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借话传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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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听不到阮将军的回音呢?”步天行当下若有所思的样子,忽然,出来石门洞南越镇守使府衙,眼见的中等个子,面容憔悴,头发黑白夹杂的阮将军的身影在眼前闪过,耳畔当即还响起了阮将军这两天跟他说的话,步天行刹那间意识到了什么,赶紧一边绕着耸立的石头四处张望一边继续大喊道:“将军!阮将军!将军……” 凌云之、凤至柔、紫芙蓉、红鲤、乐女、香凝、趁娇、流霞和含烟一听步天行喊将军的声音变得急促了,即使她喊声再大,石林里也仍然是一片寂静,看着步天行焦急的神情,也都似乎在刹那间意识到了什么,帮着步天行四下里喊道:“阮将军!将军,我们在这里,你在哪里呀!将军,在哪里呢!” “将军!”乐女绕过一块巨石,迎面看到一块圆圆石头上盘腿端坐着一个人,她大惊失色,勉强喊出了一声“啊……”跟在她身后东张西望的步天行回头瞄向他手指的方向,愣了一下,随即脱口喊道:“将军!阮将军!”一边喊,一边疾步走上前去。 看去阮将军神态安详,两眼睁着,目视前方,两手自然低放在膝盖上。凌云之、凤至柔等伙伴也都围上来了,叫喊中将军纹丝不动,步天行走到将军侧面伸出右手触了一下将军的鼻息。“将军,将军走了!”他悲声道。 “将军走了!”凌云之接腔道,“怎么可能呢?昨天回到府衙临睡前将军还好好的,怎么一夜不见将军就……更何况,就在刚才,杨参军不是说他和阮将军一早起床,一块来的石林吗?杨将军也没有说将军有什么异常……” “云之大哥,你仔细瞧瞧,从将军的神态和面色来看,将军走的挺安详的。”步天行说,“其实,眼下回想这两天跟将军在一起的时候,听将军说话的语气和话外之音天行也有一种预感,感觉将军话里有隐隐的作别之意。只是不曾想到将军这一早就……” “如果不出意外,金将军统领的八千大军应该在今天抵达石门洞。”凌云之说,“这个节骨眼上,阮将军却走了,照我们从京城来之前被传的沸沸扬扬的传言说来,金将军此次出兵貌似来南越剿匪,实则是奉了当朝九千岁假传的圣旨,前来平息阮将军叛乱的……”因为考虑到香凝在场,他没有过分地在话里提及虎千岁。 “该来的总要来,阮将军走了,将军生前的声望和功绩大家有目共睹。”步天行蹙眉瞪眼,声气沉沉地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金将军乃两朝的殿前将军了,天行想金将军不至于仅凭一纸圣旨,千里迢迢来南越不问青红皂白就跟南越守军兵戈相见吧!”也是因为想到了香凝妹妹在场,步天行心里对当朝千岁虎叔伯再不满,说的话也还是尽量绕过了虎叔伯,他和云之大哥都不想直来直去说虎千岁从中如何如何而让香凝妹妹因此尴尬和难受。 “凡事难料啊!贤弟。”凌云之忧心忡忡地说,“金将军即使明事理,他也不过是殿前将军,既然接了圣旨,即使明知阮将军是冤枉的,他岂敢不遵从?” “照大哥所言……”步天行思虑片刻,说,“那么……云之大哥,趁着大军还没有来石门洞,天行倒是想约上大哥前去迎接金将军。等面见了金将军,跟将军聊一聊,看金将军什么反应,我们在灵活应变,如何?” “嗯……甚好!”凌云之一边点头,一边附和道,“就照贤弟说的,我们与其在石门洞等候,还不如迎上前去,见机行事再好不过。若是金将军通情达理那就罢了,要是将军一意孤行,非要按照假圣旨行事,那么我兄弟两个人可不能任其胡来。” 明知天行贤弟怀揣有大帝陛下亲授的诏书,凌云之因为情绪使然,还是做了最坏的打算,所以他说出的话就特别的硬气。步天行应道:“但愿金将军不被假圣旨迷惑。” 阮将军既然走了,就只能让将军安息了。凌云之回到石门洞跟杨参军说了阮将军在石林中升天了,杨参军一听之下,呆愣之下,浑身颤抖,看来连一早陪同将军到石林锻炼的杨参军都不曾料到将军这么快会升天。回过神来的杨参军当即带着卫兵急匆匆赶到了石林。 抬回阮将军的尸身,本来布置喜庆的石门洞是要用来迎接统领八千朝廷兵马的金将军的,突然之间阮将军的离世,让杨参军和手下众将士陷入到了深深的悲哀之中。喜庆的气氛分一下子烟消云散。“怎么办?参军大人。”章校尉抱拳施礼问道,“何时布置将军的灵堂?” 杨参军仰头望着石门洞顶上刻着的“南越镇守使府衙”洞楣,满眼含泪,半晌才吩咐章校尉道:“将军半生驻守南越,劳苦功高。今日仙去,实乃众将士之不幸,南越黎民百姓之不幸,更乃是朝廷和大帝陛下的不幸啊!”杨参军竟然衣袖掩面抽泣起来,使得气氛一下子更加的悲凉和庄重。 停止抽泣,杨参军这才又吩咐章校尉道:“扯去迎宾装饰,摆设灵堂。让将军安歇吧!”杨参军这个时候说的是让阮将军安歇,而不是安息。从参军的言语中,步天行和凌云之,还有在场的其他人都从参军大人的话里听出了话外之音。 杨参军不动声色地借话传意,向活着的人们一面表达了他对跟他一起多年以来驻守南疆边陲的阮威阮将军的哀思之情,一面也似有意无意地告诉众人,一切诋毁阮威将军的传言都不可信,将军为人深得人心军心,不是谁想诋毁就诋毁得了的。 这个章校尉,步天行认识,他跟云之大哥初来石门洞,就是这个章校尉给他俩眼睛蒙上黑色布条,引他们走出石林,把他俩带到石门洞南越镇守使府衙的人。 “章校尉。”步天行叫住奉参军之命转身要去给阮威阮将军摆设灵堂的章校尉,说,“今天一早,石林怎么那么安静?我们进入石林,不见有卫兵阻拦,敢问校尉大人,怎么回事呢?怎么就留将军一个人在石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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