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偏不信邪吃闭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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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这么说?”

沈安吢挽着孝髻,指腹捏着茶瓷盖,冰凉的一如她的心。

顾氏气得冷笑,“她这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名声都这么差了,就不怕再差点?现在是直接不留情面,让人打我们!”

沈安吢眯着眸,眼光随着烛火跳跃闪烁,“怕是不会,她都已经晓得我们私下做的事了,怎会如此轻易放过我们?”

顾氏不以为意,悠悠呷着茶道:“她就是晓得,所以老太太走时,旁人都还在明艳看着,她就那般吼大爷,之后更是变本加厉,裹寿衣,入殓这些不管不顾旁人,拦着我们不进灵堂守夜,不就是因为晓得我们........”

顾氏刹住声,但望了四处,才悄声道:“我们害的老太太。”

沈安吢皱了皱眉,虽然知道她这母亲的口无遮拦,可每次见到都会忍不住嫌弃。

她转过头,透过雕花窗户看到廊下跨着的灯笼,那微弱的芒随着夜风忽明忽暗,迷滂滂地跳跃在她的眼里。

一如她的人生,最开始就生得低人一等,永远的要对沈安雁行礼,纵使她做了许多,得了太后的褒奖,可永远都磨灭不掉庶女的称呼,而沈祁渊,也永远不会正眼瞧她。

沈安吢想得入神,丹蔻不禁陷进胳膊的肉里,声音在凄清的秋夜里更显深远绵长,“我不觉得她是那般不顾后果的人,祖母走时都对她说了那样的话,且祖母最在意的便是沈侯府的荣衰,她怎会愿意瞧见沈侯府落魄在她的手里?”

她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可是那又如何?

在顾氏眼中,沈安雁名声败坏至厮,早是僵死的虫儿,就等着直挺挺硬的那刻,所以她并没有将沈安吢的言论诸放于心。

沈安吢咂出她的心思,生出一股惶惶担忧的情绪,连忙说道:“母亲,你可别再做什么叫我们布好的局功亏一篑。”

她的语气并不好,甚至带着一丝丝的厌烦,许是近日来的运筹帷幄让她心神俱疲,抽不出一丝心神来和顾氏说好话。

顾氏抿起唇,嘴角带着薄怒,但她只是朝沈安吢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沈安吢也不管她的心思,只是谆谆督告,“母亲可别忘了,柴房里可还关着沈媒娘,若是叫她吐出个什么,我们谁都不能干净的上河。”

这话将顾氏怔住了,她连忙问:“叫人去柴房把沈媒娘揪出来不就行?反正现在府内上下人心涣散,众人都为求自保眼观鼻鼻观心地保持中立。”

顾氏说得轻巧,却不知这做起来如何的难。

沈安吢面色深凝起来,“我何尝不知该这般,只是,那柴房都是让沈安雁心腹守得死死的,便是苍蝇都难进,更何况我们。”

她说得无可奈何,叫顾氏的心杳杳沉了下去。

她们的话截止在后半夜里,因为天将倾不倾地要落雨,沈安吢连日没睡好,顾氏也不忍揪着她再话,所以早早走了。

穿过一道玲珑小院,便看到一处影壁,旁边种得有一株芭蕉,淅淅沥沥的雨下下来,打湿着它的嫩叶,随着轻微微的一颤,抖擞出七零八碎的水珠。

随着啪嗒的一声,飞溅在顾氏的月白色八吉祥绣纹福鞋上,一顷刻之间便濡湿了鞋袜。

顾氏顿下来,倚着墙角柱子低喝:“前几日不见得有多少雨,偏偏今个儿就下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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