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公主 滑国风土人情,其实与大梁子民并无大不同,二者同根同源,早已同化日久,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滑国子民对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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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国风土人情,其实与大梁子民并无大不同,二者同根同源,早已同化日久,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滑国子民对于王室的绝对忠诚,尤其是在国家风雨飘摇之际,那种宛若邪教洗脑的信念与忠诚,竟也险些翻覆了大梁的国运。

他们丝毫没有意识到,导致滑国灭族的,不是大梁,恰恰就是王室的野心。

“二郎这混名我想了几日,也想不通。”牵马走在滑国都城凌安的街头,言阙突然问他:“谢字倒可解,乃是贤妃娘娘的姓氏,这朝兮二字由何而来?”

他说的贤妃谢氏,正是萧选的生母,深宫之中一个不温不火如后世惠妃的女人。也巧了,这位贤妃与他前世同姓,是而言阙等人并未怀疑。但是朝兮之名,显然不似林夑随手一指即以楠树为名那般简单易懂,言阙遂有此一问。

彼时谢朝兮正在思量滑国玲珑公主的事,陡然回神,漫不经心地回道:“不过是一朝一夕,太过奢求,但求朝兮即可。”

“……二郎从前可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言阙微微惊讶,“朝夕日月,皆为所求,才是二郎的作风。”

“这世间哪里有那样圆满的事呢。”谢朝兮抬头看他,隐忍着淡淡的哀色,“言阙,咱们兄弟三人相识至今,从未有一事不如意,可是你看……”他指了指头顶,不远处的苍穹之上,暗色的风云疾走,“……要变天了。”

“前面有家客栈,不如去歇歇脚,暂避风雨。”林夑突然插嘴进来,似乎并未听全他二人交谈,只把这句话简单理解为讨论天气,他的马鞭指了指不远处挑着的一个酒旗,“滑国之人善饮,我在军中时便听说过,哪怕客栈茶舍之类,也必要悬挂酒旗。”

林家百年帅府,林夑少时便常在军中,谢朝兮使劲搜刮了一下残存的记忆,不得不承认,虽然萧选也是带兵的王爷,知道的风土人情却远远不如林夑,多数只是听闻而已。

“也好,快到饭时了。”不提还好,一说起来五脏庙也开始沸腾造反了,萧衡不由得尴尬地笑了一笑。

突然,只听见一阵夹杂着“让开”等语的马蹄声和烈马的嘶鸣,一辆失控的马车已死命向三人冲来。谢朝兮不及思索,身姿先动,一个轻身上了那马背,狠狠勒住缰绳。岂料那马儿仿佛抽了疯,桀骜地抬起前蹄,越发要往人群中去。

林夑和言阙反应倒也快,将附近百姓迅速推离。谢朝兮看准时机,打怀中取出一柄匕首,照着马脖子就是快准狠的一刀。林夑亦对着马后腿关节处踹了一脚,受惊的马顿时卸了气力,倒在地上痛苦地嘶鸣。

血喷如虹,因着惯性,马车里的人也随之飞出了车厢,竟是个白衣飘飘的年轻姑娘,谢朝兮顾不得许多,将那姑娘揽在怀里,足踏马背,顺势跳离了马车。

一阵动乱过后,总算不曾有百姓受伤,只是碰倒了不少路边的摊子,谢朝兮稍稍放心。再看向怀中,那姑娘惊魂未定,半晌才红着脸轻嗑一声。谢朝兮连忙将人放开,弓手道:“失礼了。姑娘无碍否?”

白衣姑娘福了福身,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否则玲珑此刻……”

她不再说下去,可眼中已泛了泪光。观她衣饰头面,虽不显眼,但都是贵重之物,再看那马儿的毛色,仿佛是宫廷礼马的规制,想必这姑娘定是滑国的高门贵女。

“不过举手之劳,姑娘言重了。”谢朝兮谦声回道。

然而旋即发觉不对:玲珑?难不成是那个玲珑?

他愣愣地看向白衣女子,心中一万头草泥马飘过:千万别千万别千万别……

“咳咳,姑娘家住哪里,怎的这马车上连个车夫也无?”

女子面色略微一滞,露出一丝晦暗不明的神色,须臾才说:“我家中有些内事,不便说与公子……稍后,家中便会着人来寻了,不敢再劳烦公子。”

虽然不曾明言,但怎么看都是别人设了局要害她性命吧?

……谢朝兮突然觉得,这天有些冷。

过了约一柱香的功夫,果然见一名侍女模样的人带着十来个带剑侍卫匆匆赶来,脱口而出:“公……女公子可有受伤?都是奴婢不仔细,这才……”

那女子眼神一飞,侍女便住了声。她悄悄与侍女嘱咐了几句,去一一赔了摆摊百姓的钱财,将死马与马车全都拖走。又有侍卫早早寻了一辆马车来,请她上车。一切井然有序,仿佛是做惯了这样的事。

“公子大恩,玲珑无以为报。”临上马车,那女子又冲他略一颔首,从腰间解下一枚小小的玉佩,看那图案,似乎是玄水纹。“我看公子非滑国子民,这枚玉佩,便赠予公子。若是在滑国遇见难事,只要有这枚玉佩在,定能顺遂无恙。”

谢朝兮在看见那玉佩时便沉了心,良久才接过了玉佩,沉声道:“借姑娘吉言了。”

那群侍卫护送着马车绝尘而去。来去匆匆,不留痕迹,除了地上那滩殷红的血,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这时,林夑走到他身边,脸色十分不好:“那些侍卫的佩剑,是滑国禁军的规制。”

俗话说得好,怕什么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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