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一一零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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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年:“……”

柏孟辉总算听懂了他的意思,脸涨得通红,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动过……这种歪心思zj!”

“呵,你以为我会信?奚年这么好,你会不动心?”刀锋似的眼神已经进化成了利钩,每一眼都像是要从那人脸上勾出鲜血淋漓的血肉来。

奚年:“……”

柏孟辉急得脑门上都快冒汗了:“真的没有!我,我是直男,我对奚年只有友情zj……”

“友情zj”字话音还没落下,只见靳朝已经施施然换了一副表情zj——嘲讽中带着嫌弃,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堆垃圾:“哦?友情zj?给朋友拍不雅照然后污蔑朋友性骚扰自己的那种‘友情zj’吗?当你朋友可真惨啊。”

轻飘飘的话音落到柏孟辉的耳朵里,却仿佛比刚刚沙发倒地撞墙的动静更大,前一秒还通红的脸颊在下一秒就变得惨白——

他没办法反驳这句话。

即使他有再多zj的苦衷,即使他是受人指使,但这件事依然是他主动做的不是吗?

这人说得一点也不错,当他的朋友确实惨……所以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朋友了。

……

柏孟辉交出了当年自己和万煊联络筹划这件事的相关证据,也同意了录制视频说明事件原委来替奚年澄清……

当奚年和靳朝起身离开,即将推门出包间时,柏孟辉突然叫住了他——

“奚年!把一切都澄清之后……你会原谅我吗?”

奚年回过头,回zj答得很果断:“会。”

“那……那我们还能做朋友吗?”柏孟辉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问出这种话来了……但他就是忍不住,他舍不得高中那段特别的日子,也舍不得这个特别的……朋友。

奚年这次回答得同样很果断:“不能。”

说完之后奚年便要转身离开,然而身后柏孟辉颤抖的声音再次响起:

“如果,如果我说我得绝症了呢?”

“……癌症晚期,没多少日子了……”柏孟辉的脸上挂着苦笑,“这可能就是我的临终遗愿了,奚年难道你忍心吗?”

奚年还没来得及回zj答,靳朝已经忍不住了:“你他妈玩道德绑架玩上瘾了是吧?”

“你算个什么东西?”

“也配和奚年做朋友?!”

靳朝每骂一句,柏孟辉的脸便白一分,但他依然固执地盯着那个背影——他印象里的奚年嘴硬却心软,他一定会……

“不能。”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打破了他的幻想,柏孟辉的眼神变得有些错愕。

奚年这次没有转过头,因为身后这个人再也不值得他回zj答还是这一个——不能。”

声音里的冷漠让柏孟辉想起了那个刚刚转来和他还不熟悉的转学生……

一切仿佛回zj到原点。

包间的门在柏孟辉的面前关上,他浑浊无神的眼睛里终于失去了最后一点亮光。

……

从那家逼仄的快餐店里出来,靳朝终于畅快地舒出了一口气:“这狗东西套路真是一个接一个,逼你原谅他还不够,还想继续和你做朋友?呵呵,真是癞ha蟆想吃天鹅肉!不对,说他癞ha蟆都是侮辱癞ha蟆!”

靳朝“出众”的语言天赋时常能让奚年觉得自愧不如,他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说他癞ha蟆都是侮辱癞ha蟆。”

靳朝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爽:“对了,你干嘛要原谅他啊?你是没看到你说原谅的时候他那双眼睛里发出的贼光……艹,真恨不得把他那对招子抠下来放水龙头下面好好冲一冲!”

“……不要浪费水,”奚年扶了扶额,“我原谅的不是他,是四年前那个不敢抗争的懦弱的自己,‘原谅’这两个字代表的是这件事在我这儿就算过去了,以后再也不会成为我纠结的对象和噩梦的素材……这么说你懂了吗?”

靳朝愣了好一会儿,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样就好,刚刚我差点以为你真的会……”

“同意跟他重新成为朋友?”奚年已经学会了抢答。

靳朝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显然是被柏孟辉最后那个不要脸的要求气狠了:“还绝症?这种骗鬼的话他以为有人会信?”

奚年安抚性地在他的胳膊上拍了拍,说道:“放心吧,我还没蠢到这个地步。他把我当那种被他卖了还给他数钱的傻白甜,难道我就真是?我和他确实曾经是朋友,但是从他答应帮忙陷害我之后,这段友情就再也不复存在了。”

至于是真绝症还是假绝症……谁在意呢?

老城区阴沉沉的天不知何时渐渐放晴。

明媚的阳光照耀在这片已经不再“年轻”的土地上,居然也能依稀看到当年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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