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谎言 她注定要离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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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桑桑还是头一回一次看到这么多病患,心中有些不安。

“师兄,怎么会有这么多患者啊?”百里桑桑扯了扯白沉耶的袖子。

“不该如此啊。”白沉耶神色大变,快步奔过去,蹲下来,给一个患者切脉。

“大夫,救救我......救救我。”患者喃喃道。

白沉耶接连给几个患者都诊了脉,可是神情却越来越沉。

“师兄,很棘手吗?”百里桑桑俏丽的脸庞不得有染了几分忧愁。

“同上次相比,似乎产生了一些变化。”白沉耶回答。

“走,咱们去找师父。”白沉耶急于确认心中的某些想法,狂奔出了草庐。

百里桑桑嘴里叫着“师兄”,赶忙追了上去。

白沉耶找到百里谷主将情况禀明,百里谷主亲自去草庐里诊脉了几个患者,情况确实如白沉耶所说的那样。

“师父,当时确切不是时疫,因为不具备传染性。”白沉耶将上次写的医案找出来,递给百里谷主看。

百里谷主反复看了医案,神情凝重,“那情况就比较麻烦了。”

“咱们立刻开始给病人诊脉,给每一位病人都写医案,医案由桑桑来写。”百里谷主很快就做好了安排,打算立刻就投入工作。

不论是中毒还是时疫,都要今早查清情况,才好开展救治工作。

“好的。”百里桑桑立刻应了,好极了,她终于开始有正事做了。

“几位大夫,还是先吃了饭再开始吧!”掌管草庐的小吏笑着说,现下周围人都不敢来柳叶镇了,难得来了几个大夫。怎么着也要好好招待吃饭啊。

-

方桌上,一灯如豆。

暖暖的光,映照着趴在桌上睡着了人的脸庞。

她脑袋枕在右手臂弯处,左手垂在身侧。

不知梦里梦见了什么好事,她的脸带着几分笑。

霍绎回营帐见到的就是这个情形。

“公子,属下去打水。”阿奇轻声说话。

霍绎朝他点头,在方桌一旁坐下来。

这个女人,这几天又在不声不响地躲着他。躲什么躲?他是毒蛇猛兽吗?

想他为她诸多考虑,她却并不将他放在心上。

他有时怀疑那个吻是不是一场梦,是不是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可她明明,明明有回应的。

这个可恶的家伙!

他心中有不平、酸涩、甜蜜、想念,百感交集,一忽儿如同吃了蜜,一忽儿又如饮下了黄连水。

这个人让他辗转不得好眠,自己却偏偏睡得这般香甜。

他的眼睛盯着她饱满的红唇,眼神沉了沉,凑过去,亲了上去。

睡梦中的人往后缩了缩,他似是颇为不满,伸手捏着了她的下巴,不允她再退缩。

在她醒来之前,他退开了,看着眼前泛着水光的红唇,弯起唇角,一笑。

他起身,一只膝盖跪在地上,俯身将人抱了起来,放回了屏风后的榻上。

霍绎倒是稍微得到满足了,可把端水来的阿奇吓了一跳,差点将手里的水盆扔了出去。

他紧闭着嘴巴,端着水盆站在帐子外。

他知道公子对云姑娘有意思,可是素来冷淡从不逛青楼的公子,竟然偷亲睡着了的云姑娘。

嗷呜,公子终于走下神坛了吗?

他决定以后对云姑娘要更客气恭敬些。

云舒摇看着对她殷切了许多的阿奇,心里觉得奇怪,“阿奇,你犯了什么错需要我去帮你求情吗?”

“没有啊。我这么勤勤恳恳,怎么会犯错?阿奇狂摇头。

“那你是……想问我借钱吗?”云舒摇试探地问,不然她想不出阿奇这么做的原因,不可能是霍绎单独吩咐的,因为没有这个必要,若是他的侍卫们都对她过份殷勤恭敬,只会引起不必要的猜测。

“没有啊。”阿奇还是摇头,他怎么可能问云姑娘借钱?问公子借不是更方便?

难道阿奇撞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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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霍绎的营帐迎来了一位不常见的客人。

“世子,又见面了。”来客是一位身着湖蓝色绣花衣裙的女子,鼻梁高挺,鹅蛋脸,肤色白净,梳着垂云髻,头戴金步摇,描着柳叶眉,两腮轻抹胭脂,点着绛红唇,举止文雅,翩翩然如从云阶走下来的仙女。

“郡主。”霍绎微颔首。

“冒昧前来,叨扰世子,还望世子海涵。”昭和郡主微微一笑,犹如盛开的娇艳鲜花。

“不知郡主所为何事?”霍绎微微一笑。

“确有一事,劳烦世子相助。”昭和郡主举止得体,姿态优雅,仿佛在自家后花园里赏花。

“郡主不妨说来看看。”霍绎道。

“附近有一座前朝留下来的堡垒,新近被人探查出来,我奉命过来调查此事。还希望世子可以借调几个人手。”昭和郡主没再继续绕弯子。

“前朝堡垒,事关重大,不若请属官派些人,岂不是更相宜?”霍绎道。

“正是因为事关重大,所以不便让属地知晓更多。”昭和郡主道。

“加之西边又在打仗,不便带过多的人。思来想去,此地能照应一二的,就只有世子和赵监军了。”昭和郡主继续说。

这个架势,完全不给人拒绝的余地了。

“也罢,此事不若晚些时候,叫上赵监军一起商量?”霍绎说,他倒要看看赵凌风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那是再好不过了。”昭和郡主笑起来,像是溶溶月色,自带光辉。

“前儿个,收到茵宁来信,说世子外出办事,连李家的梨花宴都没参加,可叫茵宁还伤心了一场呢。想不到会在此地遇见世子,不若世子修书一封,送到京里,也叫茵宁放宽心?”昭和郡主轻轻啜了一口茶,语调翠丽悦耳,仿佛在说一件极为有意思的事情。

这是要为她的好闺蜜报不平了?霍绎笑容和煦,心里却冷笑连连。

“没能参加梨花宴,确实深感遗憾,还请郡主在信中告知李小姐一声便可。改日回京,我自会登门致歉。”霍绎淡淡的说。

不辞而别,甚而连亲笔书信都不愿写一封。昭和心中已有不满。

“也罢,我会写信告诉她的。也省得她再担心。世子年轻,也该明白女儿心,伤不得。”昭和郡主轻言细语,明里暗里都表现出她的不平,抑或说是李茵宁的不平。

“郡主说得是。”霍绎笑着颔首,他本是如玉如雪的少年,有冰山雪莲般的冷清气质,此时微微一笑,犹如冰雪融化后悄然绽放的迎春花,显得耀眼夺目。

“罢了,那我就不打扰世子了。”昭和郡主放下茶杯,缓缓起身,微微点头,便在侍女的簇拥下离开了营帐。

霍绎起身送到营帐门口,待人走了,才返身回来。

传闻昭和郡主是一把温柔的刀,比之长公主,假以时日,只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今一见,果然字字句句不饶人。

往后还得小心应对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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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郡主和霍绎的对话,全程侍立在营帐内的云舒摇自然悉数听了去。

这个昭和郡主,人看着美美的,说话也温温和和的,可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带着一把小刀,有些话甚至带了几把小刀。总之和这种人说话挺累的,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小刀给扎了呢。

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霍绎同李茵宁定亲,应该是真的,听昭和郡主的意思,李茵宁是她的闺中密友,还敲打霍绎不要伤了李茵宁的心。

印证了赵凌风的话是真的。

只是他说了许多的话,哪些为真,哪些又是假的呢?这就需要好好甄别了。

只是霍绎,明明已经同人定亲,竟然还敢招惹她,搁现代还不被骂“渣男”啊。

可惜云舒摇舍不得这般骂他。

她思来想去,也知道许多事情不由人。不论他是抱着何种想法靠近她,享齐人之福还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她都从来没想过和他长长久久。

她注定是要离开的。

她的身份迟早会被人查出来,留在这里很有可能会落入花郎卫手里,这不是她想要的。

可是赵凌风说花郎卫已经到了西州。

总不能回回都指望着霍绎来救她,她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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