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终于,在江一川哼了半个月平仄平仄,平仄仄平的蚊子叫,祝白听(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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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机气势磅礴,十分热情地忽悠:“少年,你难道不想坐在床上吃粥夹菜不用动手吗?少年,你难道不想张张嘴就不用做别的事吗?只要你跟我学符咒,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梦。”

祝白当然想,然而,“本来就不是梦呀,我不学这劳什子符咒,现在也不用动手。”

他十几个姑娘,个个勤劳能干得简直像他的妈。

言机被说服了,他深吸一口气,正要感叹人世不公,视线就落在祝白正在被整理的袖口上。

交领窄袖,云纹暗花,并不是如今流行的长衫大襟。

言机捻着胡须微微一笑,高深莫测道貌岸然地问道:“小白想不想御剑乘风?”

这可是戳中了祝白的喜好。

一连穿了这么多天的侠客袍袄,祝大少爷之心,路人皆知。

御剑乘风,可谓是话本子中侠客的标配,都什么年头了,谁家大侠还在地上走?

都是侠客了,自然要抱着美人,足尖轻点,便白衣飘飘,掠过江面或竹林。

多帅气多威猛啊。

祝白眼睛都亮了,点头道:“想的。”

他还想再让人给自己赶制一件白色长袍。

言机摇头晃脑,笑得活像只见着灯油的肥耗子,“想就对了,你学会了心想事成符,我便教你驭剑。”

祝大少爷此时还并没有直面过言机的坑蒙拐骗,自然也没问是什么剑能承重他这样大只的师父还能飞起来。

他寻思着,他就只学会那一个符,学会了也不在外人面前现眼,还是学了剑再说。

而且大半天了,师父还没走,八成不被答应也不会轻易放过他,言机的不达目的不罢休,从初见扑上来咬着祝白袖子不撒口便可见一斑。

这边才应下来,那边,言机就从怀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青色符纸,可见蓄谋已久。

心想事成符是种十分基础的符咒,却也是个十分高深的术法。

就如同刀剑可以切水果亦可以捅人一般,这符咒小到端茶倒水,浇花写字,大到斩妖除魔,甚至弑神灭世,皆是随心而动。

当然,祝白能学着用来捉捉小精怪,言机就很欣慰了。

创造这个符咒的人,起初也只是为了躲避师父惩戒的抄书而已。

追忆着往昔,言机现下手也没闲着,他从怀里又掏出一本明显比《逍遥经》薄一些但同样破破烂烂的书,放在祝白桌前,指点道:“你想着你现在最想做的事,再将这符文誊在符纸上试试。”

祝白瞧着那摊开的一页上奇奇怪怪歪七扭八的符,很是有些眼睛疼…

怎么形容呢,那符文像是先拿这书拍死了一只奇形怪状的大蜘蛛,再将蜘蛛丢掉,拿笔墨将剩余凄惨的痕迹随便勾勾,末了还要拿手掌在上面瞎抹一气,只抹得那叫个一塌糊涂乌七八糟…

他现在最想将这鬼画符丢出去。

艰难地瞧一眼那书上歪七扭八的图案,祝白就颇生疏地握住笔,草草随手一勾。

那鬼画符越看越辣眼睛,他是绝不可能去画的多么细致的。

江一川在旁边一个字还没临完,他这边“唰唰唰”几笔便画完了符,且不待指点,就十分地大力地往上一抛。

自以为十分潇洒…好吧,其实有些傻乎乎。

言机在旁边是眼瞧着那符是怎么出炉的,天地良心,能将一个本就够丑的符文画得更丑,也是种能力。

而且他该怎么告诉他这小徒弟,符最好还是不要往天上抛,是夹在指尖跟扔飞镖似的往外扔,才能目标准确嘛。

显而易见,这第一道符,注定是投石问路的石,落下去没一点响。

言机忍着牙疼,努力宽慰道:“正常的正常的,小白啊,圣人说了,失败乃成功之母…”

但祝白并不想认谁作娘,他成功了。

眼瞧着符纸将将落地之际,无风自起,晃晃悠悠地飘到旁边习字如入了定似的江一川处,弯着它莫须有的腰…左右摇晃地挠了挠江一川的下巴。

言机:“…”

他一时竟不知是震惊天才竟在自己身边好,还是震惊祝大少爷随时随地不忘耍流氓。

下一刻,那符纸又晃晃悠悠地飘过来,贴住了言机因吃惊而张大了的嘴。

祝白也很吃惊。

言机一直说自己是仙门中人不错,他虽说也信了□□成,但也并没有真真切切地把眼前肉墩墩的老头儿跟仙人划上等号。

毕竟,他也没有当场给他飞一个。

可符咒飞了。

他们真的在修仙。

而祝白在往上扔时,也不知道那符纸会做什么。

他画的时候什么都没想…或许想了下江一川?江一川安安静静坐旁边的样子挺乖的。

谁能拒绝想一个又野又乖的小狗崽呢。

再就是有丁点儿嫌弃师父的叨叨。

然而言机叨叨得更厉害了,他捂着胸口,细缝眼里热泪盈眶,“这就是命啊!”

“我逍遥派也能有今天!”

“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呵嚯嚯嚯,我逍遥派要发扬光大继绝兴亡千秋万代了…!”

祝白:“…”

祝白觉得他师父这话喊得十分像在话本子里为大侠追求淑女平坦大道上添砖加瓦的坏蛋。

再然后,坏蛋便胡搅蛮缠地给祝白布置了个师门重任——每天画符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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