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戡乱(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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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门,兵营驻地,八百正兵驻扎于此, 主帐之内,兵营主将铁褰神色冷漠,正坐在军案前处理军务。 帐外军阵演练,呼喝声阵阵如雷,二百正兵组成一个军阵,四个军阵徐徐向前推进,踏步之际地面簌簌作响。 整个兵营驻地,充斥着兵戈煞气,八百正兵进退如一,一声声喊杀震散头顶云霭。 一亲兵疾步跑入主帐,跪地道:“报,将主,谢宗长营外求见。” 铁褰面皮一动,与铁牛有几分相似的黝黑面庞上,竟浮现几分笑意,道:“嗯,请他进来。” 这亲兵低头一拜,大声应道:“诺,” 望着亲兵的背影,铁褰摩挲着下颚,意味不明道:“是谢赭么?能让这头大鱼落网,不容易啊!” 不多时,就见谢赭身着甲胄,龙行虎步走入主帐,与坐在主位的铁褰四目相对的刹那,主帐之中气氛登时一凝。 谢赭倏然抱拳一笑,道:“铁将主治兵严明,谢某人佩服,佩服。” 不管谢赭是讥讽,还是真的赞叹,铁褰神色平静道:“谢宗长见谅,铁某人奉主君之命整备,自当严肃军纪。” 谢赭冷笑道:“常闻铁将主忠正刚直,以法率军,严不可犯,谢某人今日是见识到了!” 显然,谢赭对于先前被人拦在兵营之外,还是有点在意的。因此才拿话刺了铁褰一下,借此试探铁褰的态度。 需知道,谢赭本想以三千家丁,打八百正兵一个措手不及,不给这些正兵列阵的机会,争取一战而下。 可是当谢赭眼见营地内的八百正兵,正在演练军阵。四大方阵的赫赫军威,让谢赭头皮发麻,一下警醒过来。 据谢赭的了解,在这个时间点,可没有什么早操! 铁褰正坐主位,幽幽道:“非常时期,当行非常手段。” “不知谢宗长一身戎装,来我大营所为何事。这处大营是山阴禁地,无关人等不得入内,谢宗长不会不知道吧?” 话音刚落,铁褰见谢赭神色有异,骤然大笑道:“哈哈,谢宗长当然不是无关人等,你是谢家主,素为主君重之。” “若连你都是无关人等,这营盘也没几个不是闲人了。只是谢宗长一身戎装而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做什么。” “值守军士不敢放宗长进来,亦是理所当然的。谁知道谢宗长是不是带了三千家丁,要来取本将的项上人头。” 铁褰似是开玩笑一般,说得谢赭遍体生寒。谢赭深知铁褰其人,这人从不开玩笑,而且无缘无故提到三千家丁。 “事泄了,”这是谢赭第一念头,他下意识的就想逃,哪怕他自信铁褰绝不是他的对手,也没想用武力解决铁褰。 毕竟,谢赭与铁褰修为相差无几,都是初入神魂级数。一旦不能一击建功,惊动帐外八百正兵,处境可想而知。 谢赭见铁褰没有翻脸的意思,强压心头恐慌,带着几分侥幸,尽量平静道:“这个笑话,可一点也不好笑。” “谢某人戎装出入兵营,莫非犯了哪条军法?铁将主要是对谢某人不满,与谢某人直言就是,何必口出恶语。” 谢赭怒气冲冲,道:“也罢,既然铁将主的大营,不欢迎在下,在下走就是了。” 不待铁褰反应,谢赭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主帐。在铁褰的主帐之内,谢赭明显嗅到一丝暗藏的危机。 从进入兵营后,谢赭就感到事态脱离掌控。无论是兵营中的氛围,还是铁褰对他的态度,都让谢赭心头一紧。 “谢宗长,既然来了,何必还要走呢?”一位干瘦青年挡在主帐帘幔前,看着谢赭的霎时苍白的脸色,淡淡说着。 “你,你,你,”谢赭肝胆俱裂,指着干瘦青年,道:“中,中行堰,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不可能,你不是在……” 中行堰面上带笑,笑得很冷,道:“我?我不在这里,又该在哪里?” 主位上的铁褰缓缓起身,望着语无伦次的谢赭,冷冷道:“谢宗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是何故?” “不要急着走,好戏才刚开场。你若是走了,岂不白费了我等好大的功夫,请尔等入瓮?” 谢赭面色一变,颤抖道:“你,你们,你们的心肠好毒啊!” 这一刻的谢赭,想明白了许多事。 “铮!铮!铮!”下一刻,谢赭全身气机爆发,凌厉剑音横扫主帐,所过之处金石交鸣,中行堰与铁褰首当其冲。 谢赭自知身陷死局,这时候必须果决,若能引动兵营外的三千家丁,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面对谢赭搏命一击,中行堰与铁褰一前一后,中行堰掌势水气弥漫,铁褰飞身跃起,一拳直捣谢赭后心。 中行堰掌势一震,破开剑音后,一掌击中谢赭的心口。铁褰一式牛魔顶角,顶在谢赭的后背脊椎上。 在两大高手面前,谢赭搏命根本无用,一前一后夹击。两人都不用第二招,就破了谢赭神通,打得他重伤垂死。 撇了一眼垂死的谢赭,铁褰惋惜道:“可惜,若非身负重任,不能由着性子来,我倒是想见识一下谢家的音法。” “试一试是他谢家传承的音法厉害,还是我铁家的半卷《大力牛魔神通》更胜一筹,只可惜了这一个好对手。” “有什么可惜的?” 中行堰悠悠道:“以剑为乐,以乐为器,伐骨抽髓,《九曲韶乐真法》虽不失为上乘音法,但谢家人练的不纯。” “我先前以玄冥水法,一掌破了他九曲韶音的音杀。虽是有几分以力压人,可是他的九曲韶音不纯也是事实。” “要是他的九曲韶音唯精唯纯,就是我有圆满神魂的实力,要拿下一心逃窜,不惜搏命的谢赭,也要大费周章。” 铁褰摇头笑道:“不过,就算他的九曲韶音再精纯,在咱们两人面前,也逃不出这座主帐。” “便是让他逃出主帐,只怕他也会更加绝望。” 铁褰慢慢抽刀,刀口一挥,刀不沾血,提着谢赭的脑袋,大步走出主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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