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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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惊问:“安东侯,为何?”

慕华博慨然答道:“文锦为国征战,重伤而回,岂能当街救治,如收容乞丐一般!拓巴刚,派四名护卫,抬奋威将军进营医治,传命御医,用最好的药,全力救治。”

拓巴刚犹豫不决,惶惑地看着二皇子,二皇子愤怒不已,感觉慕华博处处与自己作对,便冷冷问道:“安东侯,擅入皇上行营,若皇上问罪,谁来担责?”

慕华博也冷冷说道:“老臣一身担之!拓巴刚,执行命令!”

拓巴刚不再犹豫,挥手命人抬走了文锦,伍国定最后一口气泄出,突然口吐白沫,倒地抽搐不已,瞬间便人事不省。

慕华博立即大声吩咐身旁军士:“抬几位勇士到军医大帐救治,待其醒后,为他们摆酒、上最好的饭菜。”

二皇子心中恼恨,强压怒火,拨转马头去了,宇文化成见文锦已被御医收治,也打马紧跟了上去。

慕华博见众人料理停当,转身又命拓巴刚:“一日三次,向我禀报奋威将军病情。”

宇文化成追上二皇子,与其并辔向营帐驰去,见二皇子依然脸色阴郁,便问道:“殿下为何如此大的火气?”

二皇子悲愤莫名:“我虽是皇子,可这帮武臣从未将我放在眼里,前次进攻并州,拓巴忍竟敢当面呵斥,此次在原州,慕华博也是两番顶撞,让本王颜面何存?”

宇文化成笑了笑,劝慰道:“殿下若为这个,其实大可不必。”

二皇子惊异地问道:“此事事关颜面,事关威仪,为何大可不必?”

宇文化成叹了一口气,笑道:“老臣倒佩服这帮武臣。”

“为何?”

“拓巴忍与慕华博,平日都是小心翼翼、唯唯诺诺,拓巴忍甚至有老妇之名,可战事一起,他们便如换了人一般,杀伐果决、号令严明、沉着冷静、天地不惧,连皇上也不能不给面子,殿下可知为何?”

“为何?”

“因为战场是他们的舞台,他们的天地,他们眼中只有胜负、只有生死,没有皇子、没有权贵,这一点,古往今来的皇帝,都心知肚明,因此才有兵法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一点,殿下千万要留意。”

“嗯!” 二皇子突然驻马,陷入了沉思。

宇文化成也勒马站住,犹豫片刻说道:“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二皇子笑了笑,戏谑地说道:“司徒大人但说无妨,这塞外边关,荒野孤城,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所言所事,一风吹去,有何可虑?”

宇文化成喟然一叹:“与三殿下相比,他更英武锐气,杀伐果断,此次皇宫正殿之中,当众诛杀拓巴章,足见其风骨,因此,他与众位武臣,有天然的亲近之感,虽不刻意结交,武臣自然趋奉。”

二皇子眼皮霍然一跳:“那我呢?”

“二殿下长于文事,心思细密,与文臣走得更近,皇上此次留三殿下监国,让殿下随军,便有让二位殿下补短之意。”

他欲言又止,不敢再说,二皇子便直言相问:“司徒大人似有有言外之意,何不明讲?”

宇文化成嗫嚅片刻,见左右无人,方说道:“若有非常之变,文臣皆是狗屁。”

二皇子哈哈大笑,调侃道:“司徒大人一向文质彬彬,今日难得,也说了一句不雅之语,不过大人,能否不要打哑谜?”

宇文化成便咬牙说道:“此次大战之后,有四人必将大放异彩,文锦若能无虞,他虽与三殿下交好,有老臣看着他,出不了大问题,乞伏如之是太尉之子,想必也不是问题,拓巴忍与慕华博,殿下要多费点心思。”

二皇子沉默不语,轻轻用马鞭敲打手心,沉思片刻,忽然解下身上貂皮大氅,吩咐身旁亲兵:“秋日天凉,将这件貂皮大氅,赏与安东侯,不,赠与安东侯。”

宇文化成捻须微笑,继续说道:“慕华博战场判知能力,天下第一,他说皇上不日即将回驾,老臣信他,二皇子务必再做几件事,以慰皇上之心。”

二皇子兴高采烈,忙问道:“哪几件事?”

“其一,打扫皇上行营,调兵增强关防;其二,殿下与老臣即刻返回落州,督运物资,犒劳大军;其三,征用方圆百里之内所有名医,汇集原州,将军医大帐,再扩大十倍;

其四,大锅熬制预防瘟疫传播、增强士卒体魄的药物,前线回军之后,士卒人手一碗,并将药汤倒入井水之中,军民人等,便能日日饮用。”

二皇子眼前一亮,又倏然暗淡,气馁地说道:“这些事情,安东侯必然早就想到了。”

“他做算他的忠心,殿下做算你的孝心,再说,安东侯见殿下如此,怎敢与你争功?” 宇文化成狡黠地一笑.

二皇子心中大悦,轻轻一鞭,纵马前驰,说道:“司徒大人谋略过人,异日必不相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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