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诈尸?宁可信其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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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靖张口结舌,左见万君梅手里的大刀晃着火光,右见薛太君的目光都快要在自己身上扎出两个洞来,这温家的女人都跟强盗土匪似的!

少卿大人心一横,闭眼将玉骨扇往腰间塞去,撸袖,验尸就验尸。

他倒要瞧瞧尸身上有何谜团!

温家的护院已把温蕤翰的棺椁抬出,火光下可见木板拼合处有着细小的磨损,素有洁癖的沈靖翘着小指抽着眼角用布条蒙住口鼻,捏住细刃探入棺中。

一十六的少年,应是风华正茂时,温蕤翰的皮肉早就发软发福,剔除血肉淌尽尸水,却仍能触到刀剑伤痕,深可见骨。

尤其是砍在胫骨的八刀!

这是多狠的心,多猛的力道。

在场小卒抽着气纷纷退后。

沈靖的神色却严肃起来,思忖半晌才道:“骨痕一寸三,锋口左右共深,应是薄刃长物所致。”

“沈大人可看清了?”开口的是温杳,她并没有什么意外。

小姑娘白皙的脸庞在烈烈火光中打成一片橘熏:“北羌原驻草原戈壁,以骑兵擅长,使短柄弯刀,砍伐在骨则伤口两头搁浅中间凹深,以沈少卿所断,我六哥的伤乃是长柄直刃导致。”

沈靖的嗓音沉敛起来:“你的意思是——”

“我听说邱郡驻城营以及禄安道用的皆是双刃直剑与环柄刀。”比起北羌的兵器更符合骨裂的凿痕。

“温杳,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姜太守跳上前来。

怎么,难道还是自己人把自己人给围追堵截了不成!

简直荒谬!

“温蕤庭等人离城是因为禄安道求援多日未至,可第二天城中便传来叵测风声说他投敌叛国,敢问,邢宜城四门禁闭,风声又如何从外得知!”

温杳见所有人沉默又道:“想来有人,早就在城内埋下了伏笔,故意散布谣言、动摇军心。”

姜太守咽了口唾沫:“难道他们同谋戕害你武国侯府?!”

理由呢,动机呢。

“若不是禄安道简将军心中有鬼,为何没有将行军动向报给朝廷,尹河发生了什么只要寻到军中小卒就能真相大白!”温杳甚至将如何寻证都一一告知了沈靖,“至于邱郡张太守为何隐瞒战况并且污蔑武国侯——”

她指尖戳向战战兢兢的邹何:“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邹何脸色惨白求救的看向姜太守,沈靖却挡住了他的视线。

“本官奉陛下与皇后旨意下彭城听案,若有半句虚言便是欺君、欺民、欺天下忠义,你的小命不足惜,就连你的上封,不管是封疆大吏还是朝廷重臣,能逃的脱?!”

沈靖捏紧骨扇,姜震髯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邹何自知无望,痛哭流涕地跪爬上来:“沈少卿,小人就是个听言传话的,是、是受害者呀!”

“你们是受害者,那我温家是什么!”温杳怒骂,难以平复。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那个、那个传播谣言的人叫齐毅,是邱郡太守张大人的亲信,小人只知道温家大军死的蹊跷,怕温家查尸这才放火的……”邹何见沈靖面无表情,索性供出姜震髯来将功赎罪。

“联名弹劾也有他的份,姜太守是彭城人,一句话抵的上咱们十句,温家倒台后十六道合营,他就能独揽大权!”

“你可不要乱说,本官、本官绝没有干这种龌龊事!”姜太守双眼赤红。

“小人还留着张大人的信笺作证!”邹何的脑袋磕在地上咚咚作响。

虽事态还未全然明朗,可武国侯府被构陷一目了然,两城太守与禄安道的将领都逃不了干系。

“姜太守,此刻开始,你便不用处理温家案了。”沈靖昂首冷道。

姜震髯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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