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情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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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蛮的未婚夫名为洛文修,刚被晦月山收为弟子,才貌双全,前途不可限量。小蛮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虽然只与俊美温柔的未婚夫说了两句话,可很满意这段姻缘。

如果没出意外,小蛮是要嫁给洛文修的。

可事出的原因就在洛文修身上。

洛文修单方面悔婚了,理由是喜欢上小蛮最好的小姐妹。

小蛮姻缘不顺,系挂纱帐的粉珠出了裂缝,白、蓝、绿三珠也接连出现了裂痕,在短短一月的时间内,熊府家中二老接连逝世,十二岁的妹妹小棉跟随家仆出门采买东西被坏人掳走,至今不知所踪。小蛮是家中长女,可因为娇生惯养,不会打理生意,钱财被善于做假账的掌柜卷走,姑父和姑姑趁机上门抢占房产和田地。

小蛮一无所有,还被姑父和姑姑雇佣的刀疤男逼进柢山。

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在有心人的推动下,一环扣一环,就是不知他要复活什么人。

梳妆台有几个抽屉,少女常用的粉色胭脂、精致小巧却不值钱的手工艺品和粉嫩的帕子占据大多数的空间,剩下一个窄小的角落放了几封没送出去的信和一本小记。

信是给洛文修的,缠绵的诗词像情书,诉说相思少女的倾慕爱恋,是小蛮跟他定亲后写的,可少女害羞,没有把寄信出去,全部塞在抽屉里。

等她鼓足勇气的时候,已经不能再寄了。

另一本小记是记录洛修文看上小姐妹,小蛮被退婚后的种种绝望。庆幸有父母在旁引导和妹妹的关怀温暖。可不久后,父母和妹妹都相继离开了她,小蛮越发绝望,心生怨愤,对抢占她家产田地的姑父和姑姑偷偷下毒。

若是小蛮心够狠,一下子把两人毒死也就罢了,偏偏她心软犹豫,毒药剂量少了一半,姑姑和姑父没死成,下毒一事被揭发后,更加理直气壮霸占她的家财,称为赔偿的费用,还辱骂她寄人篱下,可耻又可恨。

还未等她反击,厄运又降临到她身上。

月黑风高夜,睡得不安慰的小蛮察觉异动,蓦然睁大的眼睛。一身黑衣的男子站在她床前,冷冷地凝视着她,她张口呼救,可唯一的忠仆桃枝被姑姑有意为难,久久不归,其他家仆对她的呼喊大叫视若无睹。

她一介孤女逼近床角,抱着被褥瑟瑟发抖,第一次感受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留下泪水。男子却只掏出一把粉金色镶嵌白珍珠的漂亮匕首,在她右耳上方,割下一撮青丝。

男子走后,临近黎明破晓时分,小蛮又被惊醒。

这次来的是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屋内光线逐渐明亮,他的脸棱角分明,眉眼挺秀傲然;灼灼的双眸犹如两朵开得极艳的桃花,只是平静盯着她,也让她脸红心跳。柔顺的黑发丝被晨风卷起,垂落下脸颊,挡住半张脸,越发添加朦胧神秘之美。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如一副梅花画。小蛮竟看呆了,一时忘了提防,等剧痛传来时,她的一只右耳已经被白衣男子割下包在白色手帕上。鲜血浸湿白色的帕子,滴落在地板,蕴开一朵朵血红色的小花。

如红梅飘零在雪地上,又冷又绝望。

“啊啊啊啊啊啊!”

接着,小蛮被活生生地剜去右眼后,又轮到她的一只右胳膊和一条右腿,疼痛让她昏迷了过去。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漆黑的四周伸手不见五指,耳旁是桃枝的啜泣声。

她下意识要抬手,可长右胳膊右腿的地方疼得很,半点知觉都没有,她抬了左手摸上绑了绷带的右耳和右手。

空荡荡的。

疼痛的触感让她欺骗自己是梦境的幻想也没了。

她全完啦!

“啊啊啊啊啊啊!”

“小姐,你冷静一点。”桃枝点亮了灯盏,小蛮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挣扎着要起身。她摔了好几次才在桃枝的帮助下爬起,渴望地盯着梳妆台上的镜子,按压下内心的绝望和畏惧,嗓音沙哑道。

“给我!”

“给我镜子!”

*********

桃枝骂骂咧咧地回来了,推开房门,把装饭菜的食盒搁在桌案上,眼睛红得像两只兔子眼。

“厨房那两个小贱人居然敢让我们吃馊食,那是连熊府看门狗都不吃的东西,小贱人自有天收,今日这般作践我们,等老爷夫人化作厉鬼回来,定把他们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还有那看门狗张五,下作的狗东西,卑鄙无耻的混账龟公,早晚有一天被人大卸八块,切成一段段地喂他同类。”

不觅揉了揉太阳穴,“桃枝呀!”

“咒骂贱人和龟公就行了,熊家二老生前是善人,死后是不会化作厉鬼的,你别念叨了,让他们安安静静地去吧。”

桃枝捂住嘴巴,连连点头。

“但是小姐,我们能典当的东西几乎没有了。昨日不知道是哪个小贱人给我下泻药,害我拉了一天一夜,今日又没有东西吃,我饿不打紧,可是小姐受伤了,得好好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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