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1 / 2)
“什画报?你是不是弄错了?刚那小伙子是啤酒厂厂长秘书!”何婕觉得一定是汪护士长认错了人。
不是说那戴誉是没有工作二流子嘛, 人家小雷是厂长秘书!
身份肯定做不了假,毕竟前段时间他还跟着厂长去北京出差呢, 顺便帮自家捎带了不少东西。
“在啤酒厂工作?那就是他没错了!”汪护士长抚掌一笑,“那张画报就是他替啤酒厂拍宣传画报,画报上明确写了,他是啤酒厂优秀职工代表!”
看何婕站在原地不动,汪护士长也停住脚步等她,一边注意着过往行人,一边还在絮叨:“我闺女现在喜欢他了, 把他画报跟好几电影明星画报一贴到我们家墙上!”
何婕神色蒙上一层阴霾,徒劳地挣扎:“你看错人了吧?长得像人那多!”
“哎呀, 你看看刚那小伙子长得多俊,哪里是能轻易认错!不过, 这戴誉真人比画报上还好看。你家露露眼光真不错!”
话至此处, 汪护士长睇一眼她略显僵滞神色, 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难以置信地问:“老何, 你不还不知他就是戴誉吧?那你俩是怎认识?”
提这事,何婕神色更僵了!不过她没心思跟对方解释这有没。
她现在只去核实一下小雷真实身份!
何婕深吸一口气, 打算转身返回刚刚那间诊室。
然而她却被汪护士长一把拉住了手臂。
“你千万别去找人家对峙!没看到他是跟着厂长一嘛!万一, 我是说万一啊, 你家露露真跟他好上了,你让他在领导前下不台,多不好啊!”汪护士长也没到事情是这样, 早知她就不多这嘴了。
她极力劝阻何婕:“以你现在身体条件根不能生气,万一说着说着激动,吃亏受罪还是你自己!先顾着你肚子里这吧, 其他事情之后有是办法核实!”
何婕下意识用手护住肚子,虎着脸在原地沉思片晌,转回身重新向之前目地走去。
不过,她始终对这件事心有芥蒂。若是不问明白,恐怕连觉都睡不踏实了……
这天傍晚,啤酒厂里大多数工人已经完成交班,该下班人都陆陆续续离开了。
传达室孙师傅也在收拾东西,正准备跟夜班师傅交了班就回家,却迎了一位不速之客。
人是中年女人,半张脸被围巾遮住,让人看不清长相。
“师傅,咱们厂里有一位叫雷锋男同志吗?”何婕隔着玻璃窗问。
孙师傅回了一下,摇头:“没什印象,你知他是哪门吗?”
“好像是宣传科!”
“那没有,你肯定弄错了。”孙师傅语气笃定。
何婕站在原地踟蹰少刻,又问:“那厂里有叫戴誉吗?”
孙师傅这回没有立刻答复,而是走出传达室,立在门口隐晦地打量她。这女人把自己包裹得格外严实,心里就有犯嘀咕。
他没怎耽搁,直接问:“同志,你到底要找谁啊?怎还挨打听?”
何婕神色自若:“我也不确定这位同志叫什。之前在老饭馆画报上看到他长得挺俊,据说还是你们厂优秀职工代表,以我就好奇过问问,那小伙子真是你们厂职工吗?”
说着还提了一下手里拎着老饭馆烧鸡。
孙师傅恍然大悟,呵呵笑了两声。自从戴誉为厂里拍宣传画报在省城几门市和饭店张贴出以后,上门打听人还真不少。
按照那人话说,电影明星他们碰不着,画报明星离得这样近,总归是要瞧瞧真人。
“哈哈,那我知你说是谁了,他确实是我们厂职工!”孙师傅与有荣焉,“你也是瞧真人吧?你得太晚了,这儿他已经下班了。”
何婕颇为遗憾地说:“哦,看不到了啊,那这位同志到底叫什名字?”
岂料,孙师傅不答反问:“你也是家里有闺女吧?呵呵,之前已经有好几跟你差不多年纪女同志厂里打听了。”
何婕挺大方地承认了,又顺口问:“这位同志有对象没有,成家了吗?”
“没成家呢,有没有对象我也不确定,反正在厂里是没有。至叫啥名字,你刚不是已经问过了嘛,就叫戴誉啊。”
又与孙师傅聊了几句,发现再套不出更多有用信息了,何婕离开啤酒厂往家走。
回到自己家,只有李婶在厨房忙活着做饭呢,将买回烧鸡拿去厨房,何婕随口问:“夏露回了吗?”
“回半天了,在房间里看书呢。”
叉着腰在客厅里徘徊了两分钟,何婕端上刚泡好奶粉,敲响了女儿房门。
将搪瓷缸子放在桌子上,看一眼桌上立着黄色相框,她状似随意地问:“这是什时候拍相片?”
夏露写字手没停,用余光瞟一眼那相框,随口答:“就前两月,有同学家里新买了照相机帮忙拍。”
“拍得还挺好,相框也好看。”何婕将相框拿翻看,如今相框基都是挂在墙上,像这种能摆在桌上,还比较少。
拖过一把椅子坐在女儿旁边,摆出一副要促膝长谈架势。
夏露终发现了母亲异样,放下钢笔,疑惑地看向她。
“先趁热喝了,晚饭还得等一儿呢。”将搪瓷缸子推到她手边,何婕觑着她神色,斟酌着说,“我今天在医院看到小雷了。”
夏露勾着茶缸把手手指略微收紧,色未变,问:“他去看病?”
“不是,据说是跟着领导去慰问伤员。”何婕笑,“他好像当上厂长秘书了。”
夏露冷淡地头,没接话茬,迟疑着问:“您说他,是为了……”
“嗐,我这不是到他人突然嘛,之前人家不但帮咱们回捎带东西,上次还帮忙买了大白菜。咱们总得有表示吧?你跟他比较熟,这周抽空去请他家里吃顿饭!”何婕一副知恩图报样子。
夏露抿唇犹豫:“我跟他也不太熟,不知怎联系他啊!上次他帮忙买白菜,还是因为正好在菜站认出李婶了。”
“他不是在啤酒厂工作,你就直接去啤酒厂一趟嘛。我要是身子方便就自己去了!”
夏露上现出一丝为难,小声:“就是不太熟人,请人家家里吃饭多尴尬啊。再说,我看他也不像是愿意咱家吃饭,去北京之前那次,你留他吃饭,他不是没答应。人家肯定也是怕尴尬!”
何婕确认:“你们怎说也有一演出交情了,怎还不熟呢?”
夏露拧眉:“那不是帮吴老师临时救场嘛,我们都没过几次。”也就一周一次吧。
闻言,何婕叹口气:“那就算了,以后有机再说吧。”
拿空了搪瓷缸子就出了门,徒留夏露坐在原地,捂着扑通扑通乱跳小心脏。
当晚临睡前,夏副厂长也有着与女儿相似境遇。
他正靠在床头捧着一大头看得津津有味呢,就听自家媳妇冷不丁地问:“老夏,之前让你打听那戴誉,你打听出什没有?怎这长时间了都没听你提呢?”
夏启航翻动着书页,若无其事地答:“就那事有什打听,现在大院里不是不传了嘛。”
总有新八卦代替旧八卦。
何婕不干了,用胳膊肘支上半身,瞪着眼睛白他一眼:“自己闺女事,你怎这不上心呢!大家不传话了,不代表这件事就不存在了!万一那二流子还在私下接触女儿怎办?”
“我早问过了,那戴誉已经去上班了。咱们女儿又整天上学,两人哪有机嘛!”夏启航打算先安抚住媳妇,“我之前问过露露,她跟那二流子根就没过几次,都是别人瞎传。咱家孩子是不撒谎!你就安心养胎吧,别事情少操心!”
她还瞪着自己不肯躺下,夏启航拍胸脯保证:“你放心,要是被我发现那二流子骚扰咱家露露,我一定打断他腿!”
“他俩不是没往嘛,你打断人家腿干什?”何婕吓了一跳,忙摇着他手臂打消他危险念头,“你别犯傻啊,这事不至。”
夏启航腹诽,刚还说他对自己闺女事不上心呢,此时又说这是小事了。
他信誓旦旦:“闺女事怎能是小事呢,要是让我到那小子人,一定打断他狗腿!”
何婕:“……”
原还与丈夫分享一下今天重大发现,两人一分析分析呢。
惆怅地叹了口气,她将差脱口而出话又咽了回去。
重新躺回枕头,琢磨心事去了。
翌一早,惹得何阿姨险失眠戴誉,神采奕奕地到厂里。
将厂长和自己办公室都打扫了,又给暖瓶打满水泡好茶,他一天工作就开始了。
昨天得了撰写啤酒糟处置方案工作后,戴誉回家就连夜打了一份草稿,这儿没什事,干脆拿出稿纸,正式誊抄一遍。
刚写了没几行,他办公室门就被人敲响了。
人穿着一件蓝大褂,里是半新不旧蓝涤卡工装,耳朵上挂着棉口罩。虽然不认识,但是只看穿着,戴誉就判断出这人是糖化车间或者发酵车间工人。
果然,那人进就谄笑着自报家门:“戴秘书你好,我是发酵车间老桑。”
戴誉将人让了进,请他在昨天刚准备访客椅子上坐了,客气:“桑主任,您这早过是找厂长有事?厂长还没呢。”
听说他姓桑,又在这时候过,只有生产车间桑副主任了。
“没关系,我在这边等等也行。”桑副主任干笑两声。
戴誉找出茶杯给他泡了茶,只说让他自便,就埋头继续誊抄自己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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