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掩下门来独自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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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儿,不是奴婢啰嗦,只是.....王爷将去战场,万一.......岂不是让姐儿你落得个敬节堂的终身。”

敬节堂,就是那些望门寡的去处,是容纳寡妇守节的府邸,向来不会开门,如同进了坟墓,再也不进天日。

沈安雁听到这话,脸色遽变,“好端端,说什么丧气话,叔父都未出征,怎么就想到那头上去了,岂不是摆明了咒叔父!”

这话严重,加之沈安雁向来宽简下人,所以此话一出,卞娘等人皆是伏惟在地。

沈安雁犹觉不解气,额上的翠钿耀在众人心头,惶惶的。

“再则,叔父虽向圣上提了此事,也是说凯旋归来之日迎娶我,他有何私心?他处处为着我,还叫你们将他想得如此污遭。”

说至后面,音带着哭腔,将卞娘听得心头一震。

罢罢罢。

何必再话。

自己倒成了那等强拆鸳鸯的恶人。

再则,王爷做到此处已经实属周到。

自己何必石头里挑刺?

卞娘长长作揖,“是奴婢不是,奴婢不该如此一棒子将人打死。”

沈安雁听出她的妥协,气沉至肚中,回旋出一声喟然,“我晓得你是为我好,只是卞娘你不知道其中的缘由,所以一腔觉得叔父不对,他前先儿是同贵霜走得近了些,不过那都是他的迂回之术罢了,只是为叫太子他们掉以轻心。”

卞娘心头一跳,不止她,连轻玲也惊诧得张口,然后听到沈安雁娓娓道来,二人这才豁然开朗,那藏着心中的刺也终究消弭。

只是沈安雁说至后面,却不由得伤感起来,背弓成剑拔弩张的状态,在晃悠悠的烛火下,悠然出颤动的身影。

“只是我未想到,跨越了那么多的艰险,上天却不愿意放过我们,还要来这么一出,这一次我没有把握,不知道会不会再出现个贵霜,或者如卞娘你说得那样,刀剑无眼。”

卞娘到底是过来人,劝慰道:“姐儿,人生便是如此,你计算不到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所以我们要做的唯有珍惜现在,姐儿一向通透,知道奴婢说的意思,也怪奴婢笨嘴,说些乌七八糟的话,惹得姐儿伤心了。”

沈安雁点点头。

卞娘想起她晚上还没吃饭,便道:“姐儿要吃点吗?奴婢叫小厨房做你爱吃的粥。”

沈安雁摇了摇头,转身吩咐轻玲将柜子里的针线拿出来,说是要给沈祁渊做一些平安符。

毕竟沈祁渊再过一日便要出征,此行还不知归期,所以皆不拦着。

沈安雁坐在窗前,看着炕几上隔着一个烛台,上面的蜡烛跳动,灯芯在灼热的火舌里蜷曲着焦黑的身子,烫得蜡烛流出泪,淋淋漓漓地淌下来,好似深居的女子夜里的独自哭泣。

那么的苦楚,又那么的心酸。

让沈安雁看着莫名心惶,连忙拿起剪子将烛心剪掉,落下虫尸一样的黑点,将光滑的桌面灼了个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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