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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每一个毛孔都在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季云柏的表情没有分毫变化，倒是邱城的脸从阴沉一下扭曲。一边是让我心疼的邱城，一边是让我心动的季云柏，我的眼神在二人之间反复来回，最后只能怯懦地低下头。邱城便冷笑一声，“你果然犹豫了。”

谁知季云柏更嘲讽地笑道，连抢的勇气都没有，你还真不配做李林立男朋友。

是，我不配……你配……邱城咬着牙低语。

季云柏转向失望至极的我，摇着脑袋叹道，你看看这就是你的男朋友。能说出这样的话，他有多喜欢你？恐怕你们在一起，几乎都是你主动吧！他有没有给你送过礼物，有没有和你约过会，吵架的时候有没有主动向你道歉，有没有……

“够了！”

我的一声咆哮引得走廊上的医生护士纷纷侧目。我用一张冰块脸死盯着邱城，而他却望着远处的高楼，逃避着我审讯的眼光。我缓缓地挪动着注铅的双腿，推开季云柏和邱城从二人中间穿过，耳边不断回响着季云柏“旁观者清”的话。

邱城啊邱城，你的确都没有……

弥漫的消毒水和哭喊声，让我整个人晕乎乎地不知走了多久。好像做梦似的，身后突然传来几声飘渺的“李林立”。我未来得及扭头，邱城已一把拥住了我。

“不要走……”邱城的脖颈用力地埋在我肩上，喃喃低语。“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浑身僵硬地被他扭过来按在怀中，视线正对上邱城身后两米开外的季云柏。他双手插在裤袋中，依然那副表情冷冷地望着我们。我呆呆地盯着季云柏，又呆呆地问邱城，

为什么？

直到我的背影渐行渐远，季云柏才走到邱城面前，依然温柔如水但坚如磐石地道，“难道你看不出来，你伤了她的心吗？”

“我伤了她的心？！哼，或许我走了更好，你们不就可以双宿双飞了？”邱城怒火中烧，不甘示弱。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邱城，李林立是因为你失望透顶，而不是我！”季云柏指着我消失的方向道，“如果她喜欢我大于你，哪怕只是一点点，我根本不会就这样放弃！我承认，我之前是和江书墨达成协议让你们分手，但是我是真……”

“什么协议？！”邱城突然皱起眉头，一脸不详的预感。“为什么又牵扯上江书墨？”

季云柏叹了一口气，默默闭上眼，静静地说，“江书墨，他觉得李林立堕落是因为你……他说凭什么你这样的富家少爷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他就是不爽李林立和他分手后和你这种人在一起……”

“那你就帮他！？”邱城愤怒了。

季云柏悠长地望着窗外，“那时他看出来我对李林立也有点好感……所以他说，如果能联手让你们分手，他就从此不会再干涉她的生活……”

我张着嘴巴，几乎不敢置信地听完邱城的话。目光从未离开远处的季云柏，只是视线越来越模糊。直到眼泪划过面颊打湿了邱城的衬衫，我才重新望见，玻璃窗的阳光全盘倾泻在他的身上，白皙的皮肤透明发亮如天使一般圣洁。

我缓缓松开了邱城，一步步走到季云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