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忽然为周雪找到借口,她在这种环境长大,叛逆堕落都有理由,不要太怪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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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眼下的周雪还是贫民窟的叛逆少女周雪,尚未变成上流社会的周小姐。她仍旧警惕地看着谢轻寒,问他:“你说是受我母亲之托来找我,你可知道我母亲叫什么名字?可知道我父亲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信你?”

谢轻寒道:“你母亲名叫何丽珍,你父亲叫周林,是位货车司机,在你七岁那年因病过世。你同你奶奶生活,今年十九岁。三年前,你奶奶也因病过世,自此你成为无人照顾的孤儿,念到高二辍学。”

周雪惊讶于他竟然知道得这样清楚,她惊讶地睁大眼睛,“你调查我?”

谢轻寒并不瞒她,说:“你母亲失去你的联络方式,托我找你。我的私家侦探查到你下落,顺便了解一下你的基本情况。”

周雪好惊讶。想不到她竟然重要到动用私家侦探的地步。

谢轻寒今晚已经很有耐心,眼下他的耐心已经快告罄,他讲完重点,从钱夹里抽出一张银.行卡,“你若还不放心,便自己买机票飞北京,密码是六个九。买好机票告知我航班,届时你母亲会亲自来接你。”

他将银行卡丢给周雪,已经准备走人。

然而就在他拉开驾驶室,准备上车时,却忽然听见周雪说:“我不会坐飞机。”

他不由愣了下,抬起头来看向周雪。

周雪在那一刻是难为情的,她抓着谢轻寒给她的银行卡,脸颊很烫,声音也小下去,“我没坐过飞机。”

她没坐过飞机,甚至连火车也没坐过。

她长到这样大,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座小城。

她不知北京在什么地方,也不知北京长什么样子。她从未幻想过她能去那样繁华的地方。

谢轻寒看她一会儿,说:“我明天一早回北京,你回去收拾好东西。明天早晨七点,我会派人来接你。”

谢轻寒说完,目光掠过周雪身后,看见刚才在酒吧同周雪一起饮酒的几个混混,正探头探脑往这边看。

谢轻寒对游手好闲的混混没好感,他不由得皱了下眉,随后对周雪说:“算了,先上车。”

周雪此刻已经信任谢轻寒。第一,他看起来太正直,他身上气质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那种贵气是天生的,举手投足之间,装也装不出来。她自认有识人的眼光。第二,更重要的是,她不认为她有什么值得他大费周章来骗她。

她跟他上了车。

谢轻寒送她回家。

自从奶奶过世,周雪便彻底是孤儿。家里很空,只她一个人住。

谢轻寒没跟她进屋,问她,“是否要收拾很久?”

周雪摇摇头,“东西很少。”

谢轻寒道:“那我等你收拾好。今晚住酒店,明天一早出发去机场。”又道:“告诉我你的身份证,我让秘书替你买机票。”

周雪将身份证号报给谢轻寒,然后进屋去收拾东西。

其实东西真的很少。父亲在她七岁那年就过世了,此后九年间,她一直同奶奶生活。

她同奶奶可以算得上是相依为命,可其实奶奶待她也并不好。奶奶恨她母亲,连带着也恨她,自她懂事起,几乎日日都要被奶奶打骂。

奶奶最常骂她的一句,是狐媚子。

她曾在父亲的遗物里见过一张母亲的照片,之所以认出是母亲,是因为照片里的女人同她足有七分像。

那一刻她终于知道奶奶为什么骂她是狐媚子。她的母亲在年轻时确实长得相当漂亮,放在古时候,讲一句倾国倾城恐怕也不为过。

只是不知她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她都已经十九,她是否已经老了?

当初为何抛弃她?这些年为何又从不曾来看过她?她是否有了其他的孩子?他们是否过得很幸福?

周雪坐在床边发呆很久,连脸上淌泪也未察觉。

直到谢轻寒在外敲她卧室的窗,她才回过神来,连忙抬手擦掉眼泪,起身到窗前,将窗户打开。

谢轻寒递给她手机,“你母亲要同你讲话。”

周雪看着谢轻寒递过来的手机,很久没接过去。

谢轻寒见她不接,说:“你打算一世不同她讲话?她前阵子住院,身体不是很好。”

周雪终于接过去手机,但她表情很冷,语气也很强硬,“有什么事?”

电话里,何丽珍立刻就哭了,她像是也说不出话,捂着嘴,只能听见抽泣声。旁边还有个男人在小声安慰她,“慢慢来,慢慢来。别哭,别哭。”

周雪听着陌生女人的哭声,只觉得烦,她冷声道:“你有没有事。没事我挂了。”

“等等!”何丽珍终于出声,“阿雪,我是妈妈。”

周雪冷笑了声,“我没有妈妈。”

何丽珍难过极了,“阿雪,我知你恨我。但谢谢你愿意来见我。我们见面再好好聊,好吗?”

周雪不说话。

何丽珍道:“来接你的人是我继子,是很好的人,你可以放心。”说着,悲伤的语气中又满含期待,“阿雪,等你来北京,我有许多话要对你讲。北京很美,你一定会喜欢,我们——”

“你说完了吗?”周雪已经不耐烦。她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听她讲这些。

她表现得这样想她,为何又从不来看她?

她把电话还给谢轻寒,进屋去收拾东西。

她告诉自己,她只是想去北京看看,并不是真的想见她。

她抛弃她十六年,她不会原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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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雪只有很少东西,很快就收拾好。

谢轻寒见她只抱着一个书包出来,问:“只有这些?”

周雪道:“我不用带很多。我很快就会回来。”

谢轻寒看着她,慎重地纠正她,“你不会再回来,你会同你母亲生活。”

周雪却冷笑,说:“我何时讲过要同她一起生活?我不过是乘免费飞机去北京看一看,我很快就会回来。”

谢轻寒看着她。

忽然感觉到,不过是个缺爱的,倔强的少女。她骄傲的头颅下,谁知道是不是一只脆弱的小动物,一碰就碎。所以把自己伪装成一只小老虎,张牙舞爪好像很厉害。

其实不过是只纸老虎。

他不再纠正她。

她不愿把东西全部带上就不带吧,反正到了北京,估计一切生活必需品都要重新添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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