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陆斐然出关的时候,林三千正一个人坐在廊下看着眼前空无一人院落,百无聊赖的数着面前白桦树的枝丫打发时间。……(1 / 2)

加入书签

陆斐然出关的时候,林三千正一个人坐在廊下看着眼前空无一人院落,百无聊赖的数着面前白桦树的枝丫打发时间。

这些日子趁着陆斐然闭关,林三千绝大多数时间都在争分夺秒的修炼九霄剑诀,如今林三千已将九霄剑诀修炼到圆满状态,原本九层功法尚有凝滞,在林三千不辞辛苦的反复修行下,勉强可以做到融会贯通一气呵成了。

“师傅。”林三千远远的瞧见陆斐然的身影,欢脱的跳了起来,三步两步的蹦到陆斐然的跟前。

陆斐然慈爱的揉了揉林三千的头,而后故意板着脸推开林三千,用着探寻的目光上下打量林三千:“为师闭关月余,你可有坚持不懈的努力修行?”

林三千左右耸了耸肩,双手一摊,神情无语的看向陆斐然:“师傅可真像人间地主家的老财主,天天盯着家中苦力做工,一刻都不让人放松的。”

“好哇,你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泼猴,竟然将你师傅我比作人间的老财主。”陆斐然板着脸故作严肃的用手去揪林三千的脸蛋:“我看就是为师平日里对你疏于管教过于放纵,才导致你现在越发顽皮了。”

林三千伸手捂住半边脸蛋子,痛的挤眉弄眼,闻忍不住咯咯的笑了出声,拉住陆斐然的衣袖,笑的乐不可支左摇右摆。

陆斐然到底是忍俊不禁,轻轻揉了揉林三千的头顶,右手信手一摊,赤霄剑便赫然握在手中。

“这是我的赤霄剑,从外表看和以往并无明显区别,只是略显的更质朴了一些。”林三千从看见赤霄剑的第一眼,激动的心情便安耐不住,心脏怦怦直跳,迫不及待的便要从陆斐然的手中接过赤霄剑。

陆斐然往后退了半步,看见林三千急不可耐的模样,示意林三千稍安勿躁:“做大事者怎可因为外物如此心浮气躁。”等林三千略微平复了激动地心情,方才主动将赤霄剑递了过去:“你这等沉不住气,倘若被人以有心算无心,利用你的喜好抓住弱点趁虚而入,你如何自处?须知道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变故起波澜。修行之道难于登天,防人之心绝不可无。”

林三千一直对赤霄剑心心念念,如今终于得偿所愿,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可是师傅是我在这世间最亲的人,并非外人,自然不会因为我的憎恶抓住我的弱点用以算计,更何况我有什么是值得师傅算计的?。”林三千看似爽朗娇憨的一番快人快语,实则心中自有思量,大抵这样心无城府又略微骄矜的陆韭,更讨陆斐然喜欢。

陆斐然微微一愣,对林三千的恃宠而骄毫不设防,简直是莫可奈何:“你这丫头,滚烫的豆腐便想囫囵下嘴,就不怕嘴里烫出几个燎泡。”

林三千将赤霄剑拔剑出鞘,仔细观察起来,原本锋芒逼人的赤霄剑,现下变得黯淡无光,剑身上新刻了铭文,可林三千细看下才发现这铭文下竟然隐藏着繁复的阵法烙印,以如今自己的修为尚不足以参破如此深奥的法印。林三千不禁看向了陆斐然,但见陆斐然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想解释的意思,便识趣的没有开口寻问。

林三千单手一挥使出九霄剑决第一式,只见远处的院墙上破开一道不过发丝粗细的裂缝,墙后的白桦树应声倒地。林三千拉着陆斐然走到院外查看,发现白桦树的断面平整,而一正面院墙除了裂缝未受到其他任何损伤,赤霄剑当真是做到了削铁无声。如今的赤霄剑已能蓄势,锋利更胜从前,真正衬得上是一柄上品神兵杀人利器。

陆斐然看见林三千一副欢欣鼓舞,激动兴奋的神情,下意识的露出了欣慰鼓励的笑容,目光中带着柔和肯定的笑意,冲着林三千点了点头。

林三千心中暗忖如今赤霄剑的淬炼大功告成,必定是经过了血祭,只是师傅是用何种方式为赤霄剑血祭的,自己不得而知。陆斐然没有点明,林三千便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主动开口寻问,这大概就是林三千与陆斐然几百年相处下来建立的默契。

“小韭,不日即将开春了,这神界和西渊的仗打了十万余年,依旧看不到个头。师傅本想等天下太平的时候,带你四方游历增进你的阅历与修为的,然而现下神界与魔界的局势依旧胶着,为师在这战场上暂且依旧无法抽身。“陆斐然轻叹一口气。

“师傅,是要让我独自出门游历?”林三千隐约再次嗅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奏,心知陆斐然这是刻意想要支开自己。

陆斐然低下头看着仰着头望着他若有所思的林三千,神情虽然严厉但是语气柔和循循善诱:“修行之人,最忌讳闭门造车固步自封,关起门来修行不过是纸上谈兵,缺乏实战经验,日后遇到同境界的对手,对方是杀人,而你是演练,高下立判不可同日而语。尤其是年少时更应该去游历大荒天下,看看世间百态,领悟人生疾苦。修行这条路本就孤独辛苦,终究是要你自己踽踽独行在这紫陌红尘尸山血海里去走上一遭的。”

“师傅所言,小韭明白,只是小韭自小跟在师傅身边长大,实在舍不得师傅。”林三千对于和陆斐然分别早有预料,更清楚以自己目前的身份,倘若强留下来,只会是一个拖累。虽然心中早已认定坦然接受师傅的安排才对得起师傅的良苦用心,只是真到了此时难免有些唏嘘惆怅。

“为师饿了,小韭儿咱们师徒今天晚上包饺子吃怎么样,就包你上次调的那韭菜三鲜馅,味道真是顶好。”陆斐然爽朗大笑故意伸了个懒腰,抛下林三千,率先向屋内走去。

林三千莞尔一笑,随即快步跟上陆斐然:“怎么师傅又要让我相煎何太急了?”

今夜月明星稀,重华殿内柔和的月光从微开的窗牖偷偷潜入,殿中本是灯火通明反倒衬的这月光可有可无,光本就是矛盾的产物,无处不在时从不显的明亮特别,偏在漆黑一团中,零星光点便如天光乍现,让人飞蛾扑火趋之若鹜。

沈辉月此刻正独自一人坐在桌前伏案执笔,神情是一贯的清雅淡漠,手如碧玉轮廓清晰指节分明,修长而遒劲,握着毛笔的姿势端正中自有风骨,无论何时何地,沈辉月都是这样一幅光风霁月的模样。

但林三千从瞧见沈辉月的第一眼起,心中便咯噔一下,现在的沈辉月整个人的情绪浓重如同万丈深渊,莫名让林三千头皮发麻。

沈辉月对林三千的凭空出现,早已习以为常,并未抬眼,依旧专注于处理眼前的文书。

林三千自顾的走到沈辉月身边挨着坐下,恍惚间竟然有种两人相识已久的错觉,从什么开始自己与沈辉月之间竟然有了如此约定俗成的默契?

“辉月你先停下,你的情绪不太对,这几天出什么事了?”林三千与沈辉月相处下来,一直在心中坚持恪守的原则便是绝不试探,与强大而聪慧的存在相处,只能以真心换真心,九分真一分假,一直是林三千的处事原则,既然看出沈辉月不对劲,便索性直接开口问他。

“倒没什么大事,只是我姑姑前几日去了。”沈辉月轻声回应。

林三千站起来,抽掉沈辉月手中的笔,掰过他的身子一同坐下,四目相对中林三千心中不免有些难过。但这不是同情与怜悯,骄傲如沈辉月,尖兵利器,人间苦难尚不可磋磨半分,怎会需要旁人同情,林三千心知这更多的是一种感同身受的心疼。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