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似曾相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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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为人比较腼腆,平时在学校他就很少与人交往,现在又被一个年轻妇女抓住手,这让他有些不自在。 “大姐,举手之劳,不用客气。”江流很不好意思地抽出自己的手。 “谢谢恩人救命之恩,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年轻妇女抱起男孩,“我家离这里不远,可以去我家吃顿饭吗?” 江流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马车,有些犹豫不决。 “如果你真的想谢我的话,可以给我十块钱吗?” 江流说完,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仿佛做错了什么不能被原谅的事。 年轻妇女愣住,过了半晌才回过神:“这怎么能行?” “五元也可以。”江流直起身,既然他的面子都已经丢了,还在乎这点吗? 他说过要回去买甘蔗,要是没有钱,岂不是失信于人? “不不!恩人,你对我家欢欢的救命之恩,怎么才值十元?”年轻妇女话虽如此,但还是从兜里掏出一叠钱,递给江流。 这一沓钱虽五元到五十元不等,但加起来都足有几百之多。 江流只从中抽出了一张五元的纸钞,趁现在周围的人还不多,未等年轻妇女回应,便施展凌波微步离去。 妇女呼喊几声,未见江流踪迹,遂背着男孩离开。 江流站在一棵树下,见到年轻妇女远去,他才重新走回集市,转了一圈,又来到马车旁。 姑娘依旧端坐于地,怀中抱着一张楠木古琴,目光迷离,眉宇之间凝结着一丝很难发觉的悲伤。 “请问,这个甘蔗多少钱一斤?”江流内心有些忐忑,鼓着勇气问道。 姑娘抬头一看,见是江流,灵动的眼睛转动了一下,仿佛是见到了久别重逢的故人。 “八角一斤。”姑娘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买五元的。”江流将那一张刚得来的五元钱递了出去。 姑娘放下古琴,伸手来接。 只见素色的衣袖中滑出一只小巧玲珑的玉手,肤色白皙,手指纤细。 姑娘将钱揣入婀娜曼妙的腰间,走到马车后面,拾起一把甘蔗刀,左手握住一根甘蔗。 如葱白一般的手指刚好包裹着一根手腕粗细的甘蔗,姑娘吃力地挥刀砍去。 看姑娘砍甘蔗的手法,并不熟练。江流觉得,她出来卖甘蔗,应该是最近不久的事。 几分钟的时间,几截一尺来长的甘蔗放在一起,装入一个袋子中,放到了秤上。 “你的甘蔗。”姑娘将甘蔗从秤上提起,递向江流。 从砍甘蔗到称甘蔗的整个过程,江流始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姑娘。 他收回目光,接过甘蔗。姑娘与江流对视一眼,转身,走向古琴。 江流见姑娘走了,内心不禁有些失落,而他也再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姑娘,请问……” “公子,还有什么事吗?”姑娘转过身,困惑地看向江流。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江流鼓起勇气问道。 姑娘抱起古琴,眼睛注视着江流:“方百花。” “方百花。”江流在心中默默念了一遍,“很好听的名字,只是不知道是哪几个字。” “方向的方,百家姓的百,花草树木的花。” “我叫江流,江河湖海的江,流水的流。”没等方百花问,江流便自我介绍。 “我可以向你打听一点事吗?”江流已经忘记了他是来买甘蔗的,本能地走到方百花身边。 方百花微微地点了点头,失神的眼睛没有一点变化。 “你们这里有哪些门派?” “大旗城,蓝山观和飞鱼门。” “为什么你们这里好像没有受到一点古武门派的影响呢?” 方百花没有再说话,她哭着艰难地蹲下,说天下太大,再也没有我的家。 江流很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不知道在这个姑娘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能够感觉到她已经没有了亲人。 江流只是和方百花一起蹲下,陪她一起落泪。 哭有一时,方百花擦干眼泪,望着天空,她的眼睛再度陷入无尽的悲伤之中。 江流一直静静地守在方百花的身边。人来人往,很快,太阳偏西,西边的天空只剩一抹鱼白。 方百花站起身,将行李一件一件地收入马车,末了才转而对江流说:“我要回去了,谢谢你陪我这么久,再见。” 江流呆愣着,静静地目送方百花抱琴坐上马车,绝尘而去。 这一别,要什么时候才能遇见? 直到马车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他才回过神,朝马车驶去的方向追去。 马车驶出集市,一路向西驶去。 天色越来越暗,灰蓝的烟云逐渐高升,朝北边的天空散去,碧蓝的圆月穿没云层,现出于西边的天空。 “哒哒哒”的马蹄声在并不宽敞的村道上飘过,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 江流施展凌波微步跟了一会儿,很快追上了方百花,但是他不想让她知道他跟着她,他只想在暗中静静地守着她,保护她。 江流和马车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在村道尽头的一座桥头,有三个武者持剑而坐。 “那个小妞怎么还没来?”坐在左边的那名武者将剑不轻不重地砸在地上,显得有些焦躁。 “算时间也快到了。”坐在右边的武者抬头看了看上空隐没于云间的圆月。 “嘘——”坐在中间的武者做出噤声的动作,让他左右两边的武者不要说话。 “师兄,什么声音都没有啊?”坐在左边的武者竖起耳朵听了一息的时间,疑惑地看向他。 坐在右边的武者也是困惑地看向中间的武者,因为他也是什么都没听到。 “我说白天的时候下手,你们两个非不干,现在好了,那个小妞到现在还没来。”坐在左边的武者拾起剑,站起身。 “你是猪脑子吗?没看出那个小妞身边有一个武者?”右边的武者斥责道。 “就算是一个武者,我们三个还怕他吗?”站起身的武者不以为然,愤愤不平地反驳。 “我们飞鱼门正在与大旗城和蓝山观争夺地盘,大师兄不让我们白天出手是为了不节外生枝,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右边的武者握剑站起身,耐心地解释。 “行了,你们两个不要吵了,人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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