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无精打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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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匹马自然不是越影。虽然经过千挑万选,但骑着还是有些不习惯。沿着河边,骑过几趟,仍是磨合不到完美的默契。若是发生对战,必是不如越影。 坐骑不在,宝刃也不在。 贺澜茂嘀咕了一句,埋怨不该将东西借出去,还担心丛绍会不会归还。 这会儿的方卓也在遛马。那马是从一位卫士手里硬抢来的。酒儿望见她骑马的洒脱样子,很是羡慕。只是她太过娇小,难以选到合适的马匹。卫士们瞧见她是小奴打扮,也没有人愿意让出自己的坐骑给她。 不自不觉,她就转悠到严家的队伍里。那些小奴们待她还算和善。可这些小奴都是徒步的,就算有坐骑,也是做不了主的。 严继悄悄靠近。“小酒酒,你可算是来了……” 酒儿唬了一跳,赶紧跑回到王府的队列里头。蒙泰站到她身前,替着她挡了挡。当初,那些渭西来的纷纷环过来,将人护在中间。 严继无奈,退回去。 身后,慕容策刚从河边回来,方卓骑的马在眼前飞驰而过,下意识地一侧身。 要说,端王真是俊朗。脸廓清晰,鼻梁英挺,刚毅的唇线里透着一丝暖意。忽然间,严继嫉妒起自己的姐姐。人不自觉地走上前,紧紧贴过去,一副下作模样。“姐夫都是做了什么,把小酒酒吓成这个样子?这个我比姐夫有经验,不能太心急,你看看,小酒酒被折腾的,无精打采的。太浪费,太可惜了,不如……”说着话,他的手臂搭到对方的肩膀上。 “不如什么?”慕容策正努力在人群里寻着酒儿的身影,没太留意旁的。 “不如……让给我?只要王爷点头,要什么,我就给什么?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保管姐夫……称心遂意?” 慕容策扭过头,眯缝起眼睛。“让给你什么?” “小酒酒啊?” 慕容策惊讶地张了张嘴,瞪起眼睛,一把捏住对方的喉咙,压低了嗓音说:“本王的二夫人让给你,要不要?”一松手,将人扔出数步远。 严继很是不甘心,嚷起来。“姐夫,你也太小气了,能让小酒酒坐宗家的马车,怎么就不能坐我们严家的马车……” 登时,慕容策手扶剑柄,一个转身。 剑将离鞘,他的手腕被宗凡按住。“王爷想吓人玩,是不是也要等酒儿病好些的时候?” 慕容策呆立在原地,挺直着脊背,仿佛路边的参天大树。 前边,宗凡在说话。“酒儿,你总不能这样躲着一辈子啊?” 酒儿点了点头。 宗凡又说:“你还想大哥养你一辈子吗?” 还是点头,只是比先前要用力。 宗凡故意说:“你那么能吃,大哥可是养不起你。” 这一次是摇头。之后,肩膀轻微地耸动。酒儿大概是在笑。 慕容策失神,聆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不好受起来。她的病已是大好了,只是不愿和自己说话。 中午,路边酒肆。 方卓不请自来,坐下就不动地方了。 贺澜茂提醒。“方小姐,请您去旁处,这里我们王爷先落桌了。” “我知道,我就是奔着王爷来的。王爷,都没有说什么,你还说什么,站在这里,不觉得自己多余吗?” 贺澜茂说:“男女七岁不同席,方小姐不会没读过吧?” “怎么也看不出来,贺公子满七岁了。再者,你不是说我不是女人吗?男人和男人坐在一起,有什么不妥当?” 贺澜茂挥起驱赶的手势。 “你们就不能安静一下?”慕容策拍打掉干扰,望向对面。 那里,酒儿无精打采,趴在桌面上,塞住耳朵眼。 小福走过去邀请宗凡。“公子,我们王爷备了家酿的清酒,请您过去小酌几杯,不知可否?” “王府的酒,本公子可是喝不惯。不过,王爷如果有兴致,不妨来尝一尝我们宗家的烈酒。” 小福扭身,直接将酒坛抱过来。“这个酒,公子一定要尝一尝,这个可是我们王爷和丛酒亲手酿的酒。” 酒儿竖起头,伸手去抢酒杯,被宗凡挡回来。 “小孩子,喝什么酒。” 酒儿瘪了瘪嘴,望见对面桌子。男人端起酒杯,陶醉地嗅着酒香,一饮而尽。她站起来,不自觉地走过去,挤开了方卓,坐到长凳的边角。 她盯着继续倒酒的他。小手在桌子下面悄悄转移,再悄悄地顺着边沿朝着酒杯挪动。 一切都没有逃过慕容策的眼睛。她即将接近时,大手盖在酒杯上面。 慕容策不忍心望着她失望,朝着她竖起一根手指。 酒儿双手伏在桌面,抿了一小口。起初微辣,之后是绵绵的甜。她觉得不过瘾,还想要喝,却被拒绝了。 严继捏起酒杯,蹭过来。“小酒酒,哥哥这里的可是好酒,要不要嘬一下!”手指头沾了酒,伸出去。 慕容策拿起筷子,夹住他的手指。 宗凡拍了桌子。宗家的家丁呼啦一下子进来,将空余的位置占满。严继没了座位,吓得连忙逃出了屋子。 “宗大人不赏光,我来陪王爷喝两杯!”方卓使唤着身旁人。“倒酒啊?” 贺澜茂装作没听见,施礼告退。“王爷,慢用。” 院子里,两个卫士捧着饭碗,一边吃饭一边嚼舌头。“听说,渭西那地方土地贫瘠,常年风沙,去年旱灾死了不少人,树叶树皮都吃光,还有吃人的呢?这一趟有罪受,现在多吃几口,到了渭西还不知道有没有饭吃!” 旁边有人插话。“没你说的那么邪乎,我们不是押送粮食过去的吗?难不成还能饿肚子?” “你们是不知道,吃点苦,遭点罪,算好的了。上次剿匪,朝廷派了任阳任将军,那可是我们天朝的常胜将军,在南边威名赫赫,五万都被打得七零八落。这一回,那个宗大人只带了几十个家丁,还不是闹着玩?” “那是宗大人的差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都是一起从京城出发的,明摆着的。谁能逃得了。” “难不成,宗大人去送命,我们也要跑着去给陪葬?” “就是我们所有人都加上,也未必能胜,这不是明摆着让我们去送命吗?” “可不是吗?侥幸活命了,功劳是别人的,流血是我们这些兄弟们的。” 卫士们筷子敲打着碗边,说话的声是越来越大。嘈杂从起初两个人的交谈,到最后变成了七嘴八舌。 酒儿注意到慕容策的眉头越皱越紧,才松开堵住耳朵的手,探头张望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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