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乌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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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观棋闭上眼,不敢看她,动作、神情都写着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华镜玩够了,便滑到栏杆另一端。李观棋如获大赦地喘气,脖子比脸红。

“严应虚一定要死,我会给你一份名单,都是他安插在执事堂的人。”她无聊地在栏杆上写字,托着腮,“做成此事,风一愚一定会对你另眼相看。”

“大师姐,你还没放弃撮合我和楚师妹吗?”

华镜抬眼看他。李观棋神情认真,不是顽笑。

“她爹是风一愚,当她的道侣,掌门之位有一半就是你的。你可知前任掌门也有一女?风一愚年轻时与她结为道侣,故而深受她爹赏识。后来那女子还没撑到他继任掌门就死了,前任掌门也陨落了。”

李观棋:“我不是他那种人——”

“没错,你不能步他的后尘。所以你要拒绝风一愚,你要告诉他,我只有一份忠心,并非窥觊掌门之位。楚师妹心系我又如何?我是掌门的狗。狗,只配看家护院,不配入主家宅。”

李观棋震住了,半晌无话。

“怎么了?”华镜觉察他有话要说。

李观棋喃喃:“这种人活着一定很累吧。”

华镜一怔,倏地掩唇而笑,“走错一步,你都自身难保,还管别人活得累不累。况且,没有这种人,只有你,你一人。”

“若非历经,又怎能洞察。”李观棋双眼不眨,“你为什么恨他们?”

华镜的右手捏住左手手腕,笑意消失了一瞬。下一刻,她瞬身到李观棋身前,按住柱子,围住他。

她的另一只手捏住李观棋的下巴,抬起,扬唇一笑,“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不该说的话,不该问的事,别问,懂吗?”

“我以为你会说‘放肆’。”李观棋模仿她的口吻,几难察觉地敛了敛嘴角,“对不起,我不会再问了。”

华镜:“……”

她撇开李观棋的脸,不爽像蚂蚁,没缘由地在她皮肤上攀爬。

“李师兄,你醒了吗?”

楚月西醒了。

华镜轻身一掠,在楚月西推门而出的那一瞬,落在房梁上。

她的衣袖不安分地垂下,恰好在楚月西能看见的高度。

华镜不紧不慢地往上轻拽,李观棋怕楚月西发现,便主动上前,转移她注意力:“楚师妹,进屋——”

话未说完。楚月西一头撞进李观棋怀里,两只手贴着他后背。

李观棋愣住了。楚月西抱得很紧,带着哭腔道:“我还以为你又出事了,李师兄,你别吓我好不好。”

李观棋作势要推他,这时他的后颈发起痒来,扭头一看,是华镜。

她又把衣袖垂下来了,故意在李观棋后颈附近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

她像青蛇,灵活地趴在房梁上,一双雪白的脚...交叠,不安分地晃来晃去,右手托着下巴,双眼懒懒地半耷着,看着李观棋,剩余的一只手下垂,像伸手撩拨春池的仕女,一边晃,衣袖也跟着晃,搔着池子里乌龟的壳。

乌龟跑不掉。乌龟就是他。

华镜承认,她在戏弄李观棋。

这也没办法,这就是她的性子。君销骨说许多入了魔的正道人士,都喜欢吃人。昔日同门,毫不犹豫地啃脖子。

她不一样,她喜欢戏弄人。晦真极端冷情,这个分神就极端的爱戏弄人。总比吃人好吧。

李观棋似乎在忍,他没有空闲的手撩开,也不能催动灵力,楚月西一定会问怎么了。

华镜看见他的下颌线绷紧了,很得趣,不禁笑了。

“楚师妹,你先松开。”李观棋耐心劝说。

“我不。”楚月西掉金豆子,她把头埋在李观棋胸口,因而看不见顶上不安分的衣袖,“我怕你又不见了。”

“松开!”李观棋用力拽开了她,并推进屋子里。

华镜失去了乐趣,衣袖孤零零地垂着,听见屋子传来李观棋说教的声音,又是那一套“我把你当妹妹”。

他怎么就不能接受楚月西?衡武门再找不出身世比她显赫,比她更受老天爷眷顾的人了。

华镜收回分神,将提前准备好的名单折成纸鹤放出。

片雪剑问:“主人,他答应了吗?”

“嗯。”

片雪剑:“主人,你似乎不大高兴。”

片雪剑和她心神相连,能察觉华镜的喜怒哀乐。

华镜两指轻轻捏着茶杯,道:“可能是她没玩尽兴。”

华镜没告诉李观棋,另一个分神有名字。不是她起的,是她入魔后正道修士起的。

他们叫她“魔女”。窥探人心的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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