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雪中轻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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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她带着伤,又饿又累,不管不顾地闯进殛的龙窟,见有人躺着便胁迫其给她弄东西吃。然而殛在睡觉,压根儿不把她当回事。那桀气极,用炎术直接烧了他的洞窟……

令她不敢置信的是,殛在一片熊熊火光中悠然醒转过来,靠在榻上若无其事地对她笑了笑。

“这火真漂亮。不过,山上禽鸟众多,要是去洞外烧的话指不定现在你就不用挨饿了。”

至于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那些老神仙也不能了解得再过详细,毕竟人家也是有正经工作的,哪有闲工夫天天搞这档子事?

总之,两人后来是相爱了。情到浓时,那桀贯彻落实了她的女汉子精神率先提出要与殛携手终生、白头到老——

然而被拒绝了……

这便是这个故事最让人无法理解的地方,这尾怎么说也结得太出人意料了,简直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想起来了?”

我的回忆刚好结束,瞿墨的声音就很适时地响起。

“嗯,来龙去脉大致能弄明白,”我顿了顿,总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那桀那么一个要面子的人就算是被殛伤了情也绝不会把这事告诉别人,她是怎么会托天帝,天帝再托你,你再逼我去向殛说媒呢?”

“嗯?”

“呃、错了错了!不是‘逼’是‘托’……”我默默揩了把汗。

瞿墨这才将视线转向别处。“你想得不错,这事并非那桀的意思,而是……”

原来,那桀自从长白山回来之后原本好战的她竟好几次战局都意兴阑珊地避过不去,她爹看着女儿既已好端端地回来了不去兴许是累了吧,也就没放在心上。然而有一次他起早出门散步,正巧碰见那桀在和颜悦色地给花浇水,见了他还特温情地道了声“爹,早啊”,吓得他登时魂飞魄散……

老人家事后连忙派人去查那桀待在长白山的那段日子究竟遭遇了什么,以至于性情大变做出那么诡异的举动……后来得知情况,唏嘘不已。

为了能让女儿尽早恢复正常,他背着她赶到天宫向天帝提出了让两人结合的要求。顾及炎凰一族的威望与实力,再加上天帝也有自己的算盘,他自然没有坐视不理。

“呼,明白了,去就去吧。那个,不是说还有人与我同去,是谁?”

瞿墨看了看我,徐徐道:

“五殿下,无弦。”

“……”

ˇˇˇ

“徒弟,你淹死在自己的脸盆里了?”

瞿墨的声音不疾不徐地自前厅传来。

我坐在梳妆镜前不由又叹了口气,接着下定决心将那把紧紧攥着的木梳“啪”一声拍在台上,容光焕发地站起身来……

来到大厅,但见瞿墨正倚在窗边闲闲地看书。感知我的到来,他抬了抬眼,一面看书一面道:

“嗯,准备妥当就上路吧,与你同去的人就在外面。”

常言道“师徒之情,堪比老小”,而似瞿墨这般连徒弟头一回出远门赴险竟也毫不会意,不免令人心寒……

“师傅,那我走了。”我恭敬地向他行完礼刚准备挪步,他突然握着书卷朝边上指了指,看着我淡淡道:

“那边的披风拿上。就你这身子骨,过霜华境未免牵强。”

目光顺着他的手落到角落里一个成色已有些发黑的箱子上——那儿正搭着一条貂裘披风。面子虽有些老旧,但颜色还是水滑银亮,像是刚从旧物堆中拣出打理过一番的。

心中微微一动,我径直走过去捞起披风抱在怀里,朝瞿墨笑道:“谢师傅。这阵子没人给您跑腿儿,您自求多福。”

与无弦两个一人一云一前一后地飞着,不长不短的距离却满是疏离。

此番无弦与我同行道理我自是明白的。

但凡涉及到诸如此类重要的外交事宜,天帝理应派出自己的子嗣作代表以示无上尊敬,但目前天帝膝下只有无弦与惊鸿一儿一女,而这偏偏还是道不具备什么选择性的单选题,结果因此昭然若揭。

只是,传说中的五殿下是万能的,如此干嘛还要捎上我这么一个拖油瓶?莫不是瞿墨找了什么关系让我跟着免费来一次实战演练?

要说与这五殿下同行吧,我心里也并非那么不愿意。这家伙在见我第一面时就作出那么过激的反应,即便之后马上回归了正常,但我实在没有那么粗的神经能对他彼时的表现做到视而不见。

奇怪的地方太多,我怎能不去弄个明白?况且无弦自那件事后自尊心像是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对我百般看不顺眼,处处表现出毫不掩饰的嫌弃……不过话说回来,我究竟哪里招他了?

而最可疑的一条是,竟然派我们两个这么没默契、没感情、没共鸣的人来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到时候能不能和平共处都是个问题,决策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懂。

不多时进入霜华境。

那一片玉砌冰雕的松柏铃草、湖泊山川,即使没有任何阳光也微微泛着玲珑的色泽,白净安宁得让人觉得一切色彩在此出现都是突兀且躁动的。在这里,鼻翼间没有一丝气味,耳畔也闻不到风声,虽是静得如臻化境却如同行走在毫无生气的死地……

我不由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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