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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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周眼皮嚯地一跳,狞笑一声问道:“所杀何人?所为何事?”

二皇子见他面目狰狞,有点恐惧,便说道:“被杀的是中宫校尉拓巴章,至于为何杀他,儿臣并不知道详情,宇文司徒亲历此事,父皇一问便知。”

天周自觉失态,迅速平复了心情,淡淡一笑,说道:“你出去之时,传他来见朕,你我父子说话,不必如此拘谨。”

他和蔼地笑了笑,又说道:“还有何消息,只言片语的,说来朕听。”

二皇子内心狂跳不已,拼命按压紧张的心情,思虑片刻之后,便平静地看着天周,沉声说道:“众位将军奋身杀敌,三军效命,出奇的消息倒是没有,儿臣只是有几件事,想不太明白。”

看了看皇帝鼓励的眼神,他继续说道:“其一,奋威将军在孔府之时,以父皇之名,祭祀圣人,行三跪九叩、臣子之礼。

儿臣想不明白,没有父皇授意,他何以敢借父皇之名,即便有父皇授意,又为何行臣子之礼,那宴王慕华孤祭祀孔圣人,也不过行学生之礼,这岂不是自降父皇身份。”

天周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惊奇地问道:“他果然去了孔府?还祭祀圣人?” 却很快恢复平静,问道:“还有吗?”

“其二,奋威将军撤退之时,曾经下令,如果士卒落单,就地向宴军投降,做宴国子民,还说待他平定中原,便可与军士重聚,儿臣想不明白,宁死不降,气节如此,奋威将军为何鼓励士卒主动投降,再者,若无父皇之命,他以何名义平定中原?”

天周突然问道:“如此消息,你何以得知?”

二皇子笑道:“回父皇,奋威将军入孔府,祭祀圣人,拜衍圣公为师,已轰动天下,人人皆知,至于下令投降之事,是儿臣跟宇文司徒前去劳军之时,士卒感念皇恩浩荡,与儿臣闲聊之时所说。”

天周质疑道:“士卒之言,或许有夸大之词,岂能全信?”

二皇子谦逊地一笑:“父皇所虑极是,待奋威将军醒来,父皇一问便知真伪。”

天周不再争辩,又问道:“还有吗?”

二皇子蹙眉想了一下,仿佛自己也不太确定,说道:“还有一事,或许是儿臣多虑了,可父皇有问,儿子若知而不言,岂不愧对父皇?”

天周淡淡一笑:“你我父子聊天,家长里短,又不是问案,但说无妨。”

“是,儿子觉得安东侯此次撤军,与宴军竟如此默契,竟如事前商量好一般,儿子的确也想不明白。”

天周见他停住,问道:“完啦?”

二皇子双手一拱,在凳子上欠身一揖:“父皇,儿臣说完了。”

天周便从榻上起身,在房中来回踱步,片刻之后,突然转身,直直地盯着二皇子,语气森然地说道:“你所说之事,可知其分量?”

二皇子被他看得浑身起栗,忙起身跪下禀道:“儿子知道,但父皇有问,儿子如何敢不据实回答。”

天周咬着牙,声音便有点嘶哑,说道:“你提到的每一件事,如果属实,都是灭族之罪,老二!” 他突然沉声喊道。

二皇子忙回应:“儿臣在!”

“老三的事,朕亲自过问,不用你管,余下三件事,你汇同军法司,给朕好好查!秘密查!细细查!查明真相奏朕!”

“儿臣遵旨!”

“你退下吧,传宇文化成进来,嗯,午膳时间,你再进来陪朕一起进膳,这几个月,朕看你也廋多了。”

二皇子忙叩头谢恩,起身之时,已是泪流满面,说道:“儿臣谢父皇高天厚地之恩,比起父皇所受之苦,儿臣实在不算什么,父皇这两个月,倒是廋多了,喉中不时还有痰喘之声,儿臣听着心如刀绞,回京之后,让母妃为父皇好好调理调理。”

天周慈祥地笑了笑,轻咳一声,挥手命其退下。

见他走远,天周便吩咐秃发玄:“叫拓巴刚进来。”

拓巴刚听宣,心中惶惑不安,他虽是行营守卫,非奉特旨,也不能靠近皇帝,进书房后,便无声跪倒,听皇帝训示。

果然,天周开口便喝到:“拓巴刚,你虽是御前侍卫,不要总是呆在皇宫行营。”

拓巴刚愣住,没想到是这个差使,忙稀里糊涂说道:“臣遵旨。”

天周自己也觉得好笑,便笑着说道:“朕还未下旨,你尊什么旨?朕命你,带几名侍卫,跟各卫的军士交朋友,他们说什么,想什么,都给朕记下来,每日向朕汇报,去吧。”

拓巴刚这才明白,叩头退了出去。

拓巴刚躬身退出,出门后一转身,便与匆匆而来的御医撞了满怀。

御医不敢擅自入内,在门口向秃发玄低声禀报了几句,秃发玄听完,脸色一凛,匆匆走进书房,低声禀道:“皇上,奋威将军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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