狱典,宣读了皇帝旨意,便转身离去。

狱典倒也客气,恭恭敬敬将其领到一间牢房,抱歉地说道:“孔公子见谅,条件陋了一点,公子担待。” 便锁门去了。

孔镶毫不担心,甚至有些微兴奋,见房中还有十余人,有的凶神恶煞,有的形貌猥琐,有的懵懂无知,心想要用圣人之礼,教化此辈愚民。

他便双手相拱,团团一揖,朗声说道:“孔镶见过众位江湖朋友,我后生新进,望不吝赐教。”

众囚不言不语,只阴森森看着他,片刻之后,一名瘦弱的囚犯便看向正中一名大汉,见那大汉点头,便喝到:“谁他妈管你叫什么名字,仔细听着,韦爷要问案!”

“问案?” 孔镶不解:“我是钦案,除了钦差,何人敢问?”

“扑!” 一声,后膝弯被人踢了一脚,他不由自主跪了下去,旁边一人喝到:“韦爷不问,不许说话。”

孔镶斯文受辱,愤怒至极,要站起身,却被人死死按住,便大声喝到:“我圣人之后,你们羞辱斯文,该当何罪?”

那瘦弱的囚犯见他毫不服软,竟上前扇他一耳光,喝到:“叫你闭嘴你就闭嘴,什么他妈的圣人之后,在这狱中,韦爷就是圣人。”

孔镶无语,气得呼呼喘气,那韦爷听他不再说话,便哑着嗓子问道:“你所犯何罪?”

“我是钦案,你无权问我。” 孔镶吼道。

那韦爷轻蔑地笑了:“读几本破书,就在老子面前拽文,钦犯?钦犯会关在这种地方?”

那瘦弱的囚犯便谄笑着对韦爷说道:“看他文质彬彬,肯定不是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罪,他不肯说,一定是男女之事,快说,你弄了什么女人?”

韦爷一听,颇有道理,突然兴致勃勃,也大声喝问:“对啊,弄了什么女人,长得标致不标致?是否让人当场按住屁股?”

孔镶气得簌簌发抖,咬牙切齿骂道:“你们这帮恶贼,竟敢侮辱公主。”

那瘦子突然嘎嘎直笑,声音尖利,如夜猫子进宅,孔镶听得毛骨悚然,那瘦子竟笑出泪来,说道:“真他妈逗,他说他弄了个公主。”

房中轰然一声,众囚便狂笑不已,又交头接耳,语中尽是狎亵之意,浮浪狂悖,卑污龌龊。

孔镶虽然文弱,却深爱若颜,见他们如此侮辱公主,突然怒吼一声,起身直扑韦爷,韦爷毫无防备,竟被顶得仰头倒下。

众囚大怒,狱中无聊至极,为打发时间,新人进来,都要模仿问案一番,韦爷是狱中一霸,帮着狱卒约束犯人,狱典对他也就睁眼闭眼。

见孔镶不肯配合,竟然顶翻韦爷,众囚便一拥而上,围着孔镶拳打脚踢,孔镶一介书生,起初还挣扎还手,渐渐便失去意识,最后竟咧嘴一笑,白牙之上,红血殷殷,灿然说道:“公主,孔镶有辱斯文,孔镶不辱使命。“

混乱之中,韦爷照着孔镶的头死命一脚,孔镶便觉天地尽黑,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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