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娶公主 贞平十四年春,莅阳长公主诞下了她与谢玉的第二个儿子,取名谢弼。 同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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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平十四年春,莅阳长公主诞下了她与谢玉的第二个儿子,取名谢弼。

同月,南楚皇帝病逝,政局动荡,韬光养晦多年的五皇子宇文霈连杀三位兄长,得以继承皇位。未几,谢朝兮收到了新帝的国书,上面只说了两件事:一是,南楚质子宇文霖入大梁为质多年,如今两国和平共处,质子理应归国。二是,为了促进两国邦交,请求许婚梁国公主为质子宇文霖正妃。

头一条,自是因为新帝宇文霈正是宇文霖的同胞弟弟,当年二人母妃低贱,不受帝宠,致使素有“清风明月”之称的二皇子宇文霖去国离乡,在大梁为质。现而今新帝登基,自然要将兄长迎回南楚,共叙天伦。

至于这第二条么……只能说,再是手足相亲,亦免不了要算计。

新帝是弑兄登位,名分不正,朝中暗潮涌动。宇文霖尚未成亲,若归国,作为皇帝亲兄,怎么也要给他指配一个重臣贵女,难免有心之人拿他做文章,再起兄弟阋墙之祸。

与其时刻担心着兄弟反目,倒不如将皮球踢给大梁。以两国和睦为由,正大光明地让宇文霖娶梁国公主——哪怕只是宗室女,身份既够,也不能给宇文霖以政治上的帮助,一举两得。

消息传到前朝后宫,第一个炸毛的,是言皇后。

谢朝兮膝下子嗣不算兴旺,有且仅有两位公主。大公主景容是皇后嫡出,今年刚好十二岁。若按照两国联姻和嫡公主大婚的双重标准来备办,等到她嫁给宇文霖,应该差不多能及笄。

然而谢朝兮怎么可能同意。

且别说他爱不爱惜自己的女儿,单从政治上考量,当年南楚战败才送来质子,如今质子归国,他肯同意就够仁慈了,还屁颠屁颠地把唯一的嫡公主嫁过去,大梁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再者,即便是两国联姻,也理应是互通,大梁有公主嫁过去,南楚也该有公主嫁过来,否则就变成大梁送公主和亲了。南楚新帝空手套白狼,就想换大梁的公主?

想的美。

送走哭哭啼啼的言皇后,谢朝兮宣来高湛,草拟给南楚新帝回复的国书。不说应允,也不说不应允,只命使臣暗示南楚,若要求娶公主,必得付出应有的代价。

“要朕付出一个公主,保他南楚的朝局安稳,这买卖也太亏了。”谢朝兮歪在驼绒软枕上,一边落下白子,一边对对面捻着葡萄微笑的秦瑾瑜如是说。

“何止是买卖,护国寺布施也没有这样大方的。”秦瑾瑜并不急着落子,极富耐心地将果皮剥净,放到嘴里慢慢吃了,这才懒洋洋道:“可话说回来,陛下想要怎样的代价,才肯许嫁公主?”

谢朝兮悠悠然一笑,“瑾瑜向来聪慧,不妨猜猜?”

秦瑾瑜努嘴思忖片刻,摇了摇头,道:“小臣愚钝,不懂这些朝局国战之事。小臣只知道,能让陛下看的入眼的‘聘礼’必定不是寻常珍宝……总不至于要南楚拿几座城池来换吧?”

“有何不可?”

秦瑾瑜闻听此言,手头一松,棋子将将落于棋盘某处。只听“啪嗒”一声,一颗白子紧随其后,正正地落于角落。

胜负已分。

谢朝兮瞟了一眼面露惊色的他,笑如春风:“瑾瑜可又输了。朕来想想……唔,这时节,御花园的西府海棠开得正好,这次便罚你去折一支开得最艳烈的海棠花,回来与朕赏玩。”

“……陛下棋艺精湛,小臣甘拜下风。”秦瑾瑜恢复了镇定,垂首去收拾棋盘,口里似笑非笑道:“陛下为了赢棋,可也不该拿这样的话来诓骗小臣。”

谢朝兮奇道:“朕何曾有过虚言诓骗?”

“可不是陛下故意来消遣小臣?”秦瑾瑜斜斜地乜了一眼,似有嗔色,“难不成,真要南楚以城池换公主?”

“这却奇了,我大梁公主皆有倾国倾城之貌,难不成还不值得区区几座城池?”谢朝兮一本正经道。

秦瑾瑜一时哑然,半晌才道:“若是大梁最尊贵无极的景容公主,自然值得无数资财聘娶,便是。但若是要割地以求……南楚如何肯依?”

“割地只是一时之痛。而若不能妥善安置宇文霖,就是永远悬在宇文霈头顶的一把刀,天长日久,即便不掉下来,也会让彼此生分,情义难存。”谢朝兮沉吟道:“两者相权,只看宇文霈要怎样选便是了。”

秦瑾瑜闻之默默须臾,讷声问:“那若是南楚当真割了城池做聘礼……”

谢朝兮轻飘飘地一笑:“那朕就只好大度些,嫁一位公主给南楚了。”

“小臣可不记得陛下还有适龄公主。”秦瑾瑜幽幽道。

“瑾瑜此言差矣。”谢朝兮纠正道,“朕富有四海,天下子民,皆是朕之儿女,怎么会没有适龄公主呢?”

昭君出塞,文成和亲,有几个是嫡嫡亲亲的皇室血脉?何况当年五王之乱,宗室凋敝,如今还在的也不过是纪王、钱王、栗王这几位,或是平庸,或是有疾,或是放荡,再者便是英王这般的叔伯兄弟,他们家中未必没有适龄的郡主。

况且,这不过是后备之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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