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毙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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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突然传来一名女子的惊呼,然后是嚎啕哭泣,原乡心里一松,那是巧官!紧绷的心突然松懈,竟软软倒了下去。

文锦在远处见原乡受伤如此之重,不禁愤怒不已,命道:“割他双耳。”

看管祖宽的却是段义,他黑狱老吏,心狠手辣,毫不废话,手起刀落,祖宽便双耳落地,手法迅即,祖宽竟毫无知觉,片刻之后,才觉疼痛不已,抽搐之下,竟倒了下去。

祖震岳心痛不已,忙连声高呼:“休得如此,我等同时放人,不得使诈。”

原乡已不能直立,文锦命两名军士过去搀扶,巧官便一起跟了过去。祖震岳也命两名衙役前去接应祖宽。

两边错身之时,祖宽突然拔出衙役腰刀,向原乡劈去。

巧官跟在身后,最先看见,便纵身一扑,护住原乡,自己却被祖宽一刀从腮边劈到脖子,便软软倒了下去。

原乡挣脱搀扶,跌倒在巧官身边,虚弱地抱着她,肝肠寸断,哀嚎不已。

文锦目眦尽裂,暴怒不已,已经忘了身份,忘了保密,大喝一声:“伍国定!”

“在!”伍国定早已暴跳如雷。

“立毙此贼!”

伍国定还未回答,段义早已抢出阵列,身后拖一条水火长棍,疾步奔向祖宽,待至其身后,突然左脚小垫一步,双手拖棍,从头顶掠过,抡出一个浑圆的圈,右脚迅速向前跨出一大步,挥棍向祖宽脑袋砸去。

棍子带着呼呼风啸,直击祖宽天灵顶盖。

祖震岳与祖宽对面而立,便见祖宽脑袋突然一个奇怪的变型,脑门下搓,面颊变宽,嘴角怪异地抽搐了一下,似乎在对自己微笑。

他不明所以,也本能地微笑,突然之间,眼前爆开一个熟透的瓜,瓜瓤、瓜子儿、瓜皮儿,红的、白的一起炸开,四处飞散。

一根棍子从脑袋顶一直砸到脖子根,重压之势不减,祖宽的身子迅速下挫,两根腿骨竟从膝盖刺出,直扎地面,竟钉入地面寸许,支撑身子,兀立不倒。

祖震岳脑袋一阵迷糊,一口痰“波”的一声卡在嗓子眼,竟痴痴笑了:“瓜熟了,架倒了,嘿嘿,瓜熟了,架倒了。”

随行的衙役哪里见过如此惨烈的阵仗,吓得魂飞魄散,有人发一声喊,众人便四下逃窜。

伍国定勃然大怒,劈胸抓住段义:“将军给我下令,你他娘的显什么能耐?”

段义嘿嘿一笑,不急不恼:“杖毙罪囚,无人比我拿手。”

文锦突然一声断喝:“闭嘴!国定带人抬原乡回营,好生安置,段义随我带巧官姑娘寻医。”

二人方罢手,分头处置。

文锦俯身,从原乡怀里轻轻接过巧官,段义牵过战马,驭马半跪,文锦上马,直奔独孤不归之家,段义纵马紧随。

至不归家门,天已微明。

不归不解:“你何以知我懂医?”

“武功至高者,必通医道。”

不归又问:“我为何帮你?”

“无处可去,只能寻你。”

段义在一旁焦躁,骂道:“让你治,你便治,哪那么多废话?” 说罢便上前推搡不归。

不归挥手,段义风筝般飞了出去。

文锦忙道:“手下留情,他一介莽夫,不必一般见识。”

不归叹了一口气,躬身让他们进去,段义知道厉害,便在门前站岗。

文锦将巧官放于榻上,早已血透襟袍,巧官脸色苍白,眼神左右寻找,似乎已到弥留之际。

湘柳,不归之妻,慢慢走出内房,蹙眉说道:“即便救活,容貌尽毁!”

文锦忙说道:“若能救活,便感激不尽,容貌之事,先瞒着原乡。”

不归问道:“她是原乡何人?”

文锦嗫嚅,倒不知该如何介绍。

“她是我妻子。” 身后突然传来原乡虚弱的声音,原来他终究放心不下,便让伍国定自行回营,自己带了几个弟兄前来探望。

文锦心中疑惑:伍国定怎敢撇下原乡自行回营?

原乡来到巧官塌前,哽咽问道:“你可愿作我之妻?“

巧官聚全身之力,轻声答道:“我是不洁之身,又容貌尽毁,我不配公子。“

原乡涕泣:“原乡心中,姑娘最干净,你即便貌似无盐,也美若西施。“

他爬跪至不归面前,哀哀恳求:“请务必救她,原乡感激一世。“

湘柳却笑道:“为何求他?救你之妻,当然是我这女子。“

说罢,她突然对原乡施礼:“公子通透练达,解我夫妻芥蒂,妾身谢过。“ 然后将一粒银色药丸送入巧官口中,以水送服,口中说道:“此乃极命之丹,可保她性命无虞,再精心包扎,让其伤口痊愈。”

原乡感激涕零,想起那日与文锦驻足门外,听他夫妻二人弹琴,自己有感而发,随口吟诗,竟解她夫妻生死芥蒂,不禁心中稍喜。

不归也道:“你们且回吧,原乡虽是皮肉之伤,也须精心调养,十日之后,来接这位姑娘。“

文锦闻见后堂饭香,笑道:“我等尚未早餐,原乡想必也几日未饭,待吃了再走。”

湘柳暗笑,不归却怒道:“军士甚众,须吃我多少米粮!”

文锦不理会,扶起原乡,带上众军士径至后堂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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